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设宴
众人客套了半晌，上官云让无相长老，带着九幽三人入席。对于五神宗的主动示好，鲁刚深意一笑，也没有推辞。东川等人又等了半晌，见无人再来，便回了宗内。
夜幕自四野爬来，天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葱绿的山林、亭台楼阁在雾雨中藏藏掩掩，仿若仙境。
酒席过半，东川行拜师礼。吴曳坐正位，此时很是愉悦。
“弟子东川，今日愿拜前辈为师，只要您不负我，我定不负五神宗。”东川双手端茶朝吴曳三拜。
见东川拜而不跪，吴曳眉头轻皱。众人也是纷纷看来，目露奇异。上官云沉吟片刻，冷道：“东川为何拜师不跪？”
“数十年前，我跪天地拜鬼神，换来得却是妻子恩师惨死。从那时开始我便立誓，此生不拜天地，不敬神魔。”东川缓缓开口。
“你……”上官云怒气上涌，隔空按下半指。
众人见到此幕，不觉露出看戏之态。卢飞喝了口酒，看着身旁的曾荃轻声道：“想不到，还能这等好戏。”
曾荃闻言含笑点了点头，不知有意无意朝鲁刚看去。后者似有所觉，抬头微微一笑。
陆璟瑜坐在吴曳身后，面色惨白，急呼出声：“川哥哥……”当下正要冲出之时，却被吴曳止住。
“娟儿，此子心高气傲，却也胆色可嘉。日后若能结交，便去交好。”吕月低声道。
沐雨娟轻嗯，侧头看去。只见根巨指极速朝中央的红衣男子按去。男子面色不改，端茶仍是拜势。
就在巨指离其头顶两尺时，猛然一顿，缓缓消失。上官云含笑开口：“师弟你这徒儿不错，老夫输了。东川，这是件黄阶三品护甲，今日便送你，莫要责怪师伯。”
东川摇头，手里快按出的法诀又被他收了回去，他在赌对方当着众多老怪，不会为难于他，很明显此时他赌赢了。若刚刚对方在按下半尺，他便会打出阴阳玄清诀。
“多谢掌门师伯，望师父莫要怪罪。”
吴曳大笑，“老夫修道千载，岂是那等固俗之人。说得好，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之辈，何敬鬼神，何跪天地。”说着起身接下了对方手中的茶碗。
东川抱拳恭敬三拜。
“徒儿替为师向各位师叔师伯敬酒”
东川称是，带着酒樽，朝着众人而去。
夜更加深了，带着湿气的风绕过山脉，涌进了屋中。
鲁刚喝了口，当下笑道：“既然如今九州年轻才杰齐聚，我们何不让他们切磋一二。诸位觉得鲁某提议如何？”
众人闻言沉默，曾荃玩弄着手里的酒樽，冷冷开口：“我也正有此意，可以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妖人邪术，是不是浪得虚名。”
“是不是浪得虚名，曾道友可以前来一试，何必要看。”鲁刚冷笑。
“鲁刚，你以为老夫不敢。”曾荃说着猛地站起。卢飞同样跟着站了起来。
“两个洞玄中期。你们正派真是喜欢以多欺少，既然要战老夫又岂会怕你。杀我执杖上人言长老，海中界又围杀我门大长老。正好新仇旧恨，今日算清。”鲁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上官云连忙笑道：“两位息怒，两位息怒。今日是我门中收徒，本是喜事，又怎能刀剑相向。既然鲁道友提意，老夫也想观摩观摩。”说着朝鲁刚身旁靠了数步。
曾荃眼神微凝，过了几息笑道：“刚刚老夫只是玩笑，小辈既然切磋，还是要排个一二。莫让某些人过于目中无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曳含笑点头。
“既然要比，拳脚无眼，死伤自负。”吕月缓缓开口。
“应当如此，老夫无意见。”卢飞不露喜怒道。
过了半晌，众人齐齐点头。
雨不停的打在屋顶，流过瓦沟的水，滴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刺耳的声音。
“既然在我门中举行，那么老夫便当回东家。凡前三甲，我五神宗都会送出件黄阶法器作为奖励。比试两天后，在广场举行，各位可否满意。”上官云抚须笑道。
众人抱拳，道：“按上官道友所说便可。”
不知不觉中，夜又黑了几分。众人纷纷散席离开，只留下了五神宗人。
上官云目露冷色，道：“东川，刚刚拜师，你可知错。”
陆璟瑜俏脸微白，拉了拉他的衣角。
东川转头含笑，站起对着上官云抱拳，道：“没有顾及师父颜面，弟子知错。”
“师弟管教不严，还请师兄原谅。”吴曳笑道。
上官云轻叹，“既然你师父都替你开罪，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两日后的比试，你可有把握挺近前十。”
东川沉吟点了点头，“弟子绝不辜负我师伯信任。”
“徒儿，尽力便可，他们大都是命宫初期，也不要伤了自己。”吴曳轻轻开口。
东川心里有了暖意，“师父放心，东川定会小心。”
众人稍谈片刻，便各自离去。
夜雨细如愁。东川坐在屋中，不觉想起了鲁刚所说之话。“原来师父是九幽门大长老，可为什么他从未去那南疆？”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从外传来。东川收起了思绪，缓缓开口：“门没锁。”
陆璟瑜推开房门，看着黑漆漆的屋舍道：“怎么你都不掌灯？”说着在桌旁拿起火烛子便引燃起来。
微微烛光好像照不透无边的黑暗，摇摇晃晃地火影只映了半尺小地。陆璟瑜抱怨一声，便坐在了椅子之上。
“何事？”东川含笑开口。
“你今天怎么了？”陆璟瑜抿着小嘴道。
东川摇头，没有说话。
“你骗人，特别是看到紫洛两宗时，你好像认识他们。”陆璟瑜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闻言，东川瞳孔一缩，心里有了冷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陆璟瑜含笑道。
“你来只为说这种吗？”东川平静开口。
“你妻子怎么死的？”陆璟瑜低头梳着青丝道。
东川沉默，不觉想起了紫渊玉华峰的那幕。借着灯光的昏暗，掩藏着他心中的悲。
“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