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路存希在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出来了，她坐在走廊和林啸诚他们等待另外两人的检查结果。
“现在起源石送达保管所，他们暂时是没机会再行动了。”林啸诚拧开瓶盖，把水递给路存希。
路存希不知在想什么，应了一声。她把左手上的手表取了下来，那是一支纯黑色的简约式机械表。在之前的打斗中手表的镜片已经碎裂，表盘也损坏得厉害，她考虑了一下，想着干脆把它丢掉算了。
林啸诚把手里那张起源石的照片翻出来，继续说：“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很难追踪他们了。”
路存希把手表揣进口袋，拿过那张照片，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见过这个东西。”
何须望把脑袋凑过来，听林啸诚说：“你说起源石？什么时候在哪里？”
路存希想了想，没想起来：“我不记得了。好奇怪，我的记忆力没有这么差才对。”其实除了这件事，令她匪夷所思的还有蓝鹰曾对她说过的话。
“当时蓝鹰在云藏公园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林啸诚点头：“记得，怎么了？”
路存希：“当时他对我说，要从我这里取回一件东西。可我在那之前从未接触过虹的人，咱们白鹿组的人也没接过相关的任务。总不能是他认错人了吧，那也太瞎了。”这个问题让她很困惑，之后和蓝鹰在审讯室的对话更加重了她的怀疑，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像她第一眼看到起源石照片的时候，同样的模糊和熟悉。
路存希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记忆断层了？”
———
灰骑士带着红鬼一路上小心慎微地避开所有摄像头回到了隐匿点。
灰骑士：“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以拿回起源石，顺便干掉他们所有人！”
红鬼冷笑：“得了吧，其他人不说，但要是把某些人惹急了，那时你和我都得交代在那。”
灰骑士冷了冷脸：“至少没你这个拖累，我可以拿回起源石。”
红鬼：“拖累？你别忘了你的力量是怎么来的。蓝鹰也就算了，本来就是要弃掉的棋子。这个叛徒竟敢违背父亲的命令。但是青山和白魔王，你即便不吞噬他们也不会影响战局，做什么非得把队伍里的所有人清理掉，如果不是父亲，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他看着灰骑士丑陋的脸庞，停顿了一下，“现在，白魔王给你吃了，好歹起了肥料的作用。可青山呢？青山被那废物救了下来，接下来指不定会给我们添多少麻烦呢。这些账，我又该怎么跟你算？”
灰骑士怒视他：“那又怎样，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我的养料。白魔王那个废物，我们费尽心机把他送入象牙塔，可他带出了多少有用情报？至于青山，你真以为他会死心塌地地效忠父亲，效忠主父大人吗？做梦吧你！就他和芬克那一层关系，背叛我们是迟早的事情。他们死了就死了，可我的墓王也死了。”他以血喂养的，陪伴了他几百年，只听他的话，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会依偎在他身边的宠物，被杀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收回来。
红鬼知道那只鸟对灰骑士很重要，但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到时候，要算的账可以一起算。”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灰骑士，“我要去见父亲，你别再惹事了。”
灰骑士在他背后冷哼一声：“呵，父亲。”
———
路存希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宠物店，心血来潮问林啸诚：“诚哥，小灰和小黄你最近有喂吗？”
林啸诚：“……呃，之前出差的时候我托后勤组的人帮忙照顾了，回来后他们说和小家伙们相处得挺好，我们平时又这么忙，没时间照顾它们，索性就留在总部当大家的吉祥物吧。”
路存希想了想也是，就答应了。她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屏幕上跳出一个地图界面，左上角有一个辛岚的头像，显示离线。
“辛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蓝鹰说他把辛岚带回去那天就有人把他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虹的人。蓝鹰似乎很忌惮那个人……”路存希双手抱胸，血族激进派的势力还是太大了，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就凭她手上掌握的情况来看，还是太过片面和薄弱。
她揉了揉额头，问：“理事会现在什么情况？”
林啸诚：“理事会有三位理事被替换，安德尔公爵亲自下的通知。”
路存希：“只有三个被替换？这不可能，照我看，除去五大部长和三王将，十理事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只查出三个中招的？你确定医生没有被收买？”
林啸诚不清楚，只说：“当时离得近的就李议员一个人，也许其他人侥幸……”
路存希：“不可能。至少政界的那五个一定被感染了。打电话给须望，让他不用等龙巢的人了，先去趟医院去找当时负责检测的医生，相关的监控录像也拷贝一份。”
何须望因为龙巢的两名王将，还留在另一家医院等龙巢的人来替他。接到电话后，麻烦了护士帮忙照看两人就赶紧出发了。
理事会成员中就数李议员最倒霉。不仅因为贪心被血族摆了一道，可能小命不保，还因此涉嫌违法犯罪被停职调查。
负责审讯李议员的是位熟人，夜至。
“关于这次的事件，李议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议员显得很紧张，他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夜至说：“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不行吗？我病了，你们应该送我去医院。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会死的。”
夜至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他翻开笔记本，拿起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了几笔，然后说：“那就由我来说吧。我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李议员回答一下。第一，除了现在在保管所的那块起源石，你之前得到的那块起源石是谁给你的，现在又在哪？”
李议员见他不为所动，和他僵持了片刻，犹豫道：“如果我配合的话，你们会送我去医院吗？”
夜至对此很不屑：“你明知道去了医院也没用。”
李议员顿时像只被戳爆了的气球，砰的一声炸开了所有的慌张和焦虑，他大吼道：“不会的，我不会死的。那个起源石可以救我的命，它会起作用的！”
夜至立即抓住重点：“你是如何使用的起源石，又怎么知道它能救你的命？”
李议员慌乱地转了转眼珠：“我不会用。是那个人帮我的。他说他可以让我变成能力者，就用起源石。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只看到那块石头一点点融化在我的身体里，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瞬间年轻了好几岁。虽然我没能激活超能力，但我想再多用几块也许能成功呢？所以，所以那次我听说有起源石可能在圣北湾畔，就指派了青鸟组去帮我带回来。”
夜至：“那人是谁？男的女的？”
李议员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听声音是个男的。我就见过他两次，每次见面他都带着面具，我从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夜至哼笑一声：“一个带着面具鬼鬼祟祟的人，还只见过两次，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别逗了，说实话！”
李议员面色灰败，他现在也明白自己其实是被利用了，他拼命摇头说：“一开始我没信他，但是他说他是个普通人类，通过起源石获得了超能力，变成了能力者。他还让找了人当场做了实验给我看，那个实验者是个普通人我验证过了，后来经过他那么一捣鼓，真的就变成能力者了。所以我就信了。”
夜至：“那为什么他和那个实验者都成能力者了，就你没成功？”
李议员：“那人说，因为激活超能力有一定失败的几率，再加上体质差异，所以不是一定能成功的。但是起源石的数量一多也能弥补这些不足。”
夜至：“长什么样你真的一点也看到？那身高体型之类的呢，还有声音？”
李议员：“身高比我高一些，应该和你差不多吧，体型偏瘦，但是有肌肉，应该是常锻炼的类型，声音听着大概有三十多岁。”
夜至：“你们会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附近有监控吗？”
李议员：“第一次见面是他找的我，去年年底，应该是12月7号那天，在蟠龙酒店，那天正好是有个晚宴。我因为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就一个人在休息厅休息。因为休息厅门口有保安站岗，那人是从窗外翻进来的。一开始我很害怕，以为他是来绑架我的。后来他问我想不想变得更强之类的，我就觉得这人有毛病，想叫保安，但是被他阻止里。他挟持我从窗台跳下去，带我到一个仓库，给我看了变能力者的实验。”
李议员喝了口水：“我很心动，但他告诉我他身上只带了一块起源石，刚才已经用掉了，如果问也想要，就要等下次。之后我们就约了下一次，还是那个仓库，时间是12月23号。”他想了想，“酒店肯定是有监控的，但过去这么久了也许已经被覆盖掉了。仓库附近是没有监控的，第二次去的时候我还特别留意过。”
夜至整理了一下笔录，对李议员说：“你还要去医院吗？”
李议员点头。
夜至打开审讯室大门，对着外面的一人喊道：“小秦，你派几个人送议员去医院。”回头又问李议员，“卢议员是什么时候参与这件事的？”
李议员：“就在我获得圣北湾畔那块起源石的情报的时候。他来找我说也想参与。”
夜至：“也就是说，他应该也见到了那个人或者那个人的同伙？”
李议员点头：“应该是那个人。”
夜至：“好吧，剩下的我会去找卢议员核实，你跟他们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