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仙家
聂磊微微错愕。没错啊!自己的感觉没错,感情这位军爷掌握的术法也是匹夫境的土遁。不过,貌似这位的土遁比自己的要霸道了许多。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冯真已经到了那位女子的脚下,女子脸色一变。也就这么一变的功夫,冯真已经一把抓出去,抓在了少女的外踝上,然后,一把摔下来,顿时,这位在枯草梢头顾盼生姿的女神仙便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来了一次吃土。
冯真丢开女子,看了一眼女子的白色纨裤,上面黑漆漆一个清晰手印。他摇了摇头,地上的女子翻过身,满身尘土,一脸土灰,鼻子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个不停。“呜。”女子这一刻那有一点神仙风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是何人,竟敢伤害玉女门青青师妹!”一人御风而来,奈何他御风的高度实在有限,只听呼啦啦的声音中,撞到了无数的枯草。不过,这人形象不俗,看着约莫二十出头,大秋天还手里晃着一把隐约闪现霞光的折扇。此刻,他勉强控制住脚下旋风,缓缓降落,折扇刷的合在一处,遥遥指着冯真问道。
冯真伸手,这才发现,木牌丢在了那个聂磊的身边。
“军爷?”聂磊叫了一声,却胆怯的不敢过来。他一看那人的折扇,已经猜到那人就是越国最著名的二世祖,霞光扇是一件上了二品的宝贝,除了越国的大道宗掌门人的儿子胡铁男,估计也没有那位匹夫境的修行者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当个玩物带在身边。
冯真哼了一声,怒视胡铁男,“你管老子是谁,要不过来打上一场!”
胡铁男挥舞折扇走了一步,然后勃然大怒的又退了回去。他指着冯真大骂,“你这匹夫,凭什么老子听你指挥,你以为你是谁?”两人对话的当口,另外两个壮汉也已经到来。这两位壮汉长的有特色,一个脸庞圆乎乎的,像是一个饼子,一个长着个三角脑袋。“师兄,师兄,他打我,还摸我的脚……”
场中的五个人都愣在那里。这么明显的手印,能叫摸?“师兄,虎哥,他垂涎小妹的姿色……”那个叫青青的女子一边呜咽一边擦着泪水鼻血。“住口!”场中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口。
却是胡铁男和冯真真。冯真真是从心中对这位搔首弄姿的少女有天然的厌恶,因为,在他的心里,有一位眉若远山,清秀异常的姑娘,那位姑娘笑时一脸秋水,那位姑娘不笑时也是春山明媚。想到她,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胡铁男叫出这句话却完全因为对方是个兵户的原因——这不是猪一样的队友吗?
“胡哥,你不会是怕了吧?”又是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胡铁男转过头,满脸铁青的看着那位叫阿虎的青年。“胡师兄,要知道我们不是来游玩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兵户吗?”那位叫阿豹的青年倒是有些眼光,他哼了一声,“不如我们四人拿了这兵户的脑袋做投名状,得不到闻名天下的回春气,喝点汤也是好的!”
胡铁男的脸色渐渐缓和。他忽然想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哈哈一笑道,“正该如此。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兵户,今日就让唐国的虎豹兄弟取了头颅,也为天下修行者除了一只害群之马,呵呵!”这豆哪儿个哪儿啊。
冯真真冷笑一声,说了一句,“很好!”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铁牌,然后扭头对聂磊喊了一句,“你进城吧!”聂磊听话的走进城里,他都搞不清情况,怎么,越国和唐国的门派都这么强硬了,他怎么啥也搞不清楚啊。
冯真真看着聂磊走进城门,这才一把将手里的铁牌扔在半空,大喝一声,“修道战场,开!”空中的铁牌瞬间放出一圈光芒,照向五人。“我了个去,奶奶的!”胡铁男怪叫一声,御风向后便跑,然而,有看不见的东西拉住了他,“嗖”的一声过后,场中再也没有五人的踪迹。在一处灰蒙蒙的空间中,冯真真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坐着那位茫然四顾的青青姑娘。
冯真真扭头狰狞一笑,一步跨过去,一招野蛮的双风贯耳,那位美女顿时香消玉损。而就在这片刻之间,冯真真的身边,一点光芒闪过,他的整个身躯呼的一声给那点光芒掀翻,狠狠的撞击在地上。“嗖嗖”的风声四起,接着是无数的兵器撞击声,叮叮当当不绝入耳。冯真真一个翻身,看了看自己又少了几片的盔甲,顿时心疼的大叫。
他的身边,一处一处光影忽然闪现,然后出现了一个一个人影。
竟然全是修行者!
“这是那个疯子干的好事?”他骂了一句,也顾不得说什么,伸手捏印,“奇门,开!”他身上的甲胄一阵哗啦啦的响动,瞬间,无数的甲片相互环绕着流动起来,仿佛一条金色的光带围绕着冯真真转了一圈。冯真真的身上,渐渐出现一圈模糊的盔甲光影,随着翁的一声,光影散去。冯真真大吼一声,“刚才那个杂碎砍了爷爷一剑!”
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忽然停止,瞬间,最少六道流光对着冯真真而来。
“我瓷!”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词,就被三道流光轰中。
而这个时候,在汴梁的街道上,一队一队的兵士正在巡视。每一队兵士之中,都有一个士长。这士长只做一件事情,就是看到他认为的怀疑对象的时候,马上对着那人扔出一枚缩小版的小铁牌。大部分的人,一碰到铁牌,身体便自然消失。但是,则有人无动于衷。那么,对方要么不是修行者,要么,已经不是这些士兵所能左右的高人。
飞楼台行走在汴梁的小巷之中。汴梁城中九座大庙宇,36座中型庙宇。如今,只差最后一座庙宇。他轻车熟路,走入最后一座武圣庙中。这位武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武圣,只是一位从武圣。而且,这位享受了汴梁一百年香火的从武圣并不是大元人。飞楼台走进正殿,发现,正殿中在他之前,早已经进来了一位。
一位白发苍苍的中年书生,如今,那书生正站在这位从武圣的金身前,躬身上香。飞楼台进入大殿,大殿的值日道人对他行礼退出,走到门口时,那位道人才对他暗暗做了一个手势。
道人走出去,白发中年人转过身,对着飞楼台拱手行礼。“飞将军,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飞楼台看着他默默摇头。那人叹了一口气,竟然再不多说,就这样走出庙宇。飞楼台走到神仙面前,神像微微抖动,一位虚化的身影走出神像,对着他躬身行礼。“末将春和华候令。”飞楼台转身背对着他,淡然道,“春武圣,你也知道大元当前的处境。”
飞楼台顿了顿,“我师傅说过,其他人没有选择,因为他们都是大元人,而你有选择。你虽然在大元成神,享受了一百年的香火,可是,这一百年,在漠北关镇守邪兽,劳苦功高,所以,留下,或者走,看你的意思?”
虚幻的身影抬起头,问了一句,“这也是当今圣上的意思吗?”
飞楼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人影点了点头。他忽然说道,“飞将军愿意入我洞府一叙吗?”看到飞楼台点头,虚幻的人影忽然散开,包裹着飞楼台簌然不见踪迹。片刻过后,只见一座巍峨楼廊起于云上,阵阵凤鸣鹤唳,又有神秘音乐响起。飞楼台恍然回首间,已经看到一处深深院落。这院落门口,有两个巨大无比黑甲军士,均生有八臂,持八般武器,肃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