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反应
“草原之国的国王正在召集国内诸公爵参与会议，会议内容不明，但情报人员已经确认会议的真实性，信件的分发正是由他经手的。”
“哼，攻击令从签署到现在不过两天时间，草原之国就已经得到了情报，不过我并不奇怪，在我炎魔族获取优势之后，惧魔族和魔王派所能做出的选择确实已经不多，但确实没想到他们竟然通敌的如此痛快……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他们两方一道参与，还是其中一方瞒着另一方所做？”
“……属下无能，并未获得更进一步的情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炎魔族再强盛，也还没到能够一手遮天的时候，再探。”高大的红肤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下属不用太过在意：“草原之国的反应在我的计划之内，通知暮光海角要塞，一切如常，照原定计划行动即可。”
“是！”
“接下来，说说k的情报吧。”
“启禀大人，k已经清理了魔王城风俗街中原本隶属于我族的势力，全部管理人员均以参与了人口贩卖为由被k和k的随行人员肉体消灭，尸骨无存。”浑身笼罩在斗篷下的男子语速奇快：“k已经完全控制了魔王城风俗街，我方暗探尚未被发觉。”
“有趣，半天的时间就让他完全解决了那一条街？我记得那条街的产业族里是交给斯特凡代管的吧？他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你具体说说。”
在高大红肤男子的要求下，密探头子将风俗街上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
“k于清晨9时左右抵达风俗街，在风俗街最大的门店黄金乡门口碰见了斯特凡大人手下的人口贩子扎克，并立即将其消灭。”密探头子一顿：“随后k与目睹事件的风俗街艺伎进行商议，但不知其具体商议了什么，在进入黄金乡后，k与管理者似乎并未达成共识，k进入偏厅观看歌舞剧，而黄金乡的管理者则与风俗街经理进行商议。”
“那个女魅魔嫉恶如仇，我是知道的，既然被她知道了身份，那么斯特凡手下的脏东西自然没有幸理。你接着说。”
“原本在偏厅观看歌舞剧的是暖水湾一家劣魔族商会的老板帕帕夫，属下已经做过调查，该商人出现在那里纯属巧合，并没有其他势力参与的痕迹，但短短两幕歌舞剧的功夫，该商人似乎便与k达成了协议，暗探亲眼看见他将一卷契约状黄色羊皮纸交予k。”
“不过根据暗探的禀报显示，k并没有暴露身份，而是使用了化名。”
“什么化名？”
“k自称为大明湖男爵唐泰斯。”
“有意思！”红肤男子沉吟片刻：“不过这应该只是单纯的化名，并非传递信息的手段，魔界并没有被称为大明湖，或名称接近的湖泊和地点，唐泰斯这个名字虽然比较少见，但依然只是个普通姓名，应当不存在什么特殊含义……你继续。”
“……k在最后取出了那份行政命令，彻底瓦解了风俗街管理人员的抵抗，并让随行人员将其尽数肉体消灭，之后那名劣魔族商人手下的人员入驻了风俗街所有的门店，并以整改彻查的名义彻底封锁，到目前为止，暗探仅观察到有大量的石匠木匠进入该区域。”
“仅仅是偶尔碰到的商人，只是几幕歌舞剧的功夫就将其收服了吗？看来我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了，我的小玩意……”红肤男人低声自语：“但是为什么会用这样浮夸的手段？仅仅对付几个平民需要用上这样的手段吗？直接出示行政命令并武力驱逐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选择绕这么一个大圈？是有特殊的目的，亦或者是想表演给我看？”
“是知道我在看着他，所以故意表演给我看？如果是故意的，那么意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显示自己身后有人指点，还是故意把我的思维往这个方向带？是制造这个错觉，还是制造让我产生这个错觉的假象？”
密探头子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主人不断自语，他的面部笼罩在阴影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哪怕亲手建立了这个覆盖整个英萨尼亚世界的情报机构，但自己的主人依然怀疑着一切，即便是千真万确的情报，也要仔细思虑，推敲再三。
作为手下，密探头子没有提意见做决策的资格，他的任务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管理好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并将搜集来的无数情报进行汇总，传递给“大脑”。
“扑朔迷离，但并非无解。”大脑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有关k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你们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想办法观察k的行动，除非k有和惧魔族或魔王派会面的行动，否则关于k的情报一个月汇报一次即可。”
“属下遵命。”
“惧魔族的情报呢？”
“仅有一份来自风息堡的情报……特使官邸的暗探已经失联。”
“继续派人打入特使官邸，不惜一切代价！这个人很重要，我们必须要有一条连在他身上的线！至于风息堡的情报，说说看吧。”
“芝诺·卡里乌斯公爵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夏季围猎，其子康拉德与大半个北方银翼骑士团都投入了进去，这支猎团已经离开了风息堡，但具体目的地不明，我们的暗探无法打入北方银翼骑士团，他们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暗探里并没有能够进入的人选……”
“真的只是围猎？普通的夏季围猎需要投入大半个骑士团？亦或者是迷惑我的手段？”红肤男子思虑了一番，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卡里乌斯家除了加兰德之外都是石头脑袋，也许芝诺只是因为儿子丢掉了魔界第一战士的头衔，带他去讨伐白道兽锻炼武艺也说不定……”
红肤男子有些焦躁，他能够理解并揣摩大部分凡人的思维，但面对卡里乌斯家的那些奇葩却经常毫无办法。
为了锻炼自己儿子的武艺，冒着损失大半个精锐骑士团的风险去讨伐那些秉承月相而生的强大白道兽，换自己那肯定不干，但若是芝诺那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家伙，还真有可能。
不然，惧魔族也不可能拥有整个魔界，甚至在整个英萨尼亚世界都享有盛誉，入团指标最高，战斗力同样也是最强的北方银翼骑士团。
不过男人想想也释然了，惧魔族虽然有享誉世界的骑士团，但他们并没有潜伏在阴影中，无孔不入的特务机构——这是男人这辈子为数不多值得令自己骄傲的功绩之一。
“对了，斯特凡那边怎么样了。”红肤男子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便问道：“那家伙不会想着报复吧？”
“……斯特凡大人听说他的风俗街和代理人都被处理掉之后，杀了好几个精灵奴隶泄愤，在家中扬言要让魅魔领女伯爵付出代价。”
“派人告诉他，如果不想失去人类那边的贸易渠道，就老实点给我憋着，我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当然他若是敢跳出我的框架乱搞，我也不介意挑战一下长老派的权威。”
“遵命。”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下去吧。”
半跪着的密探头子起身，转瞬之间遁入了阴影之中，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真是个多事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