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获封厚
“我是赫连冥雨!”
“哦……”唐琯点点头,过一会又问道。“赫连冥雨又是谁?”
她把唐二的记忆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虽然不想被赫连冥雨小看了去,也还是傻傻地加问一句。
“看来我刚刚是看高了你。”赫连冥雨懒懒地看了唐琯一眼,转过头去没再理会她。
又是那和鄙夷的眼神,唐琯气得直磨牙,也没再追问下去。遇上这个赫连冥雨,她的情商好像低了不少,在言语间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激怒?难道是受唐二留下的情感影响?
他虽然风姿绰约,但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她怎么就跟一个少自己七岁的臭小子,生起这么大的气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琯怀着揣对自己生的闷气,走到溪边把箩筐放下。她在箩筐边找出一大把药材,放在溪石上用力捣着,把心里的闷气全都宣泄在上面。
这种药材叫做臭姫,也算得上是一种麻醉药,但它只对鱼有用,对人起不什么作用。这不是她在医书上看来,而是在囤探险知识时,从别的专家那偷学来的。
待臭姫的枝条和叶子都被捣碎,唐琯又撕下一片衣摆,将药碎包成一布包状,再找来一条细绳将它扎紧。
赫连冥雨听见布碎开的声音,转头看了看,也没有多加理会。
唐琯提着那包药,往山溪的上游走去,寻到一个比较窄之处。她先将鞋子脱掉,再搬来一些溪石在两边横排过来,把溪水阻挡住,只留半个手肩大的缺口让流水通过。
她把那包药放在缺口上,再用溪石压着布包口将它固定住。见溪水将布包里的药汁冲出,把水面染绿一片,她立刻往山溪的下游跑去。
唐琯踏人溪水中,低头看着水面,静待药效的发作。她在低头间,见水中的自己瘦得脸骨高耸起,眼窝深深地凹进去,皮肤枯黄无光泽,头发也像稻草一样。
这么瘦的人真是丑得不忍直视,唐琯叹着气把视线放远点。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期营养不良吗?从现在开始,她要大鱼大肉地吃,看看吃胖点会不会没那么难看。
赫连冥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本不想多加理会的,但见鱼成片地翻着白肚浮起,便再也淡定不了。
他站起来朝唐琯,大声喝道:“你竟然在溪水里下毒,把溪里的鱼都毒死了。”
唐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赫连冥雨一眼,讥笑道:“这些鱼不是被毒死,而是被迷晕了,就像中了蒙汗药一样。”
一个眼神加一句话回击得唐琯心里暗爽,那股无名之火也散去无踪。从刚刚见面就一直被他看扁,现在终于扳回一局了。
鱼成片浮在水面上,顺着溪流往下游流去。唐琯在下游将鱼接住,一条条地往岸上扔。鱼的数量挺多的,让她有点忙不过来,但丰收的喜悦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鱼,这足够唐家母女吃很久了。今天吃不完的,就全拿来晒成鱼干,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吃都可以。
鱼被扔上岸没多久就醒过来,在岸上乱蹦着。赫连冥雨从石头上下来,捧起一条鱼放在水里。鱼在水里畅游着,但没一会儿又翻着白肚浮起来。
他又在岸上捧起一条,走到没被药汁污染的上游把鱼放进去。这次那鱼在水里,畅快地游啊游的,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再也没有浮上来。
他玉立在溪边看了许久,又疑惑地看向唐琯。他把眼这个唐琯,跟记忆的唐二对比很久,总觉得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唐琯忙得正高兴,完全没察觉到赫连冥雨的注视。她见鱼抓得差不了,就走到上游把药包拿起来。她刚拿着药包上岸,就见赫连冥雨迎面走来。
“你是谁?”赫连冥雨低头逼视着她,沉声问道。
唐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神色自若,“我是唐二啊!还能是谁?”
“唐二是村里出了名的傻二姐,怎么会懂得这种没人知道的奇药?”赫连冥雨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眼中一点情绪。
唐二?傻二?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二货,看来原先还是把唐山高看了。唐琯挑挑眉,不禁在心里笑开了。
赫连冥雨见她眼隐有笑意,再次追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唐琯摸那张皮包骨的丑脸,再看看眼前这张可比天仙的脸,撇撇嘴走出他气息的包围。跟他站在一起,一定是云与泥的比较,她可不喜欢这样的鲜明对比。
唐琯去找来一捆有?性的树枝,坐在岸边将鱼一条地串连起来。
赫连冥雨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心中的疑惑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增加。他走到她的身旁,再次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唐二。你们都别以我傻,以前是因为有我姐在,想多玩玩才装傻充愣的。现在我姐已经嫁了,我要背起家里的重担,就不能再装傻下去。”唐琯神色淡然地拿起几树枝,递给他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帮我串鱼吧。”
以后要做的事很多,不可能继续装成唐二原来的样子。她要当睿智有担当的长姐,让唐家母女可以放心依靠。
因此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唐二的傻说成是装模作样的。以后她要常把这话挂在嘴边,好方便消除大家的疑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骗过,雷桃花这个母亲的。
关于认识药材这点就更好解释了。雷桃花以前有个哥哥是赤脚大夫,在唐二小的时候经常带她去山上采药。因此她认识那些药材就很正常了,以后再顺便“懂点”医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吗?”赫连冥雨瞥了树枝一眼,撩袍在唐琯的身边盘腿坐下,轻飘飘地抛出来一句道。“那我以后就倒是要看看,不傻的唐二姑娘到底是怎样的。”
唐琯拿着树枝的手猛地用抓紧,转头看着身边那位天仙……
他这是从此盯紧她了吗?他该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就会把她当妖魔鬼怪处理掉吧?
还有!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跟村东的地主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一个小女子的变化,如此上心、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