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谁才是恶魔?
九婴跟着男人来到了居民区,抬头仰望着高耸整齐的大楼,她的心中还是升起了兴趣。
“你住在这里吗?看上去是相当有钱人住的呢。”
“不不不,我和那些真正有钱的人相比,可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男人谦虚的回答道,他解开大门的门锁,走进了一间有两层高的洋房。
他脱掉沾了不少雨水污泥的皮鞋,将它丢在门口的储鞋柜内,换上了室内的棉鞋。
随后注意到了仍在门口迟疑的女子。
“不用在意,就当自己家就行了。”
他微微笑到,笑容有些僵硬,在看到女子脱掉了几乎被泥土整个包裹的脏鞋后,这才松了口气。
“浴室的水是太阳能加热的,基本晚上到家不用烧就能用,不嫌弃的话就去洗下吧,不过我没有你能用的衣服就是。”
九婴随后想都没想地走入了浴室,淋浴对于她而言没有好处,她只是太体验生活罢了。
赤裸着身子,将水温从常温慢慢调向最高,蒸汽弥漫了整间小浴室,在享受了些许时间对于常人而言会照成烫伤的淋浴后,她失去兴趣地冻住了洒头。
用灵力替自己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
“好了吗……你有带换洗衣物的吗?”
男人的眼中流露出片刻的失落,他简单地炒着菜饭。
时间已经不早,要是现在开始煮饭可不是明确的选择,用冰箱内剩下的昨日的剩菜会快不少。
油水与火焰碰撞的滋啦声消逝后,男人捧着热腾腾的饭回到了饭桌前。
“家里没有什么太多的食材,所以就将就下吧。”
九婴安静地进食,她的味觉和人相同。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明杰,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只是名普通的小职员。”
“名字……”
九婴思考了片刻,恶魔没有所谓的姓名,真要说的话,她的种名便是姓名吧。
“九婴。”
“九……这是姓氏吗!”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是没听过的姓氏,说不定是比较冷门的那种。”
男人在看到九婴吃下他做的料理后,嘴角微微扬起,他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可是在注意到女子的视线后又速速收回心中的激动。
“这座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家人都住在别的地方,人长大了之后自然要试试独居,当然不是一直一个人,有的时候会有朋友来家里坐坐。”
“这里有些吵。”
九婴的眼球下移盯着木质地板,她听到了微弱的求救声,那些宛若被送去屠宰场的家畜用喊破的声带发出的声响,是那样的痛苦。
“嗯?吵吗?”
男人没有听到所谓的声音,自然地,女子的听力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九婴没有这方面的权能,在视力与听力上也不及普通吸血鬼的一半。
若是隔着水泥钢板,她只能看到其对过模糊的轮廓。
“地下室,用你们的话来说是这么称呼的吗?不过算了,我没有多少兴趣。”
在九婴的话下,男人流下冷汗,他的自信荡然无存,对面前这名红发女子心存恐惧。
“为什么你会知道……不对,不可能。”
九婴用餐完毕,男人临时赶出来的饭菜并不是很合她的胃口,在男人慌张的神情下,九婴对地下室藏着的真相产生兴趣。
男人失去了原先的和蔼,他的笑容中充斥着嘲笑和贪婪。
“我能去那里看看吗?虽说我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可是凭我的力量还无法找到入口。”
“……”
男人不理解九婴的意思,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他犹豫了片刻后又看看女子毫无威胁性的外表,起身走向室外。
“入口在外面,你是想趁我开门的时机逃走吗?已经来不及了,刚刚的饭里加了相当多的安眠药,你这样姿色的商品可是能卖不少钱。”
“安眠药?是这样啊”
九婴这才明白饭菜中略有的苦涩味道的源头。
药物对于恶魔而言没有意义,对于没有肉体的九婴而言更是如此,食物会在滑入喉咙的瞬间被高温分解,连进入胃部的机会都没有。
室外的雨已是转变为零零的小雨,穿过正门走向公寓侧面,走进地下车库后男人用钥匙开启了储藏室的门。
扑面而来的药物苦臭味,其中混淆着大量难闻的香水味,和男人那件西装上是相似的味道。
“你说过,人是为了追逐梦想而活着的,为了寻找幸福而努力的生命才是人。”
“是啊,我没有说谎,就算到现在也不准备变换说法。”
储藏室的门后是向下延伸的楼梯,没有蜡烛和点灯指路,暗的可怕。
“你经常用花言巧语骗年轻的女性吗?”
“……”
男人没有说话,他摸着黑点开了地下室的白炽灯,枯黄的灯火在点亮的瞬间是杂乱的女性叫声,这里简直是上世纪的地牢,简陋肮脏。
在无数单独的牢笼中囚禁了不少衣衫不整的女性,有些已经两眼无光地放弃挣扎睡在冰冷的地上,有些蜷缩在堆积有稻草的角落,还有不少在敲击着铁笼抵抗,九婴在客厅所听到的便是她们发出的声音。
“嗯……”
在看到此景后九婴惊讶得合不拢嘴,她没有猜到事情会想这种地步发展,可是对于那名和蔼的男性所做的行径,九婴没有感到失望。
“害怕吗?你马上就要变成和她们一样的商品了。”
男人的眼中略有些许的同情与怜悯,这也许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人情味了。
“害怕?不,我不会害怕,但是惊讶还是难免的。”
“救……救……我……”
九婴脚边的铁笼中伸出一支布满尸斑的小手,女子在看了一眼脚下可怜的生物后,没有理睬它。
“不理解呢。”
她摇摇头。
“嗯?有什么不理解的?”
“为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不理解这点而已,她们是你的同族吧,为什么要伤害她们这点,不理解。”
“同族?你的说法很奇怪呢……”
男人偷偷走到了九婴的背后,他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勒住她的脖子,用能够杀掉眼前这名女子的力道使劲地勒着。
“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所谓的同类种族吗?这种说法只不过是对于动物的,野生动物们没有太好自保的手段,所以需要族落保护彼此,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是立于生物链的顶端,那种虚伪的称呼早已不需要了,只要能谋利,出卖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她们的生命都是无意义的吗?”
九婴十分重视同类恶魔们的生命,对于在现世无依无靠的恶魔们而言,它们便是最好的朋友同伴,恶魔绝对不会做出出卖同伴的事情。
“我啊,得了癌症,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能治好。”
绳索同样勒着男人的双手,它们充血变得通红,在女子真正失去意识之前,他绝对不会放手。
“把房子卖了,把车卖了也还是不够,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死掉,所以她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用对社会没有帮助的垃圾流浪者交换一名未来前途光明的男人,不是相当明智的选择吗?所以,所以你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你的命可能会救下某位成功的男人啊。”
“真是无聊的家伙。”
绳索几乎快勒到将女子的脖颈变形,而她仍是不为所动。
“喂,为什么你还没死,你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怪物……你不也是怪物吗?明明已经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如此多年轻生命,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害怕。”
女子的全身燃起炙热的火焰,粗绳在一瞬间化为灰烬,男人畏惧地向后踏出两步摔倒在地。
“怪物!别过来!”
求生的欲望促使男人再度站起身,他狼狈地跑向出口,然后无情的铁管已是贯穿男人的胸口,被女子掷出的铁管定死在墙上,男人因痛苦整个身体扭曲变形。
“啊——!不要!不要杀我!”
“只是你这样的低端物种不值得我亲自动手,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会因为伤口感染,流血而死。”
将定住男人的铁管底部弯曲,九婴继续说着。
“不过你大概没有机会体验那种缓慢的痛苦了。”
铁制品摩擦地面,牢笼被推开的声音一遍遍刺激着男人的神经。
“喂,等等,你做了什么?”
在九婴离开地牢后,男人狰狞着企图拔掉囚禁自己的管物,在他忍耐着伤口的剧痛,好不容易转过头去,砍刀的刀刃已是对准男人的手臂。
那些被囚禁的年轻女子们,用曾经男人折磨她们的工具,捅向面前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