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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法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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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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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石山原名敬亭山,其位于城北,是楚国进入汉,再进入远古森林的必经之道,相传在几千年前,魔族再次入侵人类之时,圣天帝便在此显过圣迹,将圣石山设成死阵,助人类保住最后防线。

  在其返回天界之时,还在一块奇大的山石之上,留下圣诗一首,道是。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后人为歌颂圣天帝恩德,花三年时间,将这块奇石,打磨的光滑如镜,以写天帝之功,并将此山更名为圣石山。

  直至楚国建立,这山石经百年冲刷,后人所写功德文字,消失殆尽,唯有天帝之诗,清晰若初。

  楚高祖猜度,必是圣天帝不喜世人颂其功德,唯原圣诗长存,便命人将圣石重新打磨,将两所书院学子之名,分列于圣诗之后。

  说来也奇,从此之后,这些名字竟个个与石长存,不消不散,以独特的方式,告诉着世人,这些诗法天师。都曾为这个世界做过贡献。

  如今,离楚高祖磨石定名已有三百多年,圣石之上,已有上万人姓名,而天帝庙也由当初的亩余之地,变成了如今的百亩之园。

  从天上俯瞰,天帝高上窄下宽,北短南长,加上圣石巨大,常年宝光灿灿,远远望去,犹如一位吟歌凌云的诗人,大有圣人之范。

  现在,在天帝庙前宽大而平整,外圆而内方的巨大环形广场之中,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人。

  有已经成为诗法天师的士子,也有没事看热闹的闲人,还有无孔不如的商人,以及想趁机跟圣童搭上一点关系的聪明人。

  这些人一大早就走了床,天刚亮便到了这里,望着秋日的太阳,还有迟迟未散的薄雾,正在谈论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

  “喂,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在城南京都会馆附近,天上降了一道圣光。”

  “切,我不但听说了,我还看见了呢。”

  “是吗,听说这圣光,在子时之后才出现的,你那么晚都没睡?”

  “哎,昨天晚上,我家娘子病了,药石不灵,我就在院子里拜诗天帝,拜着拜着,就见天上冲下来一道金光,比柱子都大,亮得我眼睛都差点瞎了。”

  “哦,这么亮的圣光,那不是灵童降世,应该是圣童降世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猜这圣光降下来之后,我娘子怎么了?”

  “怎么了?”

  “嘿,她的病竟突然就好了。”

  “是吗,这么神奇?”

  “喂,这个我可以作证,昨天晚上,我家老马难产,我们几个大男人拔都拔不出来。正着急呢,就在这时,天空一亮,那小马驹竟嘘一声就出来了,今天早上,就在院子里跑开了。”

  “哎啊,这么说来,这还真是天降祥瑞,我就说怎么昨天晚上赌大小,老子把把赢,原来与这有关系。”

  “你们别吹了,快看天上!”

  几人越说越有劲,差点连自己姓啥都忘了。正在这时,突然见着远处天际,红光隐隐,白帆漫漫,一艘大风船,长有七八米,慢慢驶了过来。

  “那不是西山诗院的圣帆号吗?我记得这风船在十五年前出现,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们得到圣童了?”一个看起来有五十来岁的老者疑惑说道。

  “是了!是了!这船我也认得,它需要六个风法天师共同施法才能前行,听说只有诗督级人物,才有资格乘坐。哎,像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做了。”

  “切,这个圣帆号算什么,你们听说过没有,东麓诗院的宋老怪物,和他娘子,还有几十名弟子,花了三十年时间,做了一只大龙纸鸢,不要说坐,连见都没有几人见过,那玩艺才叫霸气呢?”

  “大龙纸鸢?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听说这个好家伙,又能飞又能走,还有吐火喷雾,厉害着呢?”

  “是吗?这么神奇,那得要多少人才能让它动起来?”

  “我听说好像是八个人,而且需要水雷风火四大法天师配合进行,飞起来跟真龙一样。”

  “哇!这么厉害,要是今天能见着就好了。”

  “你们就别想了,这宋学监我可知道,是个除了名的纸鸢迷,除非是诗相大人来了,看他愿不愿意拿出来让他乘坐。”

  下面几人正议论着呢,那圣帆号上,便响起阵阵锣鼓之声,打得是热火朝天,震耳欲聋,老远都能听得见,惹得众人纷纷抬头望去,驻足观看。

  “君复兄,不要愁眉苦脸的嘛,这圣童又不是只有你东麓诗院没得着,那颖都的国子诗院、颖都诗院,不是都没得着吗?”

  “他们还是道院直属的呢,他们都没为这事生气,你为这事生什么气吗?”

  桑德尔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大袍子,头上戴了一顶又高又尖的尖顶帽,本来只有六尺的个子,竟与林逋的八尺伟岸之躯相差不多。

  此刻,一张大肥脸,摸得油光发亮,笑容满面地看着林逋,得意之情异于言表,昨天回去之后,他再三确认了一下,昨晚罗寅的确被光环绕过。

  而且他的诗才,啧啧,说多了都是泪,激动的泪。

  看着那艘大风船,听着那震天锣鼓声,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谁叫你林逋什么不好当,却要去当个药天师。

  没有快速飞行的灵器,没抢过我了吧?

  救死扶伤,起死回生,受人尊敬,我呸,都是扯蛋,要是这一次的诗会论道,你东麓书院再输,我看你怎么对得起这大楚名院四字。

  “桑德尔,你别太得意。这谁是圣童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天帝庙里的圣天镜说了算,只有祭融仪式一结束,一切自有分晓。”

  宋痒就站在林逋的旁边,听见这些难听的话,好不容易平复的激动心情,又开始冲动起来,要不是林逋说过,不到最后,千万不得说出,这时候他早就狠狠打击桑德尔了。

  不等桑德尔说话,马拉美便将他头上的尖尖帽脱了下来,摸了摸他一头金色的头发,好像他的头发就是被罗寅的金光给照得那样一般,摊开双手,不削说道。

  “宋学监,你何必动怒呢。你不是说了嘛,这圣童是谁,我们大家说了都不算,要圣天镜说了算,即是这样,你也可以弄个人出来呀,看他能不能成为圣童。”

  “你,你信不信,今天我把那你尖尖帽给烧了。”

  宋痒一听,就要去抢马拉美的帽子。林逋一见,长舒一口气,急忙拉住他道:“公序兄,天帝庙前岂可造次?”

  “掌院大人,不是宋大炮我造次。你看这二人的样子,头上带着顶尖帽子,像那城东的通天塔一般,这不就是对诗天帝的最大不敬吗?”

  “今天我宋大炮,要不把这老匹夫的帽子给烧了,我这大炮以后就不开炮了。”

  宋痒越说越气,趁马拉美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帽子,体内诗灵之气一动,阵风突起,将那帽子直直吹向旁边的火盆,轰一下给点着了。

  “宋公序,老夫今日与你势不两立!”

  马拉美说着,法诀一掐,就要诵诗,却被一旁的桑德尔一把拉住,笑了笑道:“马拉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叫你戳别人的痛处呢?”

  马拉美一听,愤怒的脸上突然一笑,“掌院大人说的是,我失了一顶帽子,他们却失了一个圣童,我赚大了。”

  说着手上一闪,又多出一顶金色尖尖帽来,带在头上,得意十分地道:“宋公序,有本事你把那圣童也给我抢了,我马上把这顶诗督亲赐的帽子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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