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风首的恶趣味 8-3
度过一夜平安,大伙儿整装准备再出发,我撤下洞口的蜘蛛天雪罟,吴向出洞观察外头气候,判断今日暴雨机率较低,适合拉长探索距离。我拿出之前观测仪取得的,寻常佛莱士花栖息地的数据,和铀山所处座标比较计算,发现仅铀山东南方,有佛莱士花栖息迹象,虽不知是一般的佛莱士花群,或真是蟾授尸花群,由我宣布接下来的走向及目的地。
雨林地形和景致十分丰富多变,峻坂溪流交错,肥叶挡径、巨木裂土,花花果果繁复累累,甚至无法辨名,饶是我们这批,算得上不输给植物学家级别的智囊团队,才分辨出七八成。树禽陆兽万态,或许因为禽滑、妫盘、孟胜各负一颗黄金巨蛇的蛇胆,普通的动物不敢接近,我们曾踩进河鳄和毒蛇的地盘,汲水采果,牠们皆自动避离,唯一让我们陷入困境的──是蚊子。
就算有黄金巨蛇胆当护身符,但连恐龙都敢咬敢吸血的地球大前辈,死蚊子,仍一度阻拦我们的路径。禽滑他们几只护神当然不受蚊子喜爱,没血没泪没人体温度;而我貌似千煞黑娜咒护体,也没被咬;黑猫白猫由我背着,既然蚊子不接近我,牠们亦幸运逃过一劫。而姬朦烟和吴氏父子没这般好运,直可说“体无完肤”,即是隔着衣服布料的肌肤,都中招。吴氏父子早习惯雨林里的突发状况,虽被叮咬严重,尚能忍受,最最可怜的是白娘炮姬朦烟,完全成蚊群的攻击对象,苦不堪言,甚至全身发痒到休克,幸亏我墨蔷家人好,孟胜主动背着半昏迷的姬朦烟,穿越蚊子大军屏障,只消把他丢在那儿一小时不管,包准他已变母蚊产卵的肉垫,含怨归天,雪蕈岩藻膏充当止痒消肿乳膏,我帮姬朦烟擦药、擦得快虚脱,只能说蚊子大军太狠毒啦。
如此折腾两日半,所有人均又臭、又脏、又累时,终于抵达铀山东南方,然而更折腾人的,是眼前这整片红艳夺目的佛莱士花栖息地,非常非常普通!
“巨虹蟾呢?蟾授尸花呢?喔老天!”我抓挠头发,略微崩溃。
崩溃的理由,我怀疑不了风首会不会耍人,湿婆心根本不再铀山慢着,这样说也不对,是我和禽滑他们自己推论,湿婆心藏于佛莱士花内,人家不了风首从头到尾,只说给铀山座标,从没正面承认佛莱士花一事,我一厢情愿认为铀山有佛莱士花(蟾授尸花)群,遇巨虹蟾,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打赢、收工、领便当,带着湿婆心告别卡普阿斯河流域,飞回马来西亚黑风洞,把室犍陀“他老爸的心”,归回给他,顺道踹他一脚报仇,再连夜赶回格林威治迷宫社区的墨蔷家,舒舒服服地睡觉吃饭。
错。
还有符凤衔鬼小子没找着的事,未处理。他妈的真郁闷。
我深呼吸,竭力镇定下来,好歹我是头儿,安抚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先在此处扎营休息,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