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选林颂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有些人抱怨假期太短，对安卉来说，这次开学真是太美妙了。早上路过二班时，她习惯性地往里面瞟了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秦安，她故作镇定很优雅地从他们班门前走过。
一进自己班就释放天性，抓着程兮的肩膀摇啊摇的，表情很复杂，惊喜中带着兴奋，兴奋里又掺杂着些些疑惑：“他回来啦！不对，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下学期才回来的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程兮把他拖回座位，安抚她坐下：“先好好上早读，等下课了去找人问一下不就好了，你不是在二班有线嘛。”
安卉哪能等到早读课下啊，放下书包就跑到二班去找线人了。她叫赵美婷，自招时坐安卉前面，考试时借了安卉的涂卡笔，因此结下友谊。
她也是个八卦的主，加上安卉的嘱托，对秦安的事格外上心些，安卉去的时候，她基本已经掌握了第一手消息。
保送名额是综合所有学期的考试成绩来定的，缺考就等于放弃竞争保送名额，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秦安回来进行期末这段时间的复习，准备参加中旬的期末考试。
看到桂老头从楼梯口拐了过来，吓得赵美婷连连招呼安卉快回去，说完自己也以光速溜回座位。
安卉呆呆地坐在那儿，双手托腮，心里美滋滋地，程兮踢踢她的凳子，她才回过神，扭头小声问：“干嘛呀？”
期末了抓得严，方主任没事就在楼道里溜达，一抓没事在楼道闲晃之人，二看班里同学是否认真学习，早读课大家都不敢大张旗鼓地说话，程兮勾着头，躲在一摞书后面，嘴型张得很夸张，但声音却很小：“背书。”
她向程兮比了个“ok”的手势，转过去，继续发呆。程兮无奈地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期末考完，放了几天假，接着就是去学校领通知书，这也是很多人最不愿面对的时刻。
程兮看着卷子，数学失误太大，加上化学出的太简单拉不开差距，本学期第一次没有拿第一，屈居第二。
冯姐做事向来不拖沓，很快交代完所有事情就让劳动委员组织打扫卫生，然后封门放假。至于调座位的事情，冯姐让大家通过寒假协商好，下学期开学来再换。
在做值日之前，赵雨萌先找程兮说些事：“下学期我们坐同桌吧。”
程兮刚好从讲台抽屉里找到一块抹布，她直起腰解释到：“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找好同桌了。”
“冯老师说考了前十就可以自己选同桌。”
这个大家当然知道，不仅如此，还是按成绩先后来，名次越靠前越先选，赵雨萌这次考了第一，然而，第一又怎样，程兮不吃这套：“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你要不去问问其他人呢。”
这学期，除了期末考，每次赵雨萌都是第二，她自认为比任何人都刻苦，她也考过了其他人，偏偏考不过这个平时看起来很悠闲的程兮，尤其是理科，程兮几乎是门门接近满分，即使这次考了第一，她还是想跟程兮坐同桌，坐的近了观察到的就多了，也能知道程兮究竟是怎么学习的。
她不甘心：“你答应谁了？安卉”
程兮没回答。
“她成绩又不好，能帮到你什么？你跟她坐同桌干嘛，是不是她求得你。”
早就知道赵雨萌这个人为了成绩可以什么都不关心，为了得到对学习有益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没想到如今竟然说出这样没有人情的言论，难怪一个朋友也没有。
程兮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拒绝她：“即使不是安卉，我也不会选你。还有，请不要再随意评论或者揣测我的朋友，她成绩的好坏与你无关，她也没你这么功利。”
不想再听她多说半句，程兮拿起抹布径直走向安卉，赵雨萌气的瞪大了眼睛，捏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隐隐都能看到。
“她找你说啥啊，我看她情绪有些激动啊。”虽然听不清她俩在说啥，但安卉能看到赵雨萌的反应。
“没事，就是教她些做人的道理。”
安卉朝她竖起大拇指：“社会我程姐，人狠话不多。”
“别贫了，快干活。”
她吐吐舌头应了一声，然后说：“我觉得那个女的，一点都没有她的名字可爱。”
爸妈今年都带高三，除了春节那几天，平时都在学校，程兮一个人在家，写写作业看看书，心情好了回复一下林颂的消息，心情不好就不回。
安卉鼓起勇气想了一个很蹩脚的备注——同是课代表，有事常联系，如愿与秦安成为一次天也没聊过的qq好友，整个寒假，她把秦安的qq空间起码翻了有几十遍，哪几个账号喜欢评论他的说说，安卉都了如指掌，对那寥寥几条留言更是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的地步，可以说是烂熟于心，如果把这种强大的记忆力放在背书，应该也不会每次听写都不过，还要被抓到办公室重默。
开学的第一件事，同样是大扫除，没什么垃圾但四处是灰，对于换同桌的事，程兮提前跟曹文静打好招呼，免得到时尴尬。
第一堂班会，冯姐兑现承诺，从赵雨萌开始依次挑选同桌，即便程兮那样坚决地拒绝了，她站起来还是说出了程兮的名字。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半路杀出个程交金，程兮刚想举手，林颂站了起来，直接说明来意：“老师，我也想选程兮。”
“你只是第九名，等我选完了才轮到你。”对于林颂，赵雨萌充满了不屑，她认为林颂平时吊儿郎当的，这次能进前十，纯属走运，还沾沾自喜地想选同桌，还是跟她争。
冯姐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既然这样那问问当事人的意见：“那就看程兮的想法呢。”
“老师，我选林颂。”
赵雨萌不敢相信，本以为她答应的是安卉，怎么会是林颂，如果是安卉可以理解是大了感情牌，选林颂是什么道理。
同桌选完之后，当场换座位，林颂拍了程兮一把：“够意思，我还以为你要成为别人的同桌了呢。”
这句话怎么像是在撒娇，感觉他很委屈的样子，程兮说：“我答应过你了怕什么。”
没过几天，在排队打饭时，程兮碰到了老同桌。
“原来你说的林颂啊。”
开学那天只是简单说答应了别人一起同桌，没点明那人是谁。
“对啊，他之前就找过我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选他呢。”曹文静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本以为只要程兮不喜欢林颂，自己就可以自欺欺人地一直这样下去，把对林颂的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当程兮选择林颂的时候，她就明白了，程兮怎么会对林颂没有其他感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他并不是那种关系。”
“其实不用跟我解释的，就是运动会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陪着我鼓励我，让我觉得很安心，我很感谢他，仅此而已。”曹文静坦然地说出起因，却隐瞒了经过和结果。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游艺晚会的时候才会主动提出想s小樱，然而这只是无用功，从进教室起的每一秒，他的目光都在程兮那里，不曾挪开过。
他的眼里只有程兮，根本看不见其他人。
这件事，曹文静早就看明白了，也不再去想，就当是一段小插曲，演奏完就别再余音绕耳了：“虽然我不是你同桌了，你也要努力啊，不能因为太想我耽误了学习。”
难得见她开玩笑，程兮很配合，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没有你的日子，让我怎么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高考加油。”
“你也是。”
学生时代，所有的感情都是纯粹的，喜欢，就对你好；讨厌，那不理你。所有的祝福也是真心的，就像曹文静，是真心祝愿程兮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