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合作
高地下面，有什么东西飞速跑来。
海德维格半眯着眼，好看得更清楚一些。
“是骑兵？“图拉什悄声问道。他的位置不太好，没法看到下边的动向。
“迅猛龙骑兵。“无名回道。
他转向小哈瑟—队伍里最年长的矮人。“看清是哪个部落的没。“
“灵魂伤痕。“他说。“化成灰我都认得。“
一粒石子打着旋儿掉了下去，激起更多的碎石向下滑动。滑坡动静不大，但足以被有心人发现。
果然，对方领头骑手抬头望了过来。众人齐齐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似乎没发现什么端倪，他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灵魂伤痕部落出现在这里干嘛？“骑兵队的声响一消失，瑟琳娜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众人本来没打算带她，但不知这人施了什么法术。总之当布兹将众人传送过来时，她就笑眯眯地等在那里了。
“你抢了我的台词。不过……算了。“无名说。
“方向跟我们相同，估计也是打补给线的主意。“一旁的阿尔弗雷德插话。
“要做最坏的打算，也许跟人类是一伙的也说不定。“科克尔显然没那么乐观。
一月时间，佣兵小队已与众人打得火热。
“你们聊什么呢？“海德维格吼道。“集合！“
图拉什耸耸肩。“破坏王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你这是作大死。“阿尔弗雷德满是怜悯地望向图拉什，仿佛在看个死人。“活着不好吗？“
“虽然在理，但迫于淫威，我恐怕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达拉韦也凑过来，拍拍图拉什肩膀。
“你也可以在身体上支持他，反正揍一个跟揍两个没啥本质区别。“
海德维格捏着拳头出现在达拉韦身后，指节握得啪嗒响。
接下来是海德维格的表演时间。两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他人也乐得清闲，嘻嘻哈哈地聚拢过来，观看这场武打大戏。
打闹完毕，队伍重新集结。
“弗利特、杜利特尔，你俩清理现场，别留下我们呆过的痕迹。其他人，给你们两分钟清点物品，然后随我出发。“
他们离开这处高地，向目的地挺进。
…
…
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谷。狭窄的入口最多只能容纳三人并排行动，乱石密布。枯草足有腰高，当然对于矮人而言，那差不多可以到达肩膀。
这是通向人类军团后方的捷径，但显然多年没人通过。
所幸先行的黑精灵骑兵抢先为他们开了条路。
众人一个挨着一个，沿着迅猛龙留下的脚印向山谷内部走去。
数小时后，道路开始变宽，他们终于来到地图上指示的葫芦状开阔地带。按照计划，今晚将在这里过夜。
“什么声音？“图拉什察觉到一丝异常。为确认声音的来源，他索性趴在地上。
声音由远及近，隆隆作响。
“有埋伏！“他大声呼喊。
其实不消他提醒。众人已经看到，峡谷对面的尽头，大批骑着迅猛龙的黑精灵如潮水般涌来。
“全体队员。“海德维格下令。“战斗准备。“
众人拿起武器，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后面！“身处后方的克拉达克开始咒骂。“这是个圈套。“
“而我们钻了进来。“阿尔弗雷德说。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队黑精灵，去路也被堵死。西沉阳光的照射下，他们的刀剑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敌当前，海德维格面不改色，继续下令。“以小哈瑟为中心，防御阵型！“
众人围绕小哈瑟高举的旗帜，再次变换位置，合并成一道铁桶。他们面沉似水，等待敌人的进攻。
但前方的黑精灵骑兵们只冲到投矛手的最远射程，便猛然停住。
只有个看着像领队的骑手单枪匹马，慢悠悠地靠近。
“你们谁带队？“他说。
“我。“海德维格挺身而出。
“海德维格。“她不卑不亢地说。
“雷拉格。“面巾遮住了他的嘴脸，声音显得翁声翁气。
“雷拉格？我姐姐说过，你就是阿格雷尔。“瑟琳娜忍不住说道。她走出矮人方阵，站到海德维格身边。
“威斯拉思家的瑟琳娜？“他略感意外。“我还以为你在墨提卡。“
“直到去年凝霜之月，我都在那。“
“那我今早看到的那个山顶上的黑精灵，想来就是你了？“
瑟琳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他解下头巾，脸上疤痕遍布。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瑟琳娜吃了一惊。
“要摆脱恶魔之身，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回道。“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损伤了。阿格雷尔已经死去，现在的我，只是雷拉格。“
“本以为我们被其他部族跟踪，还打算在此设伏一举歼灭。“他调转坐骑，胯下的迅猛龙发出低沉的吼声。“也算是还你姐姐的人情，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妨碍我们就行。“
“我们是要去截断帝国西线军的补给线。“无名也从阵中走出。“为免发生冲突，敢问你们出动这么多部队是要做甚？“
“无他，抢点粮食。“雷拉格冷然回头。“熬了一个冬天，现在正是搜集食物的时候。可帝国偏偏选这个时间找小矮子的麻烦。托他们的福，我的族人现在还在挨饿。“
“那看来我们的目的很接近。“无名转向海德维格。“要不要来次合作？“
“合作？说来听听。“两人异口同声。
“指挥权不在我。“无名说。“而且你们两族的过节……“
“但说无妨。“海德维格毫不在意。“如果对我们有利，合作也未尝不可。“
“只要小矮子不使诈，我倒是不介意。“雷拉格跳下迅猛龙，表态道。
“我们之前接到线报，帝国西线军粮草似乎主要存放在希克乔夫。受兵力所限，之前的计划只是打打运粮队主意。但你们如果肯加入，我想应该能玩票大的。“
“直接攻城？“雷拉格两眼放光。
“没错，双方先合力攻破城镇，然后兵分两路。我们主要负钳制敌人的增援，尽可能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你们则分派些部队协助我们，同时带走或烧掉尽可能多的补给。“
“计划不错，但这次我们是轻装上阵，没带攻城器械。“雷拉格扫视了一眼矮人部队。“看起来你们也没有。“
“大的没有，小的不少。“无名笑笑。
“没错。“海德维格接话。“这次携带的符文石如果全打上爆破印记，足够城墙塌两次了。“
“看来我没理由拒绝。虽然信不过你们小矮子的符文魔法，但只要有利可图，这点风险不算什么。“雷拉格伸出一只手。
“我也信不过黑精灵，不过这样确实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两手握在一起。“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