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黑风高
（一）杀人夜
“琉璃！”
佩琉璃侧头，看向用神识给她传话的胤长安。
胤长安微微摇头。
佩琉璃嘟嘟嘴，收回了炼气。
“哎！这位小小姐……”
丹会主持疑惑，刚想询问她为何停下。
“我弃权。”佩琉璃有些不服气，“但这并不代表我畏惧，只是迫不得已。”
随即，收回赤玦丹炉，调头下台。
“怎么回事？”夏雨柒现在是一头雾水。
“大概，是不想暴露吧。”
“汤圆，把你的话说清楚！”
……
台下。
“切！不过就是个小屁孩而已！”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不会炼就不会炼，还什么‘迫不得已’……哈哈！”
“……”
台上。
“恭喜梵纤小姐夺得本届擂主之位！！！请城主为本届擂主颁发奖品！”
“嗤！”众人暗笑，“还什么下了血本！到头来，还不是自家人……”
“纤儿，你果然没让为父失望！”
“纤儿，不错！”
凤紫鹓轻抚梵纤的头，眼中尽是欣慰，但立马又转入了正题：
“听闻南城长老今日有意收徒，还不知本上神的爱徒能否入得了长老的眼？”
南城东篱起身：“令徒天赋异禀，我实在惭愧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令徒。失陪！”
凤紫鹓眼里有些怒意和失望。
看着南城东篱远去的身影，凤紫鹓一个挥袖，径直向他追去。
不过，半途中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梵越翁，用神识向他传话：
“梵越翁！！！本上神念你是爱徒的父亲，不想和你计较；
别以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计谋能得逞，如若还有下次，等死吧！！！”
梵越翁一抖。
梵纤似乎看出了什么，满脸阴霾：
“父亲，女儿已经提醒过了，让您对师父尊重点！”
“女儿……”
“父亲，您的那些丑事，女儿我可是知晓得清清楚楚。劝您，还是收手吧！”
梵越翁低首，不知他在思索什么。
……
是夜，还未完全黑的夜。
琅城夜市，又是另一番生龙活虎的景象。
活色生香的醉鲜司内，莺莺燕燕，美女如云；香薰缭绕，灯红酒绿，叫人纸醉金迷……
“哎呀呀！我当是哪位客官啊——原来是常客啊！！！”
醉鲜司的老鸨摇着手中的花扇，走近，浓浓的胭脂水粉味很是刺鼻。
“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
“行！”老鸨始终带着诌媚的笑，“今儿个来了个新人，包您满意！”
“要是不满意，老子就砸了你的招牌！！！”
“哎！那必须让您满意啊！！！客官请跟我来！”
“紫魅——”阁楼上，老鸨推开二号雅阁的房门，“接客了！”
屏风后，探出一个娇小的脑袋：
“小女，小女不会……”
老鸨笑曰：“呵呵！客官您看，还是个雏儿呢！！！”
客官不耐烦地挥手：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老子要好好玩玩！！！”
“好嘞！”
待门关上，屏风后的人儿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紫纱裹住的躯体凹凸有致，最吸引人的地方却透露得隐隐约约；那张清纯不同于其他妖媚的生面孔，的确是这醉鲜司里的一股清流。
“嗯……还有几分凤紫鹓这贱人的模样呢……”
毫不客气地撕下紫魅薄薄的坎肩，香肩外露，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裸露在外，引人内心澎湃。
“真是好货！！！”
正想一把搂住面前娇小的人儿，却见她诱人的唇瓣轻启：
“梵越翁，今日，就让老娘送你最后一程……”
（二）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阁主，梵越翁已死。”
地魅双手抱拳，坎肩被撕破，导致她不得不警惕着自己宽松的外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落。
“嗯，辛苦你了。”夜不魆突然邪魅地笑了笑，“地魅，你的衣服……”
“啊……”地魅有些尴尬，扯了扯没裹紧的外衣，“刚一完成任务就回来复命了……还没来得及换……”
“哦……”
“阁主……”
“嗯？”
夜不魆眼角带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挠得地魅心痒痒的。
“唰”的一声，外衣滑落，露出里面不完整的紫纱衣，诱惑十足。
“如若阁主想让地魅为您服务，地魅也心甘情愿。”
看着面前女人美好的身躯，夜不魆自始至终都没多大的反应：
“你，要献身？”
“地魅不怕。”
“呵呵！”夜不魆走近，低头，凑到地魅的耳旁，“想让本座吃你啊……”
“阁主……”
地魅大起胆子将自己的手搭在夜不魆的肩上，踮起脚尖，想要去亲吻面前自己心爱之人的薄唇。
不料，却被他推开。
“可惜……本座对女人不感兴趣……”转身，嘲讽地笑笑，“把衣服穿好，要发春的话……黄魉可以代劳。”
“阁主！您还是不是正常的男人……”
“趁本座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黄魉走出，捡起地上的衣裳，温柔地为她披上：
“地魅，走吧。”
“呵……”地魅一把抢过黄魉手中的衣裳，大吼，“滚！！！不用你管！！！”
说罢，消失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原地发怔的黄魉，和怒气未消的夜不魆。
“真是放肆！！！”
“阁主，属下代地魅向您道歉，还请您责罚！！！”
“罢了。黄魉，你也是痴情人啊！只可惜——”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不同的地方，夜不魆和南城东篱却异口同声。
“东篱……十年了，难道，你就……”
“紫鹓，放手吧，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为什么？我不相信天命！我只相信自己的心！！！”
“紫鹓，爱你的人那么多，何必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呢？”
“因为我爱你。”
凤紫鹓的眼中含着泪。
“那我也只能说抱歉。”
“东篱！！！”
“凤紫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不……那时的我，还太年轻了……”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眼前一片模糊，“东篱……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紫鹓，对不起。”
“是啊，都怪我……怪我……没能好好珍惜……”
泪如雨下，风起，凤紫鹓远去的背影在风中是那么孤寂，那么凄美，那么心酸。
忽然，那背影踉跄了几下，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三）城主之死
“啊！！！”
骇人的尖叫声响彻醉鲜司上下，划破了这迷人的夜晚。
“怎么了？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死，死人了！！！”
“醉鲜司死人了！！！”
“……”一片喧哗。
墨香如沐。
“尊，嗜戮阁又杀人了。”
“何时？”
“今日亥时。”
“何地？”
“醉鲜司二号雅阁。”
“何人？”
“琅城城主——梵越翁。”
沐杉放下手中的书卷：“走！”
……
当夏雨柒这种凑热闹的不相干的人员赶到现场时，梵越翁的尸体正在被移除。
“梵越翁？梵纤的父亲？琅城城主？怎么会死？”
“据说是嗜戮阁所为，那死相……啧啧……骇死人了……”
竖起耳朵听着前面观众甲和观众乙的对话，夏雨柒这才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千城。
“汤圆，‘嗜戮阁’——是什么？”
“杀手聚集地。”
“杀手？”
“嗯，只要给的灵珠够足，杀谁都没问题。”
“唔……像郗子墨这样的高手也杀得了？”
“主人你是想当寡妇么？”
“死汤圆！怎么说话的！开个玩笑嘛！更何况主人我还付不起……”
夏雨柒擦擦汗：“咳咳！说正题，嗜戮阁很厉害吗？”
“嗯……据说，嗜戮阁阁主已是紫阶初期的高手了……他的手下，有四名高阶的杀手——
天魑，地魅，玄魍，黄魉。
其中有一人同为紫阶高手，其余三人也都是蓝阶以上的高手，杀人不眨眼。”
“听上去好拽的样子……不过，嗜戮阁是怎么盯上梵越翁的？谁会想要这一城之主的命呢？”
“梵越翁本人贪恋美色，还经常仗势欺人。很多死去的年轻女子都死于他的手里，并且往往还是一尸两命……”
“啧啧啧……这样的人怎能作为城主？”
“就是因为他的权势之大，所以压下了太多丑闻，琅城的子民大多都不知晓他的真面目。”
“咦……这下，城主的名声得盖过我啰……”
“主人好像很幸灾乐祸呢……”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夏雨柒顿了顿，继续说道：“话说，汤圆，你怎么对梵越翁的事知晓得如此详细？”
“诺！前面的围观群众不正在讨论么？”
“嗯……其实这热闹也没啥好看的，只是苦了梵纤这个可怜的姑娘，以后，恐怕还得背负她父亲的罪名……唉！走了。”
夏雨柒转身，却见不远处的那人正一直看着她。
走近，夏雨柒微微仰头：
“你怎么在这？不会也是来凑热闹的吧？”
“我来接我家夫人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