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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叶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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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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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林剑突然跟叶彼岸说他知道现在要为自己的梦想做什么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叫叶彼岸帮他弄一些细草,越多越好,叶彼岸到处去搜集林剑要的草,辛苦了半天,终于找了一大箩筐。

  叶彼岸拿给林剑的时候,林剑自己也找到了很多,然后他把草捆成一团,还时不时的拿到叶彼岸的头旁比对比对。

  “好了,终于完成了。”林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你这是做什么?”

  “练习啊!”林剑似乎觉得叶彼岸的这个问题很傻一样,他又解释了一下自己拿草做的这个草团。

  “我把这些草比作你的头发,然后捆成和你的头一样大,然后我就可以用这个来练习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我问了村里理发店的王老头,他跟我讲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我还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做什么。”

  “慢慢来,总会知道的。”林剑安慰道。

  林剑一上午拿着把剪刀一直在那剪着,叫叶彼岸帮他把剩下的草捆成他那个样子,他把草团里比较长的草都剪掉,剪的较整齐后,草团呈现为一个似长方体又似倒“u”形的形状,然后他又剪成一个正方体,又把正方体剪成上尖下圆的形状,最后这团草团已经剪不了了,因为它越来越小了。

  叶彼岸在旁边才刚捆好一个草团,长的长,短的短,和林剑捆的那个真是比不了,不过林剑却很高兴。

  “对,就这样,越乱越好,这样才能锻炼我的手艺。”

  叶彼岸尽量捆的乱一些,然后跟林剑的头比对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再捆一团。

  林剑又是把那些比较长的草剪成和那些比较短的一样起,然后捣鼓各种形状,有上齐下圆的,还有整整齐齐的一个正方体或长方体等等,反正就是自己想剪成什么样子的就剪成什么样子,但在他想把草团剪成一个圆球形的形状时,他总是剪不好,他发现剪成圆球形的形状比前面那些剪的形状难的多了,他就开始使劲练习。

  当所有草团都用完后,林剑还是没能剪出一个像样的圆球形草团。

  “啊~怎么这么难啊!真是太难了,怎么剪都剪不出来。”

  “慢慢练习吧,你才第一次剪,就能剪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叶彼岸从地上捡起一团歪歪曲曲的圆球形草团,在手里把玩了一会。

  “唉,没想到这么难啊,看王老头剪的时候挺简单的啊。”林剑苦着一把脸。

  “多练习练习就好了,熟能生巧嘛!”轮到叶彼岸安慰林剑了。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帮我捡草,还帮我捆草。”

  “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不要说客气之类的话了。”

  “好!以后有什么困难,兄弟我第一个帮你。”林剑拍着胸脯对叶彼岸承诺。

  “也快中午了,我们回家吧。”太阳已经快到中午最高点了,叶彼岸已经陪了林剑一上午了。

  “好!回家。”

  吃完午饭后,叶彼岸思考着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他发现,看书只能自己花钱去买,但杨老师会借书给他,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那两本书看完,不过叶彼岸看书的速度却很慢,他是一字一句的在心里默读,他要想办法提高自己的阅读速度。他想着周一的时候去问下杨老师怎样提升自己的阅读速度,这样一想他发现自己也总算知道要做什么了。

  晚上,当叶彼岸从河边洗澡回到家,发现叶建国的左腿绑着绷带,似乎只能依靠右腿走路,他拄着一只已经黑不溜秋的木棍从灶台那边一瘸一拐的走到饭桌上,他端着的粥从碗里撒出一些。

  叶彼岸看着心里一阵难受,他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心里有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想问他怎么弄的,脚疼不疼,心里却总觉得说出那样的话,会让他别扭,不自在和莫名的抵触。

  叶彼岸把撒在地上的粥清理干净,然后坐在门外,等待叶建国吃完饭。他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盯着地板,一动不动的坐着,他在想叶建国是怎么弄伤的——回来的路上摔的?跟人打架或被人打了?他在想叶建国怎么弄伤脚的同时也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询问或关心一下他的状况。

  叶建国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想要把椅子往后面推一点却把椅子推倒了,叶彼岸一听到声响身体如触电般弹跳起来,迅速来到叶建国身边,把椅子摆好,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然后拿着碗到外面去洗,却没说一句话。

  叶建国看在眼里,他似乎也有流泪的冲动,但控制力却极强,从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有眼泪的迹象,他后悔没有对叶彼岸表达过一次父亲对儿子的爱,正常且平常的爱,那种爱可以随意的说出来,但他没有,以前没有开口,现在只会更难开口,但他心里却感到欣慰或者说感到一点开心。

  叶彼岸和他一样,虽然关于情感的话难以开口,却总用行动表达心里的感情,这点跟他是一模一样,但如果有重来的机会的话,他一定要把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因为这种事拖的越久越难开口,他也只能遗憾了。

  叶彼岸把碗放回原处,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叶建国坐在椅子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但彼此却心有灵犀般的都体会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爱意。

  叶建国走到刘萍的屋里,刘萍躺在床上,她的面容依旧憔悴虚弱,叶建国拄着木棍坐在床边。

  “怎么弄的?”刘萍的声音很虚弱,她起来看看叶建国的脚伤,叶建国按住了她。

  “好好躺着,不用紧的,就是被装煤矿的车撞到了脚而已。”叶建国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脚伤一样。

  “小叶知道吗?”

  “知道,他也是很懂事了。”

  “你有跟他说吗?”

  “没有,唉~也都怪我。”叶建国叹了口气。

  “怎么了?”

  “唉~小叶这孩子,这么小的年龄却已经这么懂事了,比别人家的小孩都早熟,但他却在对家庭的感情表达上有困难,刚才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可却一直没说话,只是做事。”叶建国又叹了口气。

  “唉~”刘萍也开始犯愁了。

  “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我也是从来没对他表达过父子间的情谊,才导致他的结果。”

  “也怪我,一直病在床上,才导致这个家总是郁郁寡欢的。”刘萍也开始责怪自己。

  “你这是什么话,你得了重病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只能说造化弄人啊!”叶建国摆出严肃的表情,又露出无奈。

  “你这一受伤,家里的经济又困难了。”刘萍又发愁了。

  “没事,家里还有一些积蓄,等我脚一好就再去煤矿那边,再说,我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陪着你了,趁这段时间养伤,我也能好好陪着你了,一个人在家肯定很不好过吧?”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习惯了,自己以后在煤矿那边工作时要多长点心,别再受伤了,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叶建国终于露出笑容,刘萍忧愁的面容也渐渐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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