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至学院
蒸汽消散在空中，庞大的列车缓缓停下。
早就急不可耐想要一睹念度院真姿的少年少女们争先恐后的鱼贯下车，恨不得早一秒踏上这块被称为圣地的土地。
杨希心里也是既紧张又激动。虽然他知道这种心情挺可笑的，但——这可是朝思暮想的念度院啊！
“杨希，别胡思乱想哦。集中注意力，待会还有分班考试呢。”诺薇踮起脚敲了敲杨希的头。
杨希一下子想起来了，还有这个重要的事。
“分班考试？诺薇学姐，你说的分班考试是怎么回事？”霍华德凑上来问。自从他知道诺薇去年就已经在念度院就读之后，对诺薇的称呼立刻从“小姐”上升成了“学姐”。
“顾名思义就是用一次考试决定你的班级啦。你不知道今天要分班考试吗？”
“不好意思，我确实不清楚。决定班级？不同班级会怎么样吗？待遇有不同？”
“待遇倒是完全相同啦。”诺薇解释道，“不过，共和国的念载士是以六个人为一个基本行动小组哦？念度院举行各种实习任务的时候，你也会和自己班上的同学组队。如果考得很差的话，那队友也会是学校里垫底的人了。”
霍华德渐渐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念度院希望尽量让实力相近的人被分在一个组里，而且分组之后这个行动小组到毕业为止都不会拆散。如果队友都是实力垫底的人，那会很惨吧。”杨希补充道。
“那，考试的形式是？按照精神力还是……”
“完全按实战。不管精神力的高低或者兵装的高低，只看实战成绩。”诺薇盯了杨希一眼，杨希只觉得脸一红。
听到只靠实战，霍华德也是脸色一变：“不好意思，杨希大哥，诺薇学姐，我要失陪了。我的兵装还没做保养。”
“那你要赶紧了。那边有免费做兵装调试的地方，你过去看看吧。”
杨希本想说自己帮霍华德检查检查就行了，不过估计霍华德还是会选择念度院提供的专业调试。
“杨希大哥，以后我们都是同学，有的是机会再见。没准我们会分到一个班呢。加油吧，嘿嘿。”霍华德欠身向二人示意，然后跑掉了。
是啊，真得加油啊。杨希暗想。
……
在诺薇的带路下，杨希很快来到了念载士系的报到处。
因为下列车比较晚，现在报到处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队。
一位其貌不扬的老大爷坐在办公桌后，一个一个检查新生的入学证书和精神力。每个通过念度院考试的学生都在考试合格之后当场留下过精神力印记。证书可能作假，精神力却绝对不会作假。
“比尔?维基。精神力四级。三百六十六号，去第三演武场参加分班考试。”
新生把手放在金属球上注入精神力验证身份，然后老大爷给他们一个考试号码，告诉他们去哪个演武场参加考试。
就这样一个机械一样的程序不断重复，新生排的队伍也越来越短。杨希则感觉越来越紧张。
这里排队的年轻人们，绝大多数都是四级精神力者。甚至有部分已经达到了五级精神力。
念度院只收十八岁以下的学生。在乡下小镇，可能方圆数十里都找不到一个合格的念载士。而十八岁以下的四级念载士，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算名动一方的天才。
只有在念度院这里，十八岁以下四级精神力只是入学的基本条件。数百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像大白菜一样排成一列等着进门。
终于到了杨希测试的时候。他把肖恩给他的入学证书交给老大爷，握住金属球，全力输入精神力。
“杨希?艾兰德。精神力三级。三百七十二号，去第四演武场参加分班考试。”
在一片四级精神力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三级，很多学生不由侧目多看了杨希一眼。诺薇睁大她那双大眼睛，一个一个瞪了回去。老大爷倒是一点多余反应都没有，直接请杨希离开，继续核对下一个人。
四号演武场吗。反正躲不过，这个考试总得过。杨希一横心，离开了报到处。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的队伍沸腾起来。
“精神力六级？骗人的吧！”
“不到十八岁精神力六级？那是什么人啊！”
六级精神力？杨希猛然回头。一位红发少女正握着金属球接受测试。尽管其他人全都轰动了，红发少女的脸上却犹如万载寒冰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应该去哪个演武场。”
“呃，”老大爷也被六级精神力吓了一跳，语气也失去了平静，“绯，精神力，六级。三百七十三号，去第四演武场参加分班考试。”
绯点点头，拨开沸腾的人群，静静地离开报到处。偶然与她眼神相对的杨希只感到她眼中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
“被吓到啦？这是你们这年级的第一名哦。”诺薇等绯走远之后悄悄对杨希说，“以后你奖学金的直接竞争对手啦~”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可能和这种家伙竞争啊。杨希只感觉冷汗挂在额头上，痒痒的很难受。
……
虽然从山下看来念度院的占地也不过是一个山峰大小，实际走进院内却会发现这座学院出奇的大。杨希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报到处说的第四号演武场。
所谓演武场，是一个直径约有五十米的圆台。圆台下外延有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将整个演武场封在里面。这是为了隔绝念载士互战时会向外迸发的冲击。
杨希还记得那个晚上肖恩与治安官战斗时所释放出的破坏力。铁狼带起的罡风连草皮、大树都连根拔起。高等级念载士的战斗如果不加约束，实在太过危险。
而此时四号演武场里，两个念载士正在激烈的对决。
其中一个念载士使用的是很少见的双手型兵装，两只手的指尖和手肘处都配置了极锋利的刀刃。他挥舞着双手如同挥舞着两轮月牙，急速的向对面斩击。竟然像生死相搏一样毫不留情。
而另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念载士，则使用最常见的右手机械臂，只靠一只手就游刃有余的接下了对手的所有攻击。
尽管月牙刃气势非凡，不断带起整整风压，却明显处于下风。任谁都看得出，他败北只是时间问题。
杨希咽了一口唾沫：“你们念载士，平时比武都这么拼命吗？”
“不是‘你们’念载士，是‘我们’念载士啦。杨希你也是念载士了，观念要改过来才行！”诺薇先数落了杨希一番，然后说：“平时倒是没这么激烈。这次是分班考试，来考你们的学长都能控制住场面，所以你们可以全力出手。不过也没必要打的像他这么拼命啦。”
正在说话间，使用肘刃的新生已经被打翻在地。负责考试的学长轻松的站在一边，示意随时等着下一个。
坐在演武场外的教授拿着本子记录考生的成绩。
“二百五十二号，分到第c班。下一位，二百五十三号。”
又是一位新生装载着念械兵装上前。演武场内又开始交手。
“总之分班考试就是这样啦。负责考试的学长都是高年级的精英，肯定比你们新生厉害。表现好一点就行了，杨希尽量以c班，至少d班为目标努力吧。可别被划到f班去了哟。”诺薇解说道。
场内又是各种冲击波乱飘。等自己上阵的时候，能撑多久呢？事到临头杨希还是一阵心里没底。
“诺薇去年被分到什么班了？”
“我当然是a班啦。”诺薇理所当然的说道。“放心吧，给你考试的学长肯定没我厉害，杨希只要好好发挥一定没问题的。”
听说考试的对手不会有诺薇这么强，杨希稍微宽心了一点。不过诺薇是a班，要是自己被分到f班，那也真是没脸见人了。
……
二百五十三号新生的成绩比上一位好，和学长游斗了接近五分钟才败下阵来。他被顺理成章的分进a班。教授又记录下一个成绩，正准备喊二百五十四号进场的时候，一抬头突然看到演武场外的诺薇。
他一张老脸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示意测试暂停。
诺薇吐了吐舌头：“不好，麻烦来了。”
杨希正准备问她是什么麻烦，便看到教授黑着一张脸往这边走来。
“诺薇?阿伯特！开学都一周了，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教授大声咆哮道。
诺薇支支吾吾的说：“嗯，啊，当陪练……”
“不选我的课就算了，选课了还无故旷课一周，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天才都必须受罚！等你检讨完我再听你的解释！”
教授当着杨希的面把诺薇拽走了。被老教授的魄力所慑，杨希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教授突然转过头来对杨希问道：“小子，你也是来这里考试的新生？”
“是……我是，三百七十二号。”
“三百七十多号，排队要排到下午去了。想发挥好的话先去吃午饭！”教授毫不费力的拎着诺薇的后衣领把她提起来，就像提着一只猫一样：“你的这个小女朋友，我就先带走了。”
“嗯……好。”在老教授的气魄面前，杨希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对“小女朋友”都没做出回应。
……
其实是完全不想去吃饭的。毕竟大考临头，哪还吃得下饭。杨希原本是宁愿一直呆在演武场旁边看完每一场考试，尽量摸清一点学长的出招套路。
但被老教授愤怒的眼神盯着（虽然知道他盯的其实是诺薇），杨希实在没有勇气再在演武场周围晃悠下去。于是遵照教授的建议，去吃午饭填饱肚子。
不过，念度院实在是巨大。没有诺薇带路杨希也找不到到底食堂在哪里。随着地图在学校里转，最后却来到了另一栋宏伟的建筑物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念度院大图书馆？我怎么来这里了啊。”
杨希站在大图书馆门前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