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断门
“不是有特例么,你当本殿来之前没打听过吗?”
“那是万中无一,就你,怎么可能!”
负责招生的弟子中有不少是泠霜的崇拜者,他们听到动静从别处路口赶来,刚走近就听到西陵凤战如此狂傲不羁的言语。
“你又是什么人?”
西陵凤战看向众弟子之首的那个男人,方才他便发现了,泠霜身上的白袍与普通弟子并不相同,而面前这人,他穿得却与泠霜一样。
“我是阿泠的师哥,至于我的名讳,你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
他出口成诓,丝毫没有修仙人该有的自谦和修养,躲在暗处的泠霜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面目,与平日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君悦师兄说得话了吗,快走吧,省得一会儿下不来台。”说这话的弟子也是想给西陵凤战找个台阶下,可骨子里依旧是轻视他。
“自不量力,那仙石门可是丝毫做不得假,就他这副样子,怎么可能过得去。”说这话的弟子当年入蓬莱时也曾试过仙石门,可当时那仙石丝毫反应都没有,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无法释怀的痛,幸亏他在蓬莱也算有点关系,费尽许多周折才勉强做了蓬莱的走读弟子。
“真是笑死我了,不就是有点权势吗,难道仙石会畏惧他的权势?”
这个弟子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对权贵向来是愤慨难平的。
质疑的声音多了,来求师的百姓中也有不少人开始落尽下石,西陵凤战孤零零的站在他们中间,一言不发,显得有些狼狈。
“谁说他过不去的,依我看他灵根奇佳,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就在西陵凤战孤立无援的时候,人群外忽然传来泠霜清冷的声音,大家自觉为她让出一条路,让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没有丝毫阻碍的,走到了西陵凤战心中。
“你怎么回来了?”
西陵凤战低头,轻声问她,泠霜扫了眼以南陵君悦为首的人,伸手将他垂着的头抬起。
“你那三寸不烂之舌都去哪了,先前怼我不是怼的很利落么,怎么现在让人欺负成这样。”
她的手慢慢滑下,滑到他身侧紧握了西陵凤战的手。
“不是要过仙石门吗?走啊,我等着你们自打耳光。”
她厉声朝看热闹的众人道,维护之意不能再明显,西陵凤战愣愣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行尸走肉般随她来到了一处灵湖边。
湖水是碧绿色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剔透的翡翠,美得让人心醉。泠霜放开拉着西陵凤战的手,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两个石墩。
“就是那个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西陵凤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湖边伫立了两个又矮又丑的石墩,高低不一,其貌不扬。
“嗯。”
他没有丝毫质疑,深吸一口气后走了过去,众人从先前便一直盯着他看,此刻都屏住呼吸,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西陵凤战走到仙石门下停下,泠霜捏诀准备施法,可她的手刚举到一半便被突然握住。
“师妹你可不能帮他作弊,你这样是在害他。”
南陵君悦紧紧抓住了泠霜的手,微笑说道,好像是在为西陵凤战好一样。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泠霜已经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受骗,可让他这么一搅和她也不能帮西陵凤战,她在心中暗骂道,重重抽出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就在二人暗自较劲儿时,周围忽然传来吃惊声和吸气声,泠霜扭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第一次失态惊叹出了声。
她一直以为仙石门最多只是会发光,根据个人自身灵根天赋而显示不同的色泽,可现在她面前的这扇石门,竟奇迹般的“破镜重圆”,它就像一道彩虹,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预示?”
南陵君悦也看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将残缺不全的仙石门补全,而且这个人还是西陵的太子。
早有好事之人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蓬莱仙尊,仙尊几乎是瞬移来到的这里,他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异象,热泪盈眶。
“小伙子,本尊收你为徒你看怎么样,本尊可是蓬莱的仙尊,你做我徒弟面子很大的。”
仙尊拉了西陵凤战的手急忙道,西陵凤战闻言扭头看了看泠霜,回头说道:
“我要跟阿泠一起。”
“那正好啊,她也是我徒弟,你们二人可以一起修炼悟道。”
仙尊笑得一脸谄媚,本来就小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西陵凤战看着他的表情,脑中突然想到了双修二字,他的脸唰的一下变红,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
“师傅!”
仙尊边说边从袖中掏了块玉牌,那副样子不知有多急不可耐,泠霜忙在他将话说完前打断他。
“哎呦吓死我了。”
仙尊正兀自开心着,突然被她这么一声厉喝打破了幻想,他捂住胸口,埋怨看向泠霜。
“师傅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泠霜快步走到仙尊面前,拉了他拨开人群向外走去,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以及不知所措的西陵凤战。
“阿泠你干什么,我正收徒弟呢,万一迟了,让那些老东西抢走怎么办?”
蓬莱仙尊不赞同的说道,极不配合泠霜往外走的步伐。
“师傅,他是西陵的太子,天生的帝命,这一点我不信师傅你没看出来!”
“我看出来了了啊。”蓬莱仙尊淡淡说道。
“那你还……”
泠霜真的是搞不懂了,师傅怎么会这么看重西陵凤战,比起他的天赋,他的身份才是最大的麻烦。
“阿泠,你可知,断裂的仙石在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接合?”
“我不知道。”泠霜扭头快速回道,随即又加了一句:
“我也不想知道。”
“那我换个理由,你可知你的情劫是什么?”
蓬莱仙尊也不急,慢悠悠道。
“不就是他么,可情劫不应该已经过了么?”她动心过了,也已看开,还有什么别的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