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药材铺阁楼上,掌柜的转身对玉九儿面露难色:“我家主人在房里等姑娘,只是主人不喜见生人,这位少侠”
玉九儿自然不会留绍立独自在门外候她,且不说怕他逃跑,就那老头是不是善辈也未曾可知,既是邀约谢恩,自然应该有待客之道,端这么大的架子,着实让她没了赴约的兴致。
她沉着脸答:“那就烦请掌柜的先去通报你家主人一声,若我不能带随从赴约,那这恩情,他不谢也罢!”
掌柜的一听这话,他立马转身轻叩暗门三声,然后推门先进了屋去通报。
很快,掌柜的便出来了,他对玉九儿低头哈腰陪笑,恭敬十足,“我家主人请二位进屋。”
玉九儿侧身进屋,绍立紧跟其后。
屋内整洁古朴,一老者一身宽大的白袍子,气定神闲的迎门坐在茶台旁悠悠沏茶,茶香四溢,飘满整个房间,玉九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真真是清爽沁脾。
“茶已沏好,姑娘请入座。”谢炎伸出手作恭请状。
“老头,你果然深藏不露!”玉九儿大步走过去入了座。
绍立看到这老头的第一眼,总觉得他的神韵似曾相识,他站在玉九儿的身后将目光投到谢炎身上努力回想。
谢炎看到绍立以后,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不是玉颜山的爱将吗?
绍立时时跟在玉颜山身边,谢炎没少跟玉颜山打交道,自然对绍立很熟悉,绍立没认出他来,倒是正常,因为,他易了容颜,且刻意服了药物使嗓音发生了改变。
谢炎识得绍立,却没认出来玉九儿,他与玉九儿只在当年那场夜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然,那时候玉九儿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并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况且这几年,她的越发出落得水灵,跟孩童时候完全变了样。
“姑娘于老朽的救命之恩,老朽整日记挂,有缘与姑娘再相见,老朽定当将那恩情涌泉相报。”谢炎一脸和颜悦色。
玉九儿对这个老头子充满了种种疑惑,戒备心一刻也没放松,他今日这摇身一变,与那夜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简直是神秘叵测!
“老头既然要报恩,那么打算拿什么报?”玉九儿不打算追根问底,既然老头子要报恩,她眼下也正是江湖告急的时候,离北凛还有大半月的路途,这途中没有银子与药材的话,南木也的恢复情况堪忧。
谢炎自然知道玉九儿需要的是什么,既是来到这岭华,下一站定是竹乡,一路走下去,便就可到北凛!
他猜测,玉九儿定是要带南木也去北凛寻药!
北凛的奇花异草,在这大成见所未见,南木也身上的奇毒,说不定也就出在这北凛。
然,北凛之行路途甚遥,一路上是少不了银子,加上南木也不能中断医治,药材也是不可或缺。
谢炎呵呵一笑:“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老朽定倾囊相授。”
玉九儿一听这话,瞬间满血复活来了精神,她豪爽干脆,“银子,药材!”
谢炎起身走出门外。
玉九儿看着谢炎走出门去,她心里纳闷:是不是太直接了,惹得这老头子不高兴了?哼不是说要倾囊相授吗?小气吧啦的
在玉九儿撅嘴不快一个劲的猛喝茶时,谢炎回了屋,重新坐回到他的位置上,他斜眼看了看双眸锁死在他身上的绍立,微微皱眉:“姑娘的这位随从自一进门似乎就对老朽不怀好意那小眼神看得老朽很不自在啊。”
玉九儿立马抬头瞪着绍立,从牙缝里挤话:“出门要带礼貌,你不知道吗?”
绍立窘迫的垂下眼脸将脸扭朝门边,他就是觉得这老头子很是熟悉,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像谁。
“砰砰砰”门外响起三声叩门声,声落后,门被推开,掌柜的带着两个抬着一个红木箱子的伙计进了屋。
玉九儿盯着那看起来似乎沉甸甸的箱子心里打起了鼓,莫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得溜圆,那箱子落到她脚跟前时,她更是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掌柜跟伙计放下箱子就一言不发的默默退下。
“老朽说过,定会倾囊相授,黄金十万,姑娘可打开点点数,姑娘要药材,自行去铺上挑选,需求多少,尽管拿便是。”
谢炎的话将玉九儿从惊愕的潮流中拉上岸。
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恍惚是在做梦,只不过是想讨点碎银,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就行,这一下,她犯难了……这么惊人的回报,叫她怎么敢收呢!
谢炎一眼就看穿玉九儿心里的小九九,小丫头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关键时候也会没底气,他接着开口:“姑娘可是要去北凛?”
玉九儿一个劲的点头,随即又猛的摇头,她暗骂自己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怎么那么轻易就暴露自己的行踪?可是,这老头子怎么知道她要去北凛?
“老朽听说北凛奇花异草新奇,可否带老朽一同前往?”谢炎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他去北凛当然不是去寻什么奇花异草,也知道北凛对大成的敌意之深,他决定前往,只不过是要替南木也保驾护航,现在只看玉九儿是否点头。
玉九儿当然一口拒绝,北凛之行本就凶险,带上一个老头子岂不是更是拖累?
她虽然小有点把握能进入北凛城池,但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失败呢,不就又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谢炎见玉九儿拒绝得坚决,他只有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他从茶台底层的抽屉里拿出那包药渣摊开在玉九儿的面前,“老朽说过,这药渣,于有些人是宝贝,于有些人就会要命,姑娘正在救治的那位公子,差点就被这药渣要了命!”
玉九儿听着谢炎的话,脸色微变,她皱眉看看那一堆黑乎乎的药渣,再看看面色神秘的谢炎。
什么鬼?她踮着心尖儿,拿过那包药渣摊在手心,用指尖仔细拨动翻看,一片黑糊糊的花瓣映入眼帘:六月骨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