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更上一层
（一）坦诚相待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沐杉的眼底又划过了那种异样的情愫，给她服下一枚愈躯丹：
“抱歉……”
“其实，你早就来了的，对吧？”
“嗯……”
“为什么要回来？”
“我不是要丢下你，只是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不愧是高阶愈躯丹，夏雨柒的内伤迅速愈合。
挣脱他的怀抱，抱起汤圆，起身，轻抚。
“好些了吗？”
沐杉自己都未发觉，他的语气竟渐渐柔和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夏雨柒动动脖子，“谢谢。”
“想去洞穴深处看看吗？”
“当然要去！宝贝一般都藏在这些地方。”
两旁的石壁已被沐杉贴心地插上了炼灯。
“那是什么？”
穴石堆顶，一株黑色的不明植物散发出蓝色的荧光。
“幽蓂草。”
“作用？”
“炼制忘尘丹。”
沐杉的思绪又飘远了：“就像……冥城的忘尘水……能够让人忘记一切……”
“说得好像你喝过一样。”
夏雨柒小声嘀咕了一句，耳尖的他却还是听到了。
“嗯……有点苦……”
“你还真喝过？？？”
不可能吧？千城也有冥界？还有像孟婆汤一样的忘尘水？
问题是这货居然喝过还记得？
怀中的汤圆乖巧地眨眨眼，神识传话：
“主人，如果刚刚你死了的话，就会去冥城重新投胎的。”
“等等，汤圆，冥城？不是冥界？”
“唔……除了主人，我还真没听别人称过冥城为‘冥界’的……”
沐杉若有所思：
“阿柒，这里还有很多药材……和灵珠。”
“嗯嗯，行！通通打包带走！！！”
“……”
汤圆内心：淡定淡定！这才是它家的主人嘛！
……
灵院，外院。
甲班。
“快看快看快看！那不是行空上神的首席弟子吗？前几日还帮着灵院值班来着……”
“胤师兄好！！！”
“是不是来找佩琉璃的？”
“咦？胤师兄怎么去了戊班？”
戊班。
“胤，胤师兄好……”
胤长安的话依然冷冰冰的：“你们班的戚霖呢？”
“戚霖？那个新来的？好像……自从跟着大哥……萧师兄逃课之后……一直未回……”
“是吗？”
胤长安皱眉，居然没回来？那她会去哪了呢？
……
墨香如沐。
“阿柒。”
“你叫我？”
低着头和汤圆玩得正嗨的夏雨柒缓缓抬头，目光锁定了茶桌前的沐杉。
“我们是夫妻吧？”
夏雨柒一愣，动作一僵：
“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夫妻之间，是应该坦诚相待吧？”
“想问什么就直说，别弯弯绕绕的。”
“阿柒，你有炼丹的天赋，对吧？”
沐杉把玩起手中的茶杯，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夏雨柒的表情。
夏雨柒不语，垂眸，心不在焉地逗玩着怀中的汤圆。
沐杉见她不回答，索性起身走到门口：
“我不会强求，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雨柒含糊不清的话令沐杉不得不又收回了刚跨出门槛的一只脚，“你想知道什么？”
沐杉转身，四目相对：
“只要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就凭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也对，你现在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阿柒……”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亲的人，也会说翻脸就翻脸。”
夏雨柒的话语竟有了些许悲伤之意：
“等到你能够真正对我坦诚相待的那天……当然，前提是，得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沐杉的唇动了动，却也没再说什么。
空气中只留下一缕忧伤的气息和关门的声响。
（二）进击的夏雨柒
“主人……”
“汤圆……你说，我，和他，会有那么一天吗？”
“主人，汤圆不想打击你。”
汤圆的金瞳变得黯淡。
“呵！原来，不止我也这么想啊……我们的距离，太远了……”
夏雨柒深呼一口气：“汤圆，如果哪一天，我会离开你，你会记得主人吗？”
汤圆的瞳孔放大：“主人……”
“哈哈！不和你开玩笑了，修炼吧！”
空间。
“主人，打坐时一定要静下心来吸收周围的灵气，万万不可浮躁。”
金灵流火两树之下，环绕着那人的灵气正逐渐浓郁起来，越来越模糊，直至将那人包裹在混沌之中。
“雨柒？”
原主的笑颜出现在夏雨柒的脑海：“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待你完成我的夙愿，我就会告诉你回去的方法。”
“……”
“当然，前提是，你想回去。”
“……”
“雨柒，等到你真正强大的那一天，或许，你会愿意留下来。”
“……”
一个时辰后。
感应到了强烈的灵力，树上的汤圆和金灵子都停止了嬉戏。
“主人？！”
“怎么了？”
夏雨柒睁开双眼，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像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主人感觉怎么样？”
“一个字，爽！！！”
的确，吸收了不少灵气，夏雨柒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全身都畅快。
“主人，金灵子想让你收了它。”
“嗯……汤圆的想法呢？”
“唔……我这么大气，怎么可能介意嘞？”
汤圆一跃而下，准确无误地扑到夏雨柒的怀里：
“反正我是最得宠的，再来十个八个也没问题！！！”
“是吗？”夏雨柒坏坏地笑笑，“刚认我为主人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嘛……”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啦……”
“主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最重要的是，我不贪吃，我好养活！”
金灵子的脚尖踮起，两只触手举得高高的，毛遂自荐的话着实令夏雨柒忍俊不禁。
汤圆撇嘴：“哼呸切……”
“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你想认我为主？你不嫌弃我是个废物么？”
“对不起……”金灵子惭愧地低头，“因为我想了想，其实自己实力也不咋地……所以我也没有权利去嫌弃别人……”
“哦——”拉长了尾音，“没关系，一起努力！”
“主人这是认可我了？”
“嗯。”
“啊！我也有主人啦！！！”
金灵子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兴奋地想要扑进夏雨柒的怀中。
遗憾的是，却被汤圆冷漠地一把推开。
“汤圆，少欺负你小弟了，你们还要相处很久呢……”
“哼！”汤圆撇头。
“没事没事！主人，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和你一起共生共死！”
金灵子一脸真诚和满足，它确实被汤圆和主人之间的感情深深打动了。
“咳……要不……先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呀好呀！主人取什么我都喜欢！”
金灵子欢快地拍着自己的两只触手。
“马屁精……”
汤圆的小爪爪依然死死地挂在夏雨柒的脖子上。
“嗯……我想想……‘葫芦’怎么样？”
“好听好听！！！”
“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汤圆：“这对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夏雨柒摊开自己的右手，聚气。
出乎意料的是，掌心竟聚起了淡橙色的炼气？！
“橙阶初期……”
“主人你太厉害了吧？！”
夏雨柒的惊讶还抵不过猴脸上的震惊：“一个时辰前还是赤阶初期的呢！！！这速度……”
葫芦激动地转起圈来：
“啊啊啊！看来我还认了个不得了的主人呢！！！好开心！！！”
“……”
（三）亲事缥缈
冥城王宫。
“父王找女儿何事？”
葬缥缈毫不客气地走上台阶，挨着葬轩辕的王椅坐下。
“神殿将在明日举行一场仙会，不知缈缈可有兴趣参加？”
宠溺地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葬轩辕眼中的笑意浓浓。
葬缥缈的美眸瞬间就染上了动人的情意：
“能见到君上吗？”
“哈哈哈！缈缈啊，你是冥城的人，为父的宝贝女儿啊！怎能心中只装得下墨尊呢？”
“父王可是吃醋了？”葬缥缈俏皮地眨眨眼，“反正女儿以后也会嫁人，父王可得早些习惯才是。”
葬轩辕慨叹：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王～～”葬缥缈撒娇，“不管身在何处，缈缈永远都是您的女儿～～”
“是啊！你和一夔，都是为父的心肝宝贝啊！”
“那是！不过，父王肯定宠我比哥哥多！”
葬缥缈自信噘起小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双颊飘上绯云：
“对了，父王，提亲的事……怎么样了？”
“啊……有点难呢……”葬轩辕皱皱眉头，叹气，“为父倒是挺看好墨尊这个准女婿的……
但是在千城，众多城邦都为了巩固势力而想要与神殿联姻，这提亲的自然就多了……”
“父王，那女儿的亲事怎么办？”
“所以啊，缈缈必须强大起来，在成百上千的大家闺秀中鹤立鸡群。这样，墨尊的目光才会注意到你。”
葬缥缈咬咬下唇瓣：
“可是，父王，女儿怕是比不过那些才貌出众的千金小姐吧……”
“缈缈，切不可妄自菲薄。别忘了，你可是冥城唯一的公主！就仗着这冥城，君后一位必然是缈缈的！”
“谢过父王的好意。”葬缥缈苦笑，“但，女儿不想再依靠父王了……”
“难得缥缈长大懂事了，父王就别再似从前那般惯着她了。”
里屋走出的玄衣男子面目清秀，临风玉树的眉眼之间竟还有几分狂妄的霸气。
“父王，哥哥说的对，女儿已经长大了，您大可不必再替女儿操心了。”
葬轩辕欣然：
“是啊……待缈缈出嫁后，为父我也想退隐山林了……往后，这冥城就得交给一夔了……”
葬一夔抱拳：“父王，一夔一定谨遵您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