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只是乐于助人 2
着手准备写字，从上排写起，程兮搬来自己的凳子，其中一个“脚底”没有橡胶套短了一点，踩在上面不动还好一动就叮当叮当地响个没完。
“你是猪吗凳子不稳不知道换一个。”林颂转身拿来一个凳子：“拿我的去用。”
明明是关心人却用这种口气真是让人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不用。”
“你这么胖摔下来肯定摔的不轻，搞不好把地给砸穿了。”
这时候如果换凳子岂不是承认自己胖，才不！
林颂把凳子放在一边：“随你，反正摔了我是不会扶你去医务室的。”
谁要你扶了！
不对，谁会摔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身体却很诚实，没画几笔，林颂就听见一声嚎叫，“啊……啊……。”声音高高低低。
程兮想移到旁边的凳子上，脚刚抬起凳子就来回晃，凭借多年出板报经验她把身子往前倾双手撑在黑板上，完美地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林颂把手上的杂志丢到自己的桌子上，抓住程兮的胳膊试图把她拉下来，惊魂未定又来这么一下她彻底失了平衡。
究竟想干嘛！难不成看她没摔过来再补一下。
她挣扎着把林颂的手甩开，完了，彻底翻了。
凳子翻了，人也翻了。
林颂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转身然后稳稳着陆。
“跟你说了换个凳子非逞能。”语气中少了吊儿郎当的成分，一脸认真的林颂并不常见。
他把凳子直接换了，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留程兮在那安抚扑腾扑腾的小心脏。心脏跳的这么快，吓的吧？还是不好意思了？程兮也不知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呦呦呦，我刚路过后门是看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你们继续，我把这几杯接慢满就立马滚蛋。”邹泽手里拿着好几个水杯，看样子肩负全队接水的重任：“林颂你小子说去打个水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我们队四打五，你真好意思。”
程兮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对，沉默！
“你不是号称一打五嘛。”林颂拿起抹布丢了过去，邹泽一偏头躲了过去。
“为了救美抛弃队友，没良心。”
“接完赶紧走人。林颂下了“逐客令”。
作为林颂的“光屁股之交”，从他刚刚难得认真的语气中邹泽就明白他的心思不对，应该说从初中就看出来了。旁人看的真真切切，局中人却像是在雾里看花，一个认为是招惹，一个觉得是反感。
不约而同地三人都不说话，不尴尬却有些可怕。
饮水机咕嘟咕嘟地响了一阵，这样的场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林大英雄程大美女，小的有事先行告退，不用送你们忙。”说罢配上邹氏招牌“狗腿笑”挥手告别。
“这几天你就拿我板凳踩，小心点别在掉下来了，下次我可不救你。”林颂平静的语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泽说话就那样，你别当真。”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些游手好闲的人总是喜欢八卦他跟程兮，一个成绩好享誉全校，一个超捣蛋臭名远扬，这俩人要是在一起了一定是爆炸性新闻，轰的人外焦里嫩的那种爆炸。程兮似乎很不喜欢大家这么瞎起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之前有一次为了避嫌愣是大半个月没理他，他就在背地里给大家打招呼，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过了好一阵关系才算稍有缓和。
当真？程兮，你刚在那害羞个什么劲，难道真当真了！嘴上没说话，可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好几遍了。
不过，林颂认真的样子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的嘛。想到这里，程兮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林颂。
“看够了没有啊。”听不出有一丝的不快反而有些享受：“本来就站不稳还不专心，活该被摔。”
他的头发里藏了双眼睛？怎么看到的！程兮立马提笔开始写字，俨然一副我在认真工作谁偷看你了的样子。
“你要是画好了就先走吧。”
“小爷我可不是随便画两笔的人，这些只是初稿还没加工呢。”林颂皱着眉头，认真的样子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在画什么巨作。
因为都是简笔画，简单勾勒的几笔就很有艺术的感觉。加工什么？不是越随意越有美感嘛，搞不懂。
“随你。”
没一会儿黑板就被填满了，程兮跑到第一排从远处看看成果怎么样。
嗯，林颂画的真好看，每副都不复杂但这些线条完美地拼成了一个整体，等到周一找人拿颜料随着他画的线条勾一下就好，不过……
“你在哪里加工了啊，我怎么看不出来。”程兮歪歪头：“怎么感觉跟你最开始画的差不多。”
“俗人，小哥我洗手去喽。”手上沾满了粉笔灰，有种糙糙的感觉。
林颂回来的时候程兮背着书包站在前门。
“你等会儿走的时候记得锁门，钥匙在门框上，我先走了。”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谢谢啊。”
某人似乎很不习惯这样和谐的氛围，总要说点气人的话来搞破坏：“男人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再！见！”程兮抛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公开“质疑”程兮的性别。
初三刚开学，班主任让全班男生去教材科搬课本，通知完班主任就先走了，林颂路过程兮座位时拍了她一下，班里的骚动也没能掩盖住他那句超大声的“你个大老爷们别装！走！搬书去。”
全班哄的一下炸开了锅，都在拿这件事打趣，还有几个男生附和道：“程兮，走走走。”
程兮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瞪着林颂。
其实他没想说那么大声的，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看着程兮恶狠狠的小眼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个箭步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