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买定离手
罗杰后来才知道，原来在这世间，诗灵之气的获得，除了书中记载的两种常见之法之外，还有一种，便是在获得别人的真心感谢，或是赞赏等意念之后。
天地间的流散的诗灵之气，便会因为心念之力，而汇聚至吟诗之人，只是这种方法，不仅与人的心念有关，还与人的数量有关。
一般情况下，都可以忽略。
而今天这十个失败的诗童，心中本就苦愁难耐，听见罗杰如此劝解之言，在感谢罗杰的同时，也为当初看不起这个倒霉之人而真心忏悔。
其所聚诗灵之气，自然多出许多。
“诸位同窗，一路走好！”
罗杰此时，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并没去理会，而是对着众人作了一辑。
“谢谢圣童大人！”
众人一见，再次跪拜，长伏于地，不愿起来。
“走吧！走吧！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罗寅这时也又白光里走了出来，见着众人对罗杰，像对神一般，心中一阵不舒服，提高了嗓音，大声吼道。
众诗童一听，心里如水泼一般，顿觉难受不已，可眼前之人，也是圣童，那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急忙再对罗杰作了一辑，匆匆离去。
唯有那李言，离罗杰较近，顺势扶着他的手臂，跟着涌来的众位诗童，一行人往天帝庙而去。
那罗寅在后面见了，脸上又是一阵不削，对着身后的夏洛特，道：“看见了没，这就叫霸气，我让他们滚，没有一个人敢留，那罗杰能有这样的气势吗？”
夏洛特点了点头，这圣童拉仇恨的能力倒是不一般，回头得给学监大人说说，要不然迟早会给西山诗院惹事，装作赞成地道。
“你是圣童，自然是威仪不凡，请！”
“哼！那是当然！”
罗寅甩了甩衣袖，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祭谢二圣的仪式，并未有想像的那般繁冗，除了换了个地方，形式和过程都没有太多的变化，仍是先诵后拜，以谢天地二圣的护佑之恩。
这之后，又是食用天帝庙准备的素斋，也是众诗童必须参加的一项仪式，以此告诫众位诗童，虽是自此之后，地位不同于常人，可仍不能忘记圣帝之言。
俭约即入圣，奢侈难为人。
在这整整的一个时辰中，众人表情肃穆，除了必须吟诵的诗句之外，没人多说一句话，连食用素斋之时，也须遵循食不语嚼无声，慢下咽不多食之训。
严肃而压抑。
等到所有仪式完成之后，罗杰才被众人簇拥着出来，看看庙前巨大而古老的日晷，已是午时七刻。
“喂，你们说说看，这两个诗院都说自己得到了圣童，别院得到了灵童，这算怎么回事呀，到底谁才是圣童呀？”
“就是，就是。我刚才听说，这东麓诗院奉罗杰为圣童，而西山诗院却奉罗寅为圣童，据说还都上报道院了。”
“哎！谁说不是呀，也不知这东麓和西山的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呀，弄得我等都无所适从了。”
可这个时候，众位文士、商人，以及其它三教九流之人，都还没有离去，而是看着走出来的罗杰和罗寅，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毕竟，结交圣童，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之事，那是需要花大价钱的，要是一旦选错了侍奉的主子，下错了本钱，那可是血本无归的事情。
“来福，你打听的怎么样了，那几个一起参加祭融的失败之人，是怎么说的，谁是圣童，谁是灵童？”
那个一直关注二人的商人，对着身边一个高瘦小厮说道。
“李大掌柜，据那十个人说，在祭融出现意外之时，这罗杰临危不乱，指挥有方，让他们躲过了一劫。在他们失败之后，又题诗相赠，据他们猜测，他才应该是圣童。”
那小厮悄悄在李大掌柜耳边说道。
“哦，那这罗寅呢，有什么表现？”
“罗寅呀，刚开始他们也不肯说，后来我按掌柜的你说的，连请他们在天香酒楼大吃大喝三天，他们才悄悄告诉我说。”
“这罗寅呀，虽是才气凌人，似有威仪，可说话却是如六月之寒，十分的伤人心，应该是个灵童。”
李大掌柜听了这话，在心中盘算起来。
据闻，诗天帝也是才气凌人，威仪不凡，莫非这罗寅才是真正的圣童？可是，诗天帝虽是才气凌人，待人接物却是极为谦和，又与这罗杰行为颇为相似。
当下一时也判断不出来，忙问那人道：“我先前让你去查二人家世背景，你去查了没有？”
“大掌柜的，我去查了，这罗杰的父亲是教坊坊主，六年前就死了，是一个叫雪莉的西方家婢把他养这么大，出生很是低卑。”
“而这罗寅的父亲是城南的大商人，家境富有，祖业颇厚，如今有了这罗寅这么个宝贝，那更是富上添贵了。”
李大掌柜思索了一会，看看那人道：“那依你看来，这二人谁最有可能是真正的圣童？”
“大掌柜的，不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你可听说过这一句话，道是富贵是天生的，君主的权利是神给的，既然是圣童，怎么会出生于贫寒之家呢？”
“那你的意思，这罗寅才是真正的圣童了。”
“小的正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现在去跟着那罗寅，找个机会，把这拜帖给递进去，我回去准备准备。”
李大掌柜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帖子出来，递了过去，那人接在手中，二人急忙各忙各的去了。
“掌柜的，这李老抠，是出了名的精明，看人挺准的，要不我们也跟他一把，就投这罗寅了。”
二人走后，一个小厮，大概十六七岁，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正在给旁边一个公子扇风，看那公子模样，长得很是俊秀，大概十七八岁左右。
“这李老抠的确是个老狐狸，刚才那会，他先是给两个圣童都递了红名帖，这一会再递一张金名帖，这正是二请之礼，怕是这圣童见了，定会来了。”
“可他说这罗寅是圣童，我却不敢苟同。这罗寅虽是虎目剑眉，面带威仪，但目中含恶，语中带刺，毫无先圣之风，顶多是个灵童。”
“走，今天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下重注在那罗杰身上。”
说完，这公子便带着那小厮，拨开众人，一路往祭融台而来，只见这时，罗杰二人已经走了下来，由两诗院的人护卫着，正准备游巡城南，锦衣回家去。
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些穿着华丽的锦衣小厮，正在唯唯诺诺的递名帖，想必也是报着相同的目的。
他看了看，挤了上去，对着李元朝作了一辑道：“在下乃灞州城如意楼掌柜—王子律，想请圣童大人，还有众讲学大人，今晚到如意楼一聚，还请大人赏脸。”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帖子来，只见其面为烫金，龙飞凤舞写着如意楼三个字，笔力劲道，宛若游龙，一看就是书法造诣极高之人写成。
不由打开看了一下，只觉眼前一晃，里面竟然放着一张金叶子，上面还镌刻着四行字，急忙把那帖子合了起来，道：“即是金叶文约，我定当告之圣童。”
在这个世界，所谓的文约，并非什么合约，而是文士之间的君子约定，通常情况下，或是作诗吟对，互较高下，切磋诗才，或是弹琴奏乐，互为师友，饮酒助兴。
而金叶文约，以及其它类型的文约，则是出自大秦开国君主赢政之子，也是秦国第二位君主，公子扶苏所作的《劝学四篇》，道是。
寒门莫忧无米炊，书中自有粟米堆。
富家莫忧多败儿，书中自有黄金叶。
将相莫忧无虎子，书中自有规诫尺。
君王莫忧江山移，书中自有贤士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