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想成为你妻子的那种喜欢
回答何鲤的是一阵沉默。
“你不用说了，我并不是在逼你做选择，我也不是觉得我的命比那个女警察高贵，觉得你应该为了救我不顾一切。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应该被道德绑架。徐渐照，我只是有一点难过而已。”
何鲤紧紧盯着徐渐照：“你知道吗？那个人的手下说，有个姓徐的警察来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来救我们了……我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人。什么‘我们’啊，如果不是那个易警官在，你可能根本就不会来吧。这世界上没有我会更好一点，对吗？”她抬起手想用手背擦擦眼泪，眼泪却仿佛决堤一般止不住地流：“渐照，我早不奢求你在意我了，你只要有犹豫那么一下，我都觉得这么多年，自己不算白活了。徐渐照，你知道……”何鲤像是要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一样：“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她这个样子，徐渐照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何鲤拿出一只鲤鱼玉坠：“终于说出来了，那就索性都告诉你吧。我没有说过喜欢你，因为我知道，我不说，你就不会拒绝我，好像那样我就可以对你有一点幻想，骗自己说，你只是还没有发现我喜欢你。这个坠子其实是买了五只的，我告诉你说鲤鱼有这样那样的寓意，但其实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个意思，《诗经》里说：‘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鲤鱼代表的是姻缘美满，我对你，不是心血来潮的喜欢，不是虚与委蛇的喜欢，而是……”何鲤鼓起莫大的勇气：“想成为你妻子的那种喜欢。”
她低下头，捏着自己衣角：“听我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挺恶心的？抱歉，我只是太晚才发现你是真的恨我。觉得我脏、我贱、我死不足惜。不过没关系了，我已经想通了，喜欢你这件事，我没有半途而废，也算不上好高骛远吧，我想来想去，我只是全力以赴地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前几天在第一医院的时候，其实有一点点在赌气啦，但是这次是真的。”何鲤笑眯眯地拍拍徐渐照的肩膀：“渐照，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自由了。”
“何鲤。”
何鲤摇摇头，走到窗边，将手里的坠子用力一掷，转头看着他笑：“我扔了。”说完挠挠头发：“希望别被保洁阿姨发现，不然要骂我破坏环境了。你手里那几只，想砸就砸，想扔就扔，怎么处理都行，你高兴就好。嗯……我朋友在做核磁共振，我去看看他，那再见了，不不不，不用再见了。”
何鲤不敢看徐渐照，他是否如释重负，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喜欢他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她终于还是耗光了全部勇气。
跑出一段距离，何鲤忽然被一股力量拽进了怀里，吓得她惊呼一声。
“别怕，是我。”
“盛锦唐……你不是在做检查吗？”
“不想做了，核磁室好闷。”
“别了吧，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哭一会儿吧。”盛锦唐把她抱在胸口，轻轻抚着她的后脑。
“你别自作主张啊，我没有很难过哎。”何鲤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盛锦唐不做声，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盛锦唐……”何鲤没力气再逞强，靠在盛锦唐怀里不住地流泪：“我真的好伤心。”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