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次交锋
慕天颐神色冷厉，眼底藏着几分狰狞。他目光缓缓从顾倾城，沁珠，以及司徒睿的面上划过，隐隐带着几分不耐。
沁珠颇为诧异的看着慕天颐，心底震惊不已。她跟随景王多年，对晋王还算有几分了解。
他在众多王子中不算出众，也不受皇上青睐，可是为人却是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即便被裕王，辰王欺辱也甚少当众发怒。
可是今夜，他竟是不顾身份，在仙音阁这种地方大发雷霆之怒，实在太过反常。
而顾倾城却是淡定至极，她早就看清了慕天颐伪善面具背后的真实模样。
至于司徒睿，在慕天颐闯入大放厥词之时，便狠狠变了脸色，愤怒的浑身颤抖。
“王爷，妙音素来身子弱，今夜旧疾复发，若是强行伺候王爷，把病气过给王爷可怎么得了，不如明日……”花妈妈满脸堆笑，想极力安抚慕天颐。
可是慕天颐正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哪里肯听她的解释，不耐烦的把花妈妈放在自己胳膊上呢手推开，寒声道：“花妈妈，这仙音阁你是不打算要了？”
花妈妈一愣，脸色顿时难看。
“王爷，小的这就给叫妙音去。”花妈妈尴尬的笑着，扭头朝内室走去。
刚走出几步，便被司徒睿拦住。
司徒睿看向慕天颐，语气还带了几分恭敬：“晋王爷，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妙音不过一介歌女，您何苦为难她？再者妙音病得确实很重，的确无法伺候您，便请王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慕天颐轻蔑的看着司徒睿，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司徒睿眉头一皱，还欲说什么，却被花妈妈不耐烦的打断：“司徒公子，您虽然暂时住在仙音阁，对妙音十分照顾，可不代表您能做我仙音阁的主。”
说完，她回头冲着慕天颐笑道：“王爷且等候一会，妙音很快就来。”
慕天颐冷冷一笑。
司徒睿额角青筋暴起，已处在暴怒边缘。
沁珠低声询问顾倾城：“主子？”
顾倾城微微垂眸，摇了摇头。
这时候妙音突然从内室走了出来。她换下了带血的衣裳，穿了一身水粉色的长裙，面上重新施了粉，抹了胭脂，却仍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她脚步凌乱，走路踉跄，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晋王殿下驾临，妙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慕天颐鼻中轻轻一哼，径直走到一旁软椅坐定：“本王要听曲，不想有不想干之人，坏了兴致。”
这是下逐客令了！
沁珠和顾倾城对视一眼，见顾倾城对她使了个眼色，眼珠一转，冲着司徒睿道：“司徒先生，咱们得事还未说完，不如换个地方继续，莫要耽误了王爷听曲。”
司徒睿从妙音一出现便紧攥着拳，紧咬着牙，忍着将慕天颐撕碎的冲动，乍然听沁珠这么一说，一时竟充耳不闻，涨红了一张脸立在原地。
那神情分明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顾倾城看了慕天颐一眼，见他眼底已有杀机，微敛眸光快步走到司徒睿身边，低声道：“先生，我家公子手中的良方需即刻配药，若是迟了，可就无效了。”
司徒睿猛的看向顾倾城，面露挣扎。顾倾城眸光清亮，像是月下湖水，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妙音微微咬牙，柔声道：“司徒先生，妾身今日不能服侍您了，明日定为您抚琴一曲，以示赔罪。”
司徒睿和妙音对视片刻，见她眼中痛苦，折磨，乞求和绝望紧紧交织，眼眶蓦的一红，立刻转身拂袖而去。
沁珠和顾倾城慌忙跟上。
身后，花妈妈满意的笑声响起：“好女儿，今夜可要伺候好王爷，王爷不会亏待了你。”
司徒睿脚步匆匆，背影紧绷到极致。
顾倾城和沁珠一直跟着他，直走到花园一处假山他才停下。
“嘭”司徒睿一拳砸在假山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主子，您看……”沁珠皱眉，有些不忍。
司徒睿堂堂七尺男儿，在她们面前嚎啕大哭，着实令人动容。
顾倾城心中发冷，却并没有上前劝慰，只是静静道：“如果哭一场你心中能好受些，那便哭吧。”
司徒睿双肩颤抖，绝望的低吼：“是我没用，我治不好妙音的病，更没有银子为她赎身。才让她委曲求全伺候别的男人……都怪我没用……我没用……”
顾倾城摇了摇头，缓缓呼出一口气：“治好她，不难。为她赎身，也不难。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司徒睿猛的转头看她，盈满眼泪的眼睛充满希冀和渴望。
“好，我答应你！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治好她，帮我救她出火坑。”司徒睿含泪低吼。
顾倾城嘴角微微翘起。这些对她来说的确不难，灵药她有，银子她也可以有。只要司徒睿死心塌地为她做事。
就在这时，送茶点的小丫鬟从远处走来。
这个方向只有妙音一人的屋子，顾倾城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翻出一小包粉末，递给沁珠，再低声嘱咐了几句。
沁珠眸子一亮，接过粉末，摇着折扇走向小丫鬟。
她男装扮相十分俊俏，三两句好话再加上那对醉人的酒窝便将小丫鬟迷的晕头转向，借口被茶点香气吸引，她轻而易举的将愤怒撒进了慕天颐得茶中。
这一夜，慕天颐听了好曲，喝了好酒，又见美人当前，不顾妙音哀求，强行与她同房。
可是不知为何，往日雄风大振的他，今夜却始终难以成事，折腾至筋疲力尽，却只能对着美人无计可施。
第二日，烟柳巷便传出了晋王不举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