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戒
“冕王,请您务必让老臣见上一见,老臣求您了!”昏沉中,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传来,带着十足的恳切与焦急。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阮汐灵回味了一下,靠,这不是爷爷的声音吗?
怎么着,她被冕王一番凌虐,又被打回到青冥山了?
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感谢他八辈祖宗!
不对呀,爷爷叫的是冕王,那就是说她还在这个时空,那爷爷又是怎么过来的?
情急之下,她一个骨碌坐了起来,沉重的眼皮也睁开了,放眼四顾,又是一个陌生的空间。
四周轻纱缭绕,身下是一张华丽的大床,床头处放着一颗鲜红的晶核,只是此刻晶核上散发着霸气的红光,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
她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想要掀开帘帐看个究竟,哪料手指一碰到轻纱,便被一股巨力给弹射回来,径直摔在柔软的大床之上。
“阮家主,你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只是恕难从命!”冕王云淡风轻的嗓音如雨后的新阳一般,不骄不躁,只是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冷意。
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旁人不准再觊觎。
仙风道骨的阮家主此刻却是老态龙钟,颓然的跪跌在地,哀求道:“冕王殿下,看在老臣时日无多的份上,您就开开恩吧!”
说着,他跪爬了几步行到近前,“咚咚咚”的猛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上已经鲜血淋漓。
“冕王,老臣知道,您大恩收了她做灵宠,她便是您的人了。老臣只是看一眼,不管她是不是当初被掳走的那个孩子,阮家绝不与您相争如何?”阮家主眼泛泪花,渴望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冕王不为所动,眼神示意两旁的侍卫将他给搀扶起来,眉梢轻挑:“阮家主,本王的性子你该知道!送客!”
两旁的侍卫不由分说的将阮家主经强行带了出去,转眼间,房间只剩下气息微乱的冕王。
男人指尖轻划,结界被打开,阮汐灵喑哑的嗓音气急败坏的传来,“该死的,放我出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水蓝的纱帘一动,从里面滚出一道细小的身影,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正是愤怒至极的阮汐灵。
外面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眼见着就能看到亲人了,可是她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从那小小的卧室中逃出来。
任凭她喊哑了嗓子,那个男人仍旧无动于衷,甚至让人赶跑了爷爷!
她抬步就要往出追,身体却被禁锢在原地,紧接着,两根微凉的手指将她从地上捏起来。
“刚一醒就这般不安分,本王该如何罚你?”冕王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头顶凉凉的传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阮汐灵恨恨的眸子猛然对上他的,眼圈都红了,“冕王,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刚刚爷爷那般苦苦哀求他,他竟然能狠心的让侍卫把他给赶走,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一句话似乎戳到了冕王的痛处,脸色急转直变,刚刚还浅笑淡雅,此刻却被暴风雨所掩盖。
四周的温度猛然降低了数倍,冷得慑人。
冕王剑眉倒竖,冷冽的眼神如刀子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谁给你的胆量敢教训本王?”
男人两指间的力道逐渐加大,指尖微微轻颤,阮汐灵弱小的身躯在这样紧迫的劲力之下呼吸发紧,脸色都涨红了。
胸口如闷雷一样传来心跳声,扭回脸眉目犀利的道:“恼了?那就证明我说对了!”
她不怕死的挑衅,清冷的眸子如攒着两团愤怒的火焰,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深处。
冕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忽而放肆的邪笑起来,“你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来人,将她给本王丢进炙焰台,受七日煅烧之刑!”男人冷喝一声,甩手将她抛给了推门而入的侍卫,嗜血的眼睛带着浓烈的恨意。
阮汐灵冷笑了一声,扭回头轻蔑的看着他,哼道:“没种的男人!就算你再高高在上,这辈子也走不出你的心魔!”
说完,她便高傲的转过头去,不屑再看他一眼。
她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不过能让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如此放不下,可想而知不会是什么好的经历。
人生一世,草木一生,如果总是执着于过去,此生都会被心魔所控,一生不得欢颜,不如不活。
原本有片刻心软的冕王被她一句话生生断了念想,紧抿着薄唇如俊美的修罗一般,美得慑人,冷得心寒。
一挥衣袖将门关上,侍卫便将不哭不闹的少女给带走了。
阮汐灵当然没那么傻,任凭他们把自己投进什么炙焰台,待侍卫带她走得远了,她便凭着灵活的身手从男人的指尖挣脱。
她没和冕王动过手,不过单凭几次能无声无息的被他给抓住,就足以证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所以她要离他远一点再动手,这样胜算能大一些。
侍卫一个不察,被她给跑了出去,慌忙出声追赶:“来人,快抓住那只灵宠!”
阮汐灵的体积太小了,也就跟只大点的毛毛虫一般,可是速度却出奇的快,一群侍卫手忙脚乱,忙得鸡飞狗跳,愣是把人给追丢了。
原因无它,阮汐灵专拣一些细小的缝隙、草丛、花根…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侍卫得到的不是死命令,不敢下重手,这才让她逃走了。
此处园子花草极为茂盛,便于藏身,阮汐灵便借着绿叶的掩护挤进了一朵硕大的花苞之中。
这会看守严密,她乱跑只会撞到枪口上,不如等风声小了,她再伺机逃跑,去找和爷爷声音一模一样人,看看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停歇,阴冷的气息却越来越重,阮汐灵打个寒颤,又往花蕊里面蜷缩了下。
这个气息她太熟悉了,正是属于冕王的王者气息,她在心底暗暗祈祷:妈妈咪呀,可千万别找到她,否则可有她受的了。
把那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气得都快升天了,她不死估计也得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