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2
还未完全消化起床气的乔歆染，现在是真的醒了。
她把衣服扔到床上，绕床半周，发现了睡在地上的秦浅。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秦浅躺在床和墙壁之间的狭窄空间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成了一团。
乔歆染立马蹲下去，推推她，说道:“秦浅，你怎么睡地上了？”
秦浅没有反应，似乎是还睡着。
房间铺的是实木地板，她直接躺在上面，除了身上的一床被子，下面没再垫任何东西。
乔歆染皱起眉心，伸手去掀被子，却在刚抓到被单的时候遭遇了抵抗。
“乔歆染。”
秦浅平静叫出她的名字，还未苏醒的低哑声线，像是来自遥远的地层深处，听上去阴森森的。
乔歆染愣了下，问:“怎么了？”
“早上想吃什么？”
“……”
“不说就随便了。”
昏暗的房间，冷冷清清的。
乔歆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她忽然觉得，秦浅的声音就跟掌心下的被子一样，透着股凉意。
她的心就疚起来了。
昨天被秦浅挂掉电话，她立刻就出了门，却在上了地铁的那一刻，犹豫了。
亲眼目睹简墨和别人结婚，或许能彻底断了秦浅的念想，她当时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想着想着，乔歆染心一沉，摇了摇秦浅，“地上太凉了，你赶紧起来。”
这一摇摇得有点久，还反复了好几下。
秦浅被她折腾得没气了，无奈说了句:“晕啊，乔大小姐……”
她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清朗了些，乔歆染笑了笑，说道:“今天我要吃面。”
……
卧室的门关上，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秦浅才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
掌心底下，濡湿一片。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几乎每天都会在噩梦里醒来。
每次做梦，都会不由自主地往逼仄的空间靠。
许是那种喘不过气，濒临窒息的绝望，才能彻底叫醒她，才能让那些画面尽早结束。
离开之前，乔歆染打开了房间里的暖气，扑面而来的尽是温暖的气息。
秦浅从地上坐起来，兀自抹去眼角的泪痕。
走进厨房，下两碗番茄鸡蛋面，放上葱花，乔歆染也换好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乔歆染忽然从手里的平板电脑底下，抽出一张卡片，放在秦浅面前。
秦浅疑惑，问：“是什么？”
乔歆染给了她一个眼色，神神秘秘地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浅把卡片拿起来，目光却是一滞。
这是一张名片，名片上的名字是，宋尧。
“听说他最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正在物色新人。”
秦浅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光亮，被乔歆染眼尖地捕捉到，笑着说道:“你去试试吧，这次可别再错过了。”
秦浅沉默着看了一会，抬起头刚要说什么，乔歆染那边便脱口而出：
“打住。”
说话的时候，乔歆染已经在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用平板刷着微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浅不以为意，还是用认真的语气叫了她：“乔歆染。”
乔歆染似乎被微博里某条精彩的内容吸引，筷子咬在嘴里，手指停在了平板上。
半晌。
她抬起头，看向秦浅，问:“简墨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