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30 入学测试
入夜，院子里漆黑一片。段秋石的小屋中，不时传来窸窣的声音。
叶子橙提着灯笼，把门推开。
“雨儿，你在做什么？”她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程雨儿。
“我……哦，是这样的，段秋石今天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嘛，我觉得他再住在我们的屋子里已经不太方便了。所以我刚才过来，想把他的屋子收拾一下，让他在这边休息。”程雨儿说道。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可是天都黑成这样了，你帮他收拾屋子，怎么不点灯火？”
“忙着忙着就忘了，哈哈……”程雨儿打着哈哈说道。
叶子橙走进屋子，把蜡烛点起来。
“我也来帮你收拾吧。”叶子橙挽起袖子。
“不、不用了。小叶子你从小就有洁癖，他这里这么脏，我来收拾就好。”
叶子橙还是蹲下身子，整理起段秋石的床铺：“就是因为我有洁癖，才愿意把这里打扫干净。再怎么说，这里也算是我院子里的房间，脏兮兮的可不行。”
其实段秋石的房间本来就不脏，两个姑娘整理了一小会儿就整理完了。
“走吧，我们去把他扶过来。”叶子橙当先朝外走去。
“好的。叶子你先过去，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地方，稍后就过去。”
叶子橙身子顿了顿。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雨儿你愿意为一个男生做这些事情。看来你白天对他说的话，是认真的呢。”
“小叶子……”
“雨儿，我会为你们加油的。”说完，她走了出去。
程雨儿看着她有些寥落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待叶子橙走远，程雨儿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实的本子，对着烛火翻阅了起来。
“虽然没办法确定，但是真的很像。”
童年的记忆渐渐苏醒，她越看这本子越觉得熟悉。小时候，爷爷他们每天抄写整理的那些本子，与眼前的这本本子虽然字迹不同，但无论是书写的习惯、记录的重点、页面的划分，都有着太多相似之处。
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本子，莫非也是……行者手记？”
“雨儿，你怎么还在那边？快点过来啦。”叶子橙的声音传来。
“好的叶子，我这就来！”她合上本子，小心地把它放回段秋石的竹篓里。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段秋石就起身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小屋子。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段秋石身上的伤基本没有大碍了，只剩手臂上被镜鬼咬伤的地方还被布带包着，要多过几天才能好起来。更为严重的是他的内伤。他灵台上满是裂痕，暂时不能再修炼星术。
刚出门，他就看到叶子橙站在院子里，正抱着一堆衣服和被褥准备晾晒。她现在这个样子，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富家大小姐，倒更像勤快的老妈子。
看到段秋石从屋子里出来，叶子橙楞了一下，低下头，抱着被子“腾腾腾”地跑回屋子。
自从程雨儿说出“让你爱上我”之后，叶子橙一反常态，不再缠着段秋石做些无理取闹的事情，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变少了。
很显然，她在躲着他。
陆凡看到这一幕，开心地长吁短叹：“孽缘啊，这个小叶子也看上你了……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受小姑娘欢迎呢？虽然比我年轻时还差点……”
“别胡说。”
“才没有胡说。作为过来人，我的眼光那是犀利得很。”陆凡自信地说道。
陆凡的自信是有缘由的。镜鬼事件之后，叶清来过一次。他很担心女儿的安全，说什么也要雇佣几个猎石者住在附近。然而，小姑娘却拒绝了。
“有他在，就足够了。连猎石者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却能做到，我相信他一定能保护好我。”叶子橙这样说道。
那个时候，段秋石还在昏迷，叶子橙一直悉心照顾着他。有几次，她还偷偷地伏在他的手臂上，担心地直流眼泪。
段秋石是在昏迷，可陆凡还清醒着呢。小姑娘那温柔的目光，让男鬼大叔惊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恨不得自毁双目。
“你怎么起来了？伤还没完全好吧。”程雨儿提着两个篮子，从门外踱步进来。
“学院开学，提前准备一下。”
“你还是决定进皇家学院啊。”看着段秋石的脸，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是的。”
前几天，程雨儿一直试图劝段秋石去正阳学院学星术，被他果断拒绝了。
“小叶子出来吧，早饭我带回来啦。”程雨儿喊道。
秋天的清晨，院子里温度宜人。三人在花架下摆上木桌，开始吃早餐。
“说到开学，我刚在外边听到消息，说从昨天开始，皇家学院所有老师在忙着出卷子，好像是今天准备对新生进行一次入学突击测试。”程雨儿说道：“如果测试不合格，将不准入学。”
“突击测试？”叶子橙一愣：“我好像没听说过有这种考试。雨儿，你们去年入学时也考了吗？”
“别说是去年，往前数几千年，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程雨儿摇头。
相比于其他星术学院，东云皇家学院每年招收的学生可以用“稀少”来形容。
原因很简单，皇家学院招生有两个门槛，其一是高昂的各种费用，其二就是血脉强度。
家里有钱有势，血脉强度又在四品以上以上的学生，才被允许入学。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每年也就只有几十个学生有资格进入学校。
这样的学生已经是万里挑一了，竟然还要再进行一次筛选？难道东云皇家学院不想招生了？
“这次的入学测试，要考哪些知识？”叶子橙也紧张了起来。
“听说要考《麻衣》、《宿土》、《水经》。”程雨儿微微叹气。
“是文化知识？这倒是出乎预料。”号称只看重学生血脉潜力的学院，突然搞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干嘛？
程雨儿的目光从段秋石的身上飘过。
还能是干嘛？自然是为了把某人从学校里排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