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阴险的男人
齐澜庭竖起浓眉,伸手抱起了师妹,带着她通向黑暗的地下隧道,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卧槽!”龙果浑身蜷缩成一团,恨恨地看着两人离去,咬牙道,“这钟山派的人怎么下手都这样狠!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小寒内力恢复了一大半,看着钟山派的两人走远,也是松了口气,道,“我没事,你还能走吧?”
龙果愤恨道,“走?下次让你试试这个生不如死的滋味吧,老子现在浑身无力!”
杨小寒站起来松了松筋骨,想到这次侥幸留下一条小命,他重新感觉到生命的可贵,连忙踮起脚像赵一菲一样去打开头顶的机关。
阳光重新撒下来,照耀地无比柔和。杨小寒先将浑身瘫软的龙果丢出去,自己再爬了上去。
“轻点!”
龙果皱紧眉头哎呦了一声,捂住自己的下身直叫唤。
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一定认为他是个发病的神经患者,杨小寒左看右看,终于想出了办法,抱起他就扔进了碧波荡漾的湖里。
“你疯了啊!”
龙果一落进水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可思议地在水里扑腾。
杨小寒蹲在湖边上等他上岸,明朗的脸庞上笑意正浓,“我是在帮你啊,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
确实是越泡越舒服。
虽然解了身上一大半的燥热,但龙果并不买账,他嘴里不依不饶地嘟囔,直到在湖水里浸泡了五分钟才肯慢悠悠地爬上岸。
杨小寒坐在岸边上等他,笑得一脸深沉,挑起一边眉,问道,“你看这钟山派的两位师姐,有没有什么发现?”
龙果浑身冻得直哆嗦,牙齿上下碰着,“能有……有……有个毛发现……?”突然,他又恍然大悟道,“唔,那个小师妹的身材是要更好!”
杨小寒摇头叹息一声,“难道你没听出来?他们虽是同门,却不讲一点情面,一个堂堂大师姐竟然还敢给一个小师妹下欢药?”
现在的钟山派已经不复单纯救人治伤的侠义心肠了。
想来,当年逍遥派的明游散人与钟山派的柳色道人互为知己,两派也一直和睦交好。
如果薛云清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逍遥派笼罩在一片骂声下四面楚歌时,逍遥派与钟山派的这份情谊恐怕都从未消退,因为直到前几年,钟山派的喻苦道人还一直派弟子前来逍遥派送上亲笔书信。
这些事情杨小寒是知道的,每年来逍遥派的弟子有男有女,却从来没见过刚才那三人,想来应该是更加年轻活力的一代吧。
傅有才也正是从喻苦老人的这些信,才知道原来武林上还举办着规模宏大的知名比武大会,风月大会。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不惜拿出自己的养老金,将自己目前的唯一弟子杨小寒送上踏往c市的火车,希望他能重振逍遥派往日的雄风!
杨小寒回头看石灰板底下那个诡异的密道,心里疑惑陡然上升,这密道通往哪里?钟山派与逐月派又有怎样的恩怨?钟山派弟子如此嚣张跋扈,难道喻苦道人一直纵容膝下的弟子这么胡闹?
龙果打了个喷嚏,刚吸完鼻涕,见杨小寒鬼迷心窍一般朝着密道入口走去,大声喊道,“喂,你要干嘛去?找死啊!”接着小跑到他身边,“刚才你又不是没尝过那个小师姐的厉害,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她要是再回来了怎么办?”
杨小寒回头一歪脑袋,指了指地上的密道,“这个密道里看来有很多秘密,钟山派也许出了大事,我要去看看。”
龙果大步跳到一边,惊奇道,“你……不会是钟山派的卧底吧?”
杨小寒本想告诉他自己身在逍遥,话到嘴边又咽下,这句话还是等他在风月会上拔得头筹光师耀派的时刻再说吧。
他一个猛子扎进了密道里,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就开始往里面走。
暗道里越走越窄,左右石壁也越来越湿,他靠着湿冷的墙壁往里钻,像条蚯蚓一样灵活地前进。
密道很深很静,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好像到了出口。
他心里一喜,继续往前走,慢慢摸索时,就听到头顶上的人一阵低语。
“师兄,这样不行!”
是冷若瑜的声音。
到底什么不行?
杨小寒耐着性子胡乱猜着,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个阴狠的声音,“反正那个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时候只要有了赵师姐的支持,我必能赢过肖师兄,也能胜过那些废物长老!到时候,只要我当上了掌门,钟山集团的就是我的了!不!是我们的!”
忽然他声音一柔,“若瑜,所以这些日子就只能委屈你了,你放心,我虽然表面上对赵师姐情意绵绵,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人的……”
“别再说了!”女孩的声音里强忍着恐惧与不安,颤声道,“师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喻苦道人可是我们的师父啊,如果不是他一手将我们带大,我们恐怕还呆在福利院里,吃不饱穿不暖……”
齐澜庭苦笑一声,“我怎么会忘记呢?不过师妹,师父得了这个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他这一倒下,钟山派必定混乱,多少人盯着这掌门之位啊,我们若不先下手,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又笑道,“再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若瑜,我喜欢你,我要为你挣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豪车跟大别墅,让你光明正大地做钟山派的掌门夫人!”
“不!”冷若瑜痛苦道,“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开心了吗?师父为了钟山派呕心沥血,为了钟山集团也是不眠不休,他若是看到门派弟子手足相残争夺掌门之位,那该有多伤心啊。”
“若瑜,你还是太善良啊,你知道吗?肖师兄虽然是道人的亲侄子,暗地里却做了多少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候钟山派毁在这样一个纨绔弟子手上,可就真的让师父伤心了。”
杨小寒听到这里,这才知道喻苦道人好像是得了严重的病马上就要不久于世,钟山派人心惶惶,最适合当掌门的有两个人,喻苦道人的侄子肖师兄,以及头顶这位道貌岸然的齐师兄,说不定还会有更多。
“住口!肖师兄才不会是这种人呢!”冷若瑜大声辩解,随后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是女孩怒不可遏,上前推了齐澜庭一把。
“师妹,”齐澜庭的声音像是来自寒冷的地狱,“你在我面前这样维护这个姓肖的,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冷若瑜气到说不出话来,“我不跟你再作争辩,不过你也不许伤害师父,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是非要这么做呢?”男人的声音低沉阴郁,凝结着一股怨气。
“啊!”
女孩的尖叫声刹那间穿透了杨小寒的耳膜。
她的安危虽然对杨小寒不怎么重要,不过杨小寒听在她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对男人许诺的各种好处都无动于衷,还真是挺善良挺忠贞的一个女孩啊。
再说喻苦道人与师父交情不错,要不是这位心肠不错的老人家好心提醒傅有才,他又怎能来参加这次的风月大会?
想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头顶的石壁,果然找到了一处薄弱的木板,然后飞起一脚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