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送别
风临港船坞之中,楚不羁扔掉了自己手中空掉的酒瓶,酒瓶在地上磕了一下,落入了海中,与一大片被遗弃的酒瓶混在了一起。
“下班了,老楚。”王大山伸出自己满是油污的手,在楚不羁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漆黑的手印,抖下了一层灰。
“最近灰鼠酒馆的酒是不是掺了水,怎么喝都没有劲。”楚不羁对最近的酒水有些不满,酒水的味道淡的像米粥一般,怎么喝楚不羁都觉得不太过瘾。
“难不成你和老板娘偷情的事情被老板发现了。”王大山坏笑道。
“你瞎说什么呢?要真有这回事,老板还不拿菜刀追着我砍。”楚不羁无奈地笑道,这些人尽爱传播些不着实际的东西。
灰鼠酒馆是楚不羁与王大山常去的一家酒馆。
灰鼠酒馆的老板娘是那条街上远近闻名的美人,今年大约三十五岁,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客人们去那里喝酒的最常见原因便是眼馋于老板娘的美貌。
可是老板娘平时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对这些满身油污的船工们完全不理不睬。
但是楚不羁是个例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楚不羁第一次去到灰鼠酒馆的时候便受到了老板娘的热烈欢迎。
王大山当时可是看见的,老板娘几乎整个身体都挤入了楚不羁的怀抱。
这一幕不仅被王大山看到了,也让灰鼠酒馆的那些熟客目瞪口呆,同时也被老板看得一清二楚。
酒客们一点都想不明白,楚不羁身上到底有着什么魔法,让平时冷若冰霜的老板娘投怀送抱。
自此以后,楚不羁与老板娘偷情的风言风语便在酒馆里传开了,灰鼠酒馆的老板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像是酱缸里熬的豆酱,黑得让人快要辨别不出五官了。
最近老板娘出去逛街的时候,还给老板戴了一顶绿帽子回来,硬是要老板给戴上,可把酒客们给乐坏了,每日都要拿那顶绿帽子打趣上几句。
但是楚不羁就难受了,从去灰鼠酒馆的第一天起,自己的酒水便缺斤少两,现在越来越过分,酒中酒味都很难寻觅了,如同没有洗干净酒瓶装上了清水。
若不是王大山坚持要去灰鼠酒馆,楚不羁早就换酒馆了。
“小楚来了。”楚不羁在进入酒馆的那一刻便受到了老板娘的热烈欢迎,让灰鼠酒馆里的几位老酒客颇为眼红。
“来了。”楚不羁冷淡的回了一句,寻了一块里吧台较远的桌子坐了下来,免得与老板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绿帽子真不错啊。”王大山跟酒馆的老板打趣道。
老板的脸色居然比头顶上的帽子还绿上几分。
“我跟你打听的事怎么样?”老板一把拉过王大山,贴着王大山的耳朵窃窃私语道。
“没有的事,老楚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王大山锤了老板的胸口一拳,打着包票说道,对于楚不羁的为人,王大山可谓是打心底儿敬佩。
“真的假的。”老板看着远处从背后拥着楚不羁脑袋撒娇的老板娘,一脸不信的表情。
“你是不是就是看老楚不顺眼。”王大山瘪了瘪嘴。
“是有一点。”老板诚恳地说道,然后补充道:“这事搁你身上,你能顺眼。”
“说的也是,谁让你娶了个美娇娘呢。”王大山捋了捋下巴,苦笑道。
“你又没有证据,就算两人真的有什么,你能怎么办。”
“我,我砍死那个小兔崽子。”
“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老楚一拳头。”王大山摇了摇头,楚不羁的力气他可是知道,有一次主管让楚不羁去将工具船上的东西搬去船坞,结果看见楚不羁扛着船就进了船坞,将一船坞的人都给吓坏了。
“那你给我支个招啊,我看这样下去,就算现在没有,也是迟早的事。”老板苦着脸说道,这一天天的,日夜都没得安宁。
“你想想看,你有没有哪家亲戚有待嫁的闺女,介绍给老楚,我看老楚是个正经好男人,结了婚,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出阁的事,况且在家有个娘们把着,老楚还能天天出来吗?”
“行,让我回去想想。”
“对了,别再给老楚酒里掺水了,你这么大一个酒馆,欺负熟客,至于吗?”王大山拎着自己的酒盅来到了楚不羁的对面。
“你跟老板说了什么?”楚不羁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了半天。
“男人之间能聊什么好事。”老板娘没好气地说道。
王大山打了个哈哈,并没有在老板娘面前将老板给楚不羁掺水的事情明说,要不然老板回去恐怕只能鸡毛掸子伺候了。
“来,喝一个。”王大山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楚不羁也痛饮了一杯。
突然几位风临港的士兵,进入了灰鼠酒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般这种地方,士兵们是不会来的,因为军中有明确的禁酒令,况且就算没有禁酒令,一般的士兵也不会看上着偏僻的小酒馆。
“楚先生在吗?”为首的士兵在酒馆里高喝道。
“楚不羁先生在吗?”
“我是。”楚不羁抬手示意。
“您就是楚不羁先生。”几位士兵恭敬地站在楚不羁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楚不羁可不记得最近自己有做过违法的事,总不能一个月以前抢的钱包,现在那伙小地痞才想起来报官吧。
“还请楚先生跟我们来一趟,有一件要事要与楚先生单独商量。”
楚不羁也不多废话,随着风临港的士兵来到了酒馆外,士兵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楚不羁。
“这是?”楚不羁从玉佩中感受到了恐怖的灵力,自然也知道了玉佩的出处。
因为整个风临港只有一人拥有如此恐怖的灵力,那便是风临港的暴风领主:南宫姒。
楚不羁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暴风领主,但是时不时地也能从宫殿中感受到一丝圣威。
这玉佩中蕴含的力量十分惊人,堪比至尊的全力一击,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是何意?”楚不羁颠了颠手中的玉佩,自己可不是热心市民,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得到赏赐呢。
“楚先生大概已经知道了我风临港兵败海族的事情,因为在上次远征中我风临港的大将军公孙武在海族的三大王者的围攻下深受重伤,在短期内已经没有了恢复的可能。”
“因此已经赶不上下次的远征了,而海族虽然没有至尊级别的战力但是,坐拥七位王者,若是其能找到拖延王上的办法,以我风临港仅存的一位王级强者,根本无法抗衡海族的七位王者。”
“所以陛下想要征召城中的几位王者为我风临港效力一段时间,弥补我风临港在王级战力上的空缺。”
“当然我们回给予足够的东西作为先生为我们效力的报酬,这块玉佩只是给先生的定金。”
“恐怕几位要白跑一趟了,我已经厌倦了战争。”楚不羁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玉佩交还给了士兵。
“先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再杀下去恐怕影响到我的道心了,况且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要离开分风临港了。”楚不羁推开了酒馆的门,再次变为那个普普通通的修船工。
“他真的是位王级强者吗?”一位风临港的士兵发出了疑问,他实在不觉得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船工,会是一位无敌的王级强者。
“陛下说他是,他一定是。”
流央的低沉的心情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在此期间风临港的人送来了远征的报仇,一笔不菲的黄金,足够栾太一还掉欠鼓的钱。
栾太一也向鼓表明了自己将要去梁国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意图,想要将之前欠鼓的钱还给鼓。
可是鼓并没有收栾太一的钱,因为经历了这么一次远征,两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这些钱留作路上的盘缠吧,你这个臭道士,傻不拉几的,帮忙又从来不收钱,身上不留点钱的,恐怕在外面连馒头都没有的啃。”鼓依旧改不了自己嘴臭的习惯,哪怕在分别之际。
虽然是一番好意,但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一路上保重。”流央给了栾太一一个深深的拥抱。
“你们也要保重,去西楚的路上。”
“谁告诉你,我们要去西楚了?”鼓似乎至今还没有原谅顾南安。
“流央不是说你们要去西楚的吗?”从鄢岛回来之后,流央将两人的身份对栾太一明示了。
栾太一的反应也与两人预料的一样,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反正我是不去。”鼓撇过头来,像个赌气的孩子。
“可别再被俘虏了。”栾太一仍有些不放心流央,叮嘱道。。
“不会了。”流央很是郁闷,上次被俘虏的事情真怪不得流央,因为面对那么多大妖,反抗与不反抗,从结果来看,应当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应该不会再参加战争了吧。”从鄢岛回来之后,鼓便没有了再参与战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