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各有各的忙。
终于，第一波攻击开始了。
……
天色灰蒙蒙，雄鸡却已叫响了。
上京城的惯例是闻鸡叫而开城门。
这是个有趣的传统，要是哪只鸡脑子有病，提前一个时辰叫，还带动了周边一片的公鸡一起叫，不管是三更，还是四更，城门都是要开的。
这个叫作尊重民俗。
所以，即便天色还是昏淡，上京城的五大城门，俱都吱呀呀地开了。
守城门的兵士们打着哈欠，嘴里头骂骂咧咧，“哪只鸡先叫的？一会儿抓来炖汤喝。”
城门外照例守着一些勤快的菜农，这些人大半夜起来收菜，又步行十几里过来这里，蹲在筐子边，相互开着荤素不均的玩笑，也是乐哉。
见到护城河的桥板放下来，面上俱是浮起喜色，兴高采烈地挑起筐排队去了。没多久，城门里外各类人等进进出出，极是踊跃，显示出大城市的勃勃生机。
五更时分，南城门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穿一身浅红的华贵衣衫，长得花容月貌，身形伶仃，眸光流离着找不着焦点，面色却是意外的红润。
她走得极慢，一步一顿，挨挨地站到入城的队伍边上。
站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陡然嗅到隐隐约约的怪异香味，忍不住回头看。
他是富户家的儿子，不学无术，算是个小混混。昨日出城玩耍得晚了，在城外借住了一宿。
这会儿刚刚入城，居然让他看到了？
久在街头闲逛，看过不少的热闹。认出这个女人是消失已久的南宫晓云。
乍舌啊。
不是死了么？怎么？
他猛挠起了头，脊背寒凉得紧，看这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不会是女鬼吧？！然而青天白日之下，女鬼可以现形么？
他想得复杂，面上更是浮起惧色，身子悄悄地往外头挪，试图绕去队伍的后头。
这就属于破坏队列阵形了，管城门的兵士可没这么好说话。直接一棍子就上去了，“哎，排个队为甚这般别扭，站好了。”
“哎哟。”
小混混被打得痛得狠，然而他是个聪明的，一步窜开，顺势就从队伍里脱出身来。
兵士恼了，举起棍子，“你还来劲道了啊。”
“别打别打。”
小混混连连拱手，凑上前去在兵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下一秒，兵士扬起眸子看向南宫晓云，他也是有见识的，面色陡然变化，掉过头疾步往城门跑去。
小混混举报有功，不管不顾地跟着跑，入了城门左右不看，径自往自己的地头跑去。
半个时辰后，南宫晓云还活着的消息，传遍了上京内外。
……
这个时候，南宫晓云尚自迷糊地行走于上京的街道之上，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丞相府已经被灭了。
秋季刚至之时，丞相夫人与那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庶子一并斩首了。
作为丞相府媳妇的她，便很尴尬。当然，她浑然不觉，脑子里头有一个熟悉的行走路线，一步一挨，缓缓地往丞相府走去。
身后头慢慢地跟了好些看热闹的，忖度着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声音悉悉索索，愈来愈响，终于传入了她的耳中。
停下步子，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声音不轻不重，“我是人，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