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5
形势急转直下，越来越多的人，在车里取了木棒，在乔歆染紧张的目光中，越走越近。
秦浅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呼吸越发急促。
她靠上乔歆染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平整呼吸，然后推开神色忧虑的她，将身上的大衣和包包脱下，扔到她的脚下。
徒手抵挡所有的攻击，最终体力不支，脸色惨白，单膝跪到地上。
领头的那个男人蹲下去，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扬起狡黠的笑，说道：“还横吗？”
秦浅瞪他一眼，微微喘气，“胜之不武，有什么可高兴的？”
牙齿在咬合中发出声响，男人甩开她的下巴，用木棍在地上滑出一道印痕，最后丢在地上，一脚踢开。
彻骨的冷风在耳边回荡。
半晌。
一记劈掌，落在后方的脖颈，秦浅轰然倒下，一动不动。
“放开！你这个人渣！”
乔歆染被旁边的人钳制住，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浅，拼了命挣扎。
男人站起来，背对着她们，说道：“绑起来。”
半开的车窗玻璃，缓缓合上。
好几个男人把住不省人事的秦浅，用从车厢里拿来的绳索，将她的手脚捆住，打成死结。
最后，被直接提起来，扛在一人的肩上，走向车队中间的面包车。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
咒骂声中，乔歆染被后面的人狠狠一脚踢中膝关节，跪倒到地上，肩膀被难以负荷得重量死死扣住，没法动弹。
任她怎么挣扎，怎么歇斯底里，都无济于事。
冷冽的风中，她眼睁睁看着秦浅被人丢进车里。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引擎声接连响起，乔歆染被毫不留情地踢开，侧身倒在雨后还未干涸的坑洼里。
泥水四溅，身上脸上全是脏污，她狼狈爬起来，不顾一切去追那些车，可是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一辆辆汽车，从她当然身边呼啸而过，那些黑色汽车，早已消失在看不见尽头的路上。
她一直跑一直跑，追得筋疲力尽，最后心跳加速，头晕乏力，站在马路边上，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望着汽车离开的方向，思绪被抽空的脑袋里，猛然浮现秦浅刚才靠在她肩上说的话。
--“找苏则。”
“找苏则。”
“找苏则。”
……
她喘着气在嘴里念叨，可怎么都想不起来，苏则是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个人踱步，努力回想秦浅被打晕之前发生的事，掌心下的心跳逐渐平缓，苍白的唇色渐渐回暖。
突然，她捶一下胸脯。
转过去，飞快地往回跑。
方才打斗的地方，秦浅的大衣和包包还遗落在原地，那是秦浅扔给她的。
乔歆染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又把大衣的口袋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一只手机。
电话本里只有两个联系人，其中一个是苏则。
按下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深吸了一口气。
“喂。”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是一个男声，发音干净利落。
吊起来的心放下来半分，乔歆染捧着电话，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嫂子？”那头的声音变得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