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人所为?
虽然付出了代价，不过做的是正义之事，也算为民除害了。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大殿旁，一名白须老者，如同一道影子，又快，又慢，可怖地消失了
夜色下，璀璨的星辉将整个大殿照了银白色。受伤的弟子都盘坐在地上，调息疗伤。秋晨负手而立，淡淡开口：“这次剿灭西域贼寇，是受师尊故交的请求，但我辈中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们不能维护天下大义，但要落得一个堂堂正正，无怨无悔。这次我们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不过却是大功一件。这次回了门中后，所有参加这次战斗的第子可以去藏经阁挑选任何一本书，借阅一个月。话音落毕，广场上弟子的那个激动劲儿，不知道怎么形容。其实也很正常，一般来说，凤梧门的藏经阁是不允许弟子进去的，里面收藏了几百年来的各种各样的内功心法，剑谱等等，所以这一直是凤梧门弟子梦寐以求想进去的地方。不过，为了防止门派秘籍外泄，凤梧门一直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想进去近乎没可能。
但参战的几百人愣是没想清楚，有的入门已经好几年了，从来没进过，还有的从小拜入，至今，也只进去过去那么一次而已。其实，秋晨的心里想得很清楚，来溯州的都是七殿和神剑阁影阁的最优秀最核心的弟子，也算是整个凤梧门的中流砥柱，所以对待这些普通弟子。秋晨也算大方，广场上的人激动了一阵，一阵整齐地声音响起。受伤的，没受伤的，都用力单膝跪在地上，吼出了最大的声音，有的人声音都破音了，还嫌自己的声音不够大。
“多谢教主大恩！”，不得不说，这一刻，这些人对秋晨的忠诚度又增加了很多，不仅仅是因为让他们进去藏经阁，更多的是感觉到了来自秋晨的信任。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无疑是最打动人心的。听着这广场上雷鸣般的声音，秋晨长袖一挥，一个转身虚空踏步，运起内力飞上半空。大笑两声高声道“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不要让本座失望。暮长老，你们先把人带回去吧。”
说完，众弟子又是齐齐拱手道“谨遵教主谕令。”，随后在暮长老和死神的带领下，几百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人走楼空。此时整个大殿站着的就只有秋晨云迟和柳夜良几人，秋晨手背在身后，望着明月，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秋晨悠悠地说“青龙，你作何打算？”，青龙一身黑袍，看不到脸，站在那，给人一种毫毛倒竖的感觉。他也不犹豫，缓缓说了几句，对秋晨那天客栈出手表示了感谢，又说自己前途渺茫，朝廷通缉，锦衣卫追杀。想一个人去浪迹天涯，看尽世间繁华。几句话，虽然很简单，却流露出这个让朝廷高管，让江湖恶霸闻风丧胆的杀手的内心。厌倦了杀戮，厌倦了斗争，也许现在随性而活，才是青龙心中所想。听了青龙的话，秋晨也叹息了，其实他是准备把青龙带到凤梧门，让他做执法长老，入主神龙殿的。然而，几句话下来，别人想自由在外，过一个人的生活。自己还能怎么报？秋晨淡笑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各安天命。若有事，可来湖州落雨山凤梧门寻我。”
青龙大笑几声“教主之恩，永世不忘。青龙去也。”，一阵破空声响起，青龙极致的身影在空中带出一条烟龙。消失在天边。随后秋晨几人也踏上了行程。柳夜良和沈一月走在一行人的最后边，来到街上时，却发现那些乞丐都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一行人，眼神里流露出深深地忌惮和害怕。柳夜良摇头失笑，想必这些人也是被刚才的打斗吓到了。随后柳夜良说到，大家不要怕，贼寇已经被我们剿灭了，你们可以自己进去拿着马匹和粮食，你们可以回家了，自由了。说完，乞丐不但没有信，反而有很多跪在地上，磕头语无伦次地说，“放过我们吧……”，沈一月走到柳夜良身边说这些人大概已经被土匪吓破了胆，走吧，明天他们自然会知道。
柳夜良点点头，随后骑上马，此时已经是深夜，朔风刮过两人的脸颊，天空中星河灿烂，星光落在柳夜良的身上，烨然若神人，仿若谪仙托生，长发飞舞，双目凝视这远方，若有所思。沈一月和柳夜良并肩而行，她看着他的样子，已经如痴，如醉。不打一会儿，柳夜良转过身看着沈一月，微笑着说“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月明星稀，回去吧”
沈一月淡笑点点头“好”，马鞭一挥，两人的朝着天边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了龙门客栈时，天光乍破，店里已经在准备早餐了。战斗了一夜，又受了伤。柳夜良回了客栈便睡下了。师兄弟五六人都睡了，只有秋晨一人在房间里，站在窗边，看着远方，心里涌起许多疑惑，“玄机到底是谁？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秋晨便回了房间，也睡下了。时间过得很快，一觉醒来，已经日薄西山，柳夜良几人也都醒了，师徒几人便点了一些饭菜，开心果自然还是云迟，话唠当然数沈一月，宁碧君还是老样子，像一块千年玄冰。只不过睡了一觉，气色都好了许多，柳夜良和宁碧君被那红衣男子重伤，脸色都有些苍白。不多时，小二已经把饭菜送到了桌上，有菜有汤。云迟咧嘴一笑，拿起勺子，“九师弟，宁师兄，你们受了不轻的伤，来，喝点鸡汤。”，柳夜良两人笑了笑“谢谢师姐啦”，秋晨却出其不意的说了一句“师弟师兄你都记得，你这个师尊呢？我可是很累啊”
云迟小嘴一嘟，“师尊你真是，武功那么好，又是收拾残局，你还累……”。秋晨摇摇头“好吧好吧，来，都吃饭……”，众人乐呵呵的动起碗筷，其乐融融地开始吃饭。吃到一半时，楼上那挂着富春山居图的房间却突然开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负手走了出来，几声大笑，长发随风而舞。楼上楼下吃饭的人，喝茶的人都拍手叫好，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道“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机先生，有时候一年不见你说一次书，怎么这个月是怎么回事？”，玄机摇摇头“都护大人，龙门客栈一直都是人来人往，这个月却是各种大人物云集。老头子我当然得把大家招待好了。却不知，霍都护为何来此？”，语毕，都护轻轻抿了一楼茶，“此处不宜，玄机先生若有心，待会儿咱们细聊。”，玄机笑了笑，道“算了，咱们今天是来说书，你的事，老头子不管。”，其实，玄机和秋晨两人都已经猜出来了，此人多半是为了抓捕青龙。秋晨坐在桌上，并不出声，云迟嘟囔了一句“神棍又来了。”，众人哈哈大笑。楼上，玄机坐定，咳了两声，清了清嗓“西域十四大寇，纵横大漠，各各武功盖世，谁知？如今江湖已经没有了西域十四寇，因为十四大寇已经被铲除了，何人所为？”，语出，楼下哗然，议论纷纷，众人皆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