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假圣童
“子义兄,我都说了,这样不行。圣童大人,圣体宝贵,需要我们四人,一起给大人渡风火水雷四大诗灵,才能将他唤醒。”
“袁乐,你就看好你的风火阵吧,要是一会让圣童大人着了凉,你这个月的薪资,那可就没有了。”
“喂,我说咱们能不能先把圣童大人抬回房里,非要这样露天泡着吗?况且,这还是天帝庙前,二圣像下,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祭融完成之后,身体便会立即进入浣体阶段,这时最好马上药浸,让药物充分滋润体内经脉。刚才圣童大人,从天而降,已经担搁了小半刻了,要是再耽搁,那可就错过药浸的最佳时间了。”
迷糊中,罗杰听着好像李元朝正在和几个人说着话,而整个身体,都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还有股股药香传来,十分的清新。
正要睁眼,又听一人道:“子义兄说的对,你看圣童大人背上这金色人像,像是真正的黄金一样,也让隔壁那个银的某人看看,什么叫作真正的圣童。”
“喂,对面的,你们可别太嚣张,谁说金的就比银的贵了,我们圣童大人这银,那可是沐恩国的皓月银,比你这金贵多了。”
“我呸!夏洛特,我们圣童大人的金,还是大汉国的天陨金呢,你那皓月银算个屁。”
“你,你—,李元朝,你还管不管你的人了,一点素质都没有,要是再不管,我可要替你管了。”
“有种你就来呀,怕了你不成!略略略!”
闻着已经有浓浓的火药味传来,罗杰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袁乐手上正掐着法诀,头上还浮着一把尺长小剑,薄若蝉翼,嗡嗡微响。
在他身旁,则是另外一个蓝衣讲学,也掐着法诀,头浮一个焰红牙牌,此时正火光大作,与那小剑两想合力,吹来一股温暖的和风。
感觉有点像空调。
在他左边,则是一个拿着玉葫芦的讲学,那葫芦也不知是何容器,正源源不断的流出一股清泉,清澈透明,似有甘甜。
在清泉之下,又有一个焰红牙牌,发着红光,将所过之水不断加热,之后这些水,便慢慢流进了一个,也不知从何弄来的新色大木桶里。
“宋大奎!你别嚣张,等我弄好了药汤,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喂!你们快一点行不行,你看那假圣童都已经药浴了,我们这真圣童还凉着呢。”
这时,又听见夏洛特的声音传了过来,可他并没有过来教训人,而是帮忙往木桶里加一些药草,也学着这边的样子,给罗寅准备药汤。
罗寅呢?
他此时正盘坐在一个灰色棉垫之上,双眼死死看着罗杰,里面冒着熊熊的怒火,可却没有骂人,只是默默地发着呆。
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圣童大人,你醒了?舒不舒服?”
正在这时,站在前面的袁乐,发现罗杰已经醒来,急忙笑了笑,关切地问道,同时手上法诀紧紧一掐,那暖风明显多了一些。
罗杰笑了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没想着人还没醒呢,就被这几个人脱光了衣服,泡进了水桶里,点了点头道:“舒服!舒服!谢谢袁讲学送来暖风。”
“舒服就好!这药呀,可是学监大人的珍藏,你就好好享用吧。”
身后,正在给罗杰按背的李元朝,伸过来一个头,满面的笑容,罗杰背上的金色融纹,已经说明一切,他李元朝现在服侍的,才是真正的圣童。
莫说是五百两,就算是五万两,不,五十万两,只要他李元朝有,他也愿意花,急忙又卖力给罗杰按起背来。
“我不服!我不服!”
对面,那呆坐的罗寅却是大叫了一声,把几个忙活的讲学吓得一愣,急忙朝他看去,只见他满脸怒容,有点神,或者说有点魂不守舍,嘴里一直说着我不服。
夏洛特见了他这样,还以为是见着罗杰有澡泡,他却没有,一下给气着了,急忙催促众人干活。可他那边都是风法天师,虽然弄好民药物,却没有热水。
又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像是镜子一样的东西来,好像在联系某人,做完这些之后,才匆匆跑到罗寅跟前,小心说道。
“圣童大人!你稍等一下,一会便可以药浸了。”
罗寅转过头来,看着他愣了一会,突然眼里冒出一道光,恶狠狠问道:“夏洛特,你说我们二人,谁才是真圣童?”
夏洛特也是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笑笑道:“当然是你了,我的圣童大人!”
“对,是我,就是我。也只有我,诗才横溢的罗寅,才能配得上这个称号。”
说着,他眼睛里又闪过一道光来,好像已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恢复了之前的气势,傲慢说道:“本圣童的药汤准备好了没?”
夏洛特又是愣了一下,刚才不是明明说过了吗,看来这个圣童听力不太好,笑道:“圣童大人!你稍等一会,还有两个法天师,正从西山诗院赶来呢。”
“哼!还要等,都什么时候了。”
罗寅一听,看着舒舒服服,正在享受药浴的罗杰,那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回到棉垫上,看着罗杰,嘴里嘀嘀咕咕地道。
“对!我才是真正的圣童,凭什么为他人做嫁衣裳。”
而与此同时,远在一百五十三阶阶梯之外,十丈高度之上的天帝庙内,这真假圣童的争论,才刚刚开始。
只见在天帝庙诗极殿内,供奉着一个巨大的雕像,有一丈来高,通体发着金色光芒,立在一块玉石顶坐之上,伟仪不凡,气宇轩昂。
正是李白的纯金之像。
在金像前,放着一个支架,通体皆是翠绿之色,晶莹剔透,质无杂丝,其上则放着一面镜子,似铜非铜,似金非金,有些尘灰。
看起来已有些年头。
“闲云,自从你当这庙主以来,这圣天镜你就没用过吧?”
此时,桑德尔正摸着那圣天镜,仔细端详着,只见这镜虽是比平常所见铜镜更光亮几分,里面却见不着他的样子,心中也是颇为奇怪。
闲云道长见了,急忙拿出拂尘,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不削地道:“桑德尔掌院,正所谓君子动手不动口,这圣天镜我虽是没用过,可不代表你就能用?”
桑德尔听了,脸上不由一红,笑道:“瞧你这个样,老夫只是看一下罢了,又不是要你的,你何必那么激动?”
“桑德尔,有些事情,当着两个小辈的面,我便不点明了。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闲云还不知道吗?”
“好啦!好啦!别说了,不就是赢了你那个啥吗,这都二十年了,你还记着呢。快一点悬镜吧,我还等着让某些人住嘴呢。”
桑德尔一听,老脸上又是一红,自从二十年前他用诡计,从闲云道长这里,骗走了一件宝贝之后,他与闲云道长的关系,就陡转直下。
顺带着那宋痒,也开始跟他作起对来。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在这个世界,只要能强大,怎么样都行,我自己凭本事骗来的宝贝,凭什么要还回来。
闲云道长冷哼一声,看了看他的头上道:“要想悬镜也可以,先把你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桑德尔脸上一笑,将帽子摘了下来道:“我摘,我摘还不行吗?你看,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没,你就放心悬你的镜吧。”
闲云道长又是冷哼一声,当年要不是你在帽子里藏了机关,我也不会输了那宝贝,将那帽子一把抢了过来,扔给了宋痒。
“还是宋大炮靠得住。好啦!大家都退后三丈,这圣天镜祭出之后,所呈所现,不尽相同,给它留点空间出来。”
“是!”
众人一听,往后退了十步,闲云道长见了,这才口里高声吟诵起来。
得道无古今,失道还衰老。
自笑镜中人,白发如霜草。
扪心空叹息,问影何枯槁。
桃李竟何言,终成南山皓。
正是李白的《览镜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