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紫霞关之殁 二
内部仪事中水源从壶中抽出一支竹签,屋子就只有水真派三位元老,而水源是大长老,除我们熟悉三叠泉水岸。屋子里还位老奶奶,银发挽后脑勺,身段却有年轻人那样挺拔,她是二长老水月。
大长老水源说:“飞鸽简书,一武功奇高,坊间传闻为首头目有不间隔放屁怪习。集结众多山头草寇于青城山,我们此去巴蜀势必要经过那里。”
“这样的时间啸聚山林,必有所谋,难道是打武林大会护心镜心思。”三长老水岸接过看了看竹签说道。
“很显然为此目的说得过去,我们准备陪他们下一局棋,这次需要三师弟都要出力了。”水源说完后用狼毫毛笔沾沾墨汁在一块被剥开好几层的松树皮上写回信,在笔架上斜靠毛笔后把松树皮传了过去,走到窗边手抬着让信鸽落在臂膀上,放入绑缚在腿上竹筒烧抬手,白色信鸽噗嗤飞远。
驿道一对人马出现,为首的正是水真派弟子水云禅和随行的十众弟子领队,后面跟着大队的人马车辆延续一公里有余,都是锦官城官兵,作为荆楚大地此方不太平,所以官兵邀请武林中人护送,恰好山城派发英雄帖,顺路又顺时。此番到锦官城城有半月路程他们却并不急于赶路程,每日过五驿站,不多过驿站也不少过一驿站,而且每天出发的时间也不确定,时而早,时而晚,时而中。
这样行走固定的是路程不定的是时间,这给暗中一直跟着他们的一些眼线是个几大的扰乱,这样一路无事进了巴蜀。这样行程路线只能说有姜太公钓鱼之嫌,用孙子兵法解释“势篇”或才有答案,文中讲“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
天色已晚,到戌时已经是半轮弦月,天空稀稀拉拉的留着那么些残星微芒。众人择空地扎营,水真派弟子分散开每人都搭弓引箭,并在箭尾部系一条绳索,羽箭都钉在附近树干上,绳索上安放的铃铛,一触即响。
今日做哨岗的有两名水真派弟子和十八名随行士兵,水云禅和另外同门师弟二人分南北做岗哨。
“月黑才是杀人夜,风高才是放火时。”弦月余光洒下,依然掩盖不了暗夜到来的黑色风波。不远处黑影窜动,树冠也有声音传出,不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水云禅翻身飞上树尖举目四望,见远处空旷处有棵独木。
没多想从箭壶抽出一支羽箭裹上油布点燃,搭弓射出。一道火光炸燃独木,盛夏枝叶被晒的干脆许多,整棵树一下被火光包围,附近的潜行者被火光吓到纷纷往后退。
飞跃下树在空中一踏绳索飘到树干拔出羽箭,铃铛全响。水真派其他弟子也都全部飞身上树干取下羽箭,一时间铃声大作,众人都警戒起来。气氛突然安静,每人都握好兵器盾牌做好激战的准备,然而此时静默得能听见蛙鸣声!
“亮”一声亘长的大喝在山腰想起,一个火把,两个火把一串火龙亮起。
“嘛呢,咱这多人,都两肩膀一脑袋偷摸来是干嘛呢!”在飘摇的火光下定睛看此人整脸络腮胡子,长长的马脸被来回摆动的火光拉扯着,胖胖的身上露出胸毛,肩上扛着一把鬼头大刀。
“咱一个个都打家劫舍,他们这群家伙算几个球,就这些不占用怂包,不还得路从此中过,留下买路财,要是不听话,嘛呢?鬼头胖俺管杀不管埋”跟着的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这鬼头胖正要再嬉闹大放厥词下去,忽然听空中撕裂声响,回头看这个自称鬼头胖口中已经冒出血泡抽搐倒地,瞬间被秒。
视线下移,见喉结处插着一支羽箭。
众人都来不及惊讶,两道青衣已经在人群中用系由绳子的半臂弯刀杀将起来,这是水真派弟子近战武器,刀身不长,内侧开锋,又名曰”残月弯刀“。残月弯刀在手中旋转如飞,近身交换招式的都手筋脚筋被挑断或直接割断颈部的动脉,鲜血喷洒。
水云禅在北面一轮激战中同遇见个大刀汉,两人二十多回合不相上下,大刀汉一侧身子,刀背着力身体来横扫千军的招式,水云禅快步退去,残月弯刀抛出呈一个弧线直攻击其头顶,大刀汉一招没中敌抡园的刀口直接撞飞残月弯刀,残月弯刀后的绳索被一带直接拖回来又击其腰部,却被大刀汉用刀身磕到地上一脚踩住。
拉弓射箭连续三支其中两只被躲过,后一支中其右臂,一拉残月弯刀侧刃直接勾断脚筋,连续两踢一下踢掉刀,另一脚踏着大刀汉胸口,水云禅一手拔出那右臂上的羽箭。”我乃是汉中混世”没待其说完残月弯刀就已经割断颈部动脉,喷张的血管在夜里也是黑色。
所谓远弓近刀,弓羽箭,刀残月。水真派正以此技名动江湖,奈何这些游散山匪没见识过来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