第五章 叫板
“对不起导师……我……”
“怎么？”
“我把星模弄丢了……”
并没有多大怒火，只是将眼睛眯起。
“没有这么简单吧？几百万的星模说丢就丢？”
暗金星模啊，虽然市场价不到八百万，但拍卖的话一枚能卖到一千万左右吧？
郑仙贮不敢看导师的表情，垂着头，像一只蔫了的鸭子。
“你好像很怕我发火？”
仍然不语。
“你今年多大？”
“……十六。”郑仙贮小声道。
“我十七。”
郑仙贮抬起头来，脸上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
“没……”郑仙贮又低下头去。
“哼，觉得我会生气？一个星模而已，丢了我可以再送你一个。但是如果不是这样……”
轻轻拍了拍郑仙贮的肩膀，郑仙贮则战战兢兢斜眼地瞄着。
拍了两下，手掌轻微转过一个弧度。
拍空。
手掌有光芒流转，一枚星棋自手中弹出，拖着带有天蓝色星光的棋轨，猛烈地撞击在了地上。
明明只是一个只比玻璃珠大那么两圈的星棋，撞击在地面上却仿佛什么广告牌砸在了地上一样，闷雷般巨响中尘土飞扬。
郑仙贮吓得直接跳向后面，坐在了地上。
盯着之前站在那里的旁边水泥路上巴掌大小的凹坑。
“我就会真的生气了。”
他依旧是祥和地微笑，好像只是在平静地谈话，可是在郑仙贮眼中，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青年……不，导师，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到能把他吓成这样，其实星棋的硬度很强，哪怕是学院那些见习星使刚刚凝聚出来的星棋再怎么摔也不会摔坏吧？
况且只要学了技能后几个连续冲刺加速就可以做到刚才的效果了好吗？
“是……是高二精英班七班！他们班的翟帝峰！他抢走了我的星模……”
“就猜到你们这些大嘴巴藏不住事。”
微微一笑，这是他本来就可以料到的，在这种环境下被抢已经少见多怪了。
“班里还有谁星模被抢了吗？”
“我不清楚……但是人人都有暗金星模的事已经传开了……”
“好了，这件事明天再说。”
安慰了几句后，他也不在多呆，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和龙院长一谈就好了。
但是他不打算那样。
十七岁的导师，相比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敢来下手的吧？有他们导师撑着？
自己就要借这件事竖起威望！
……
回到家里，取出一张没用过的星棋图纸，卷轴形状，放入挎包中。
明天没什么要讲的，只是看着学生们感悟，他也懒散地早早睡下。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可以，便放纵自己；如果要紧，他可以半个月不合眼。
想当时他为了创造自己的那项技能时，星棋甚至主动与他切断意念联系强迫他休息。就连星棋都累了，何况是他自己呢？
当然，结果也是显著的。那个技能——星裂散，也为自己打下了一个响亮的名头。
但是如今平静之下自己需要的不是努力而是契机，正是他修身养性的时候，该睡睡，早睡早起身体好不是。
……
一早。
往常一样地去了学院。
一打眼，就看到薛珑琴躲在一侧悄悄地盯着自己。
不由得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人不见了。
可这可难不倒他，伸手一抓就将她从另一个角落揪了出来。
“残导师……”
“怎么，对自己人说话我从来都是算数的。”
从挎包中掏出那张卷轴。
“这是星棋图纸，好好保管，不要露白。”
薛珑琴点了点头。
她或许昨晚知道了这东西的价值，或许又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来，她心中波澜起伏，甚至不能自已。
薛珑琴跑了出去。
“或许，她能成为那家伙的传人吗？”
……
课堂继续进行着。
他讲下大篇幅的要领，学员们也记下这些成堆的知识点。
这些东西如果有兴趣，很快就能背下；但如果心不在蔫，便永远记不下来。
这就是星棋，星棋的入门不是靠天赋，而是内心，要有一颗变强的心和对星棋的热爱。
强迫学来的星棋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他也只会选择那些真正爱星棋的学员们，在他眼中，这才是真正的星使，才配得上这两个字的价值。
而这些，在学员们的学习情况上就一目了然了。
临近课堂结束，他站在讲台之上，沉默半晌。
众人皆是迷惑，看导师一脸严肃，纷纷一阵颤抖。
“请各位拿出自己的星模，现在去拿，半小时后我要看到它们。无论你们是要回家取，还是去哪里，最快的速度把它拿来。”
只是沉沉地出声，却不知和什么产生了共鸣，震慑着他们每个人。
可能是和他们的心虚共鸣了吧。
“下课。”
一声令下，有些人便去取星模了，有的人则是无所事事。
各有各的想法，他却不去理会，闭上双眼躺在座椅上。
小憩一会，半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睁眼。
“都来全了吗？”
众人四下环望，摇头。
“还差六人。”
下一刻，一个男学员跑来敲门，手中攥着他的星模。
“还差五个。”
不久，两个女学员一同拿着星模小跑回来。
而那三人，却迟迟未到。
“班里谁的星模没在手里？”
没人回应。
“我再问一遍，谁的星模没在手里，请起立。”
还是没有人回应。
“……”
“那好。”
“全班都请站起身来。”
众人站起。
“手里有星模的坐下，把它摆在桌子上。”
剩下三人站着。
是郑仙贮和两名女学员。
“怎么，星模呢？”
“在家。”一女学员小声道。
“那去取啊。”
“家离得太远……”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拿出一张票，是学员校车的往返票。
“这是星力驱动的特快3号，时程最大四百五，你家住在哪？”
“灏城城西。”
“那么两小时就能回来了，现在去。”
可是女学员仍然没有动静。
他笑了，嘲讽地笑了。
“你呢？不会也在家吧？”他看向另外一位女学员。
“丢了……”
“好，丢了，和郑仙贮一样。”
拍了拍手，走上讲台。
“现在起，没有星模的学员，你们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过，你们就会像第一轮考核失败的人一样，滚出这个班级。”
“当然，这次不算一次考核。”
众人一哆嗦。
他们还是知道的，那些其他班级授课的内容与效率，或许真的应了导师撕书时的那句荒腔走板。
“星棋不是修炼路上唯一的道路，更不是最简单的道路，但却是触及的更多、更高的道路。”
“星使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的，星棋只会为有胆量的人架起棋盘，没有胆气的懦夫只会被轰出去，轰出这个班级，轰出修炼的旅途！”
“我最后问一遍，你们的星棋是怎么丢的。”
语气突然放缓，见郑仙贮脸色抽搐。
“残导师……”
“你闭嘴，让她们说！”
“……”郑仙贮脸色煞白。
两个女学员明显隐瞒着，他只是不断地刺激她们最后一道防线。
她们很明显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或是简单地受到了威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显得比那个家伙还要可怕，这样先在班级内树下威望，再打通全院的威名。
“是……翟帝峰……”
见一个说出来，另外一个便同样放开了坦明。
“精英班高二七班的翟帝峰，他抢了我们几个的星模，那些没来的也是……”
“没有其他人参与？”
“有！六班的马作河是翟帝峰的狗腿子，他也帮忙了。”第一个开口的女学员道。
“六班七班，没有了？”
“嗯……”
“很好。”
他看了看门外。
“剩下的人就不用来了，帮我通知他们一声，转班申请卡就挂在门外，自己拿一张填好去申请去其他班吧。”
“剩下的，所有人，跟我来。”
……
身后学员们男女分开站成了两列，走在他的身后。
这是去普通班的路上。
精英班的班级显然大了很多，虽然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从后门看到的的一片空地就能看出他们班级有多大了。
这些位置，恐怕还能再坐下六十人。
转了转六班后门的把手，后门是锁上的。而班级内有一学员看到他在开门，起身想帮忙开锁。
可是他刚站起身来，还没迈出步子，门外的那人已经有了动作。
只见他退后一步。
抬脚。
猛地踢出。
这一脚看似轻飘飘地，揣在后门那一霎那，整个木门散开了玻璃似的裂纹，随即从中间爆裂开来，散成碎块散落在地上。
而门锁直接飞出，落在班级后面空地的中间，发出碰撞的响声。
“谁！？”
班级里正在讲课的老师将手中的教科书猛地摔在讲桌上，怒喝道。
“你们最好摆出不屑的样子，然后看导师我给你们出气就好了。”他回头小声对学员们叮嘱道。
随即，带着众人走入班级。
“你是高二精英六班的班主任吗？”
他作为导师，站在众学员的前面，看着最前方的中年男子。
“是！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我们也是六班，普通班六班。”
普通班？
“哈哈哈！”
全班哄笑起来。
一个普通班竟敢来精英班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