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
“那是从前。”
从前。也是今天的从前吗？
“我从前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留不住的人像阵风，遇见就离开。从前不懂，以为竭尽全力地去爱别人，对别人好就可以了。可后来明白，不管你对他多好他不爱你还是会离你而去。于是我就更爱自己，对自己更好。慢慢地我发现当我谈吐大方，拥有自信的时候，也会有人爱我；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有结果。终究要明白，遇见就已经很难得。最折磨的最无奈的等待莫过于我断不了念想却又不确定它能否发生。就像是每次我燃起了希望却又被雨浇灭，给我一点阳光让我忘记带伞却又给我倾盆大雨。所以，我在很久之前就想通了，不想等了——就当花没开过，风没来过，雨没下过，话没说过，我们从来没遇见过，我，也从来没爱过——好了，我想说的话说完了，我认为，你可以走了。门在那边，走啊。”看见向南一动不动，手还在微微的颤抖，林柠选择把头转向窗户，不去看他。
“小柠……”向南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柠打断：“够了，我让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不要这么叫我弄得我们好像很熟一样。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比你差？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吗？你当年既然选择离开就请离开得干净一点，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以致于你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也想和你一样；说忘就忘，说走就走。来的时候深情款款，眼睛里住着整条银河。眨一下，就可以点亮黑夜；走的时候云淡风轻，背影像是一个冬季，词措吐纳里，就冰封这段感情。所以我有多嫉妒你，这么迷人又薄情——求你，现在走。”
“嗯，”向南慢慢起身，“林柠，三岁的时候，你可以为了找一朵花走遍院子里的草坪；五岁的时候你可以只为捕捉一只蝴蝶而跑到一公里外的田野；十岁的时候，你可以只为一个冰淇凌而跑遍大街小巷的商店；十七岁的时候，你也许可以为喜欢的人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二十七岁的时候，你又或许可以只为了生活而随便就找了人过一辈子。你说，你会不会越来越懒？懒得去爱，也懒得被爱？过去，我不是不想找你，只是因为——????”
林柠心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乌龟下蛋……他这个混蛋全是在胡扯……胡扯胡扯……你忘了他当年怎么样对你的吗……不听不听……
“哥——”林柠叫来林枭，“麻烦你把这个人带走，他好吵。”
“怎么了啊。我看你们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别那么小孩子气啦……”
“带不带走？他不走，我走。”
“别别别……你好好休息，带走……带走。”之后，林柠目送他们离开——明明自己的病床离门只有短短几布步，林柠却感觉他门走了几年的时间——因为，他这一走，带走了他们童年的回忆，儿时的快乐……带走了属于他们的全部……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慢慢的，林柠又陷入了回忆……
“向南哥哥，你能不能再等几年再走……”10岁的林柠扯着向南的衣服喃喃问到。
“好啦，小柠。我也不想走的啊……可是没办法，我妈妈要去城里看病啊……”
“那好吧……阿姨的病要紧……那，你能不能等到我今天放学再走？我给你带我们最喜欢吃的冰激凌。”
“好呀，我等你——咱们拉钩。”“嗯！”
“向……向南！我回来啦——向南？”
“小柠？你在这干嘛呢？找向南吗？回去吧，他没跟你说吗——他们一家中午就已经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