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位故人是谁
没容他多想，就又传出声音来，江辞湛只得聚精会神的听。
“苏泫。这个原先叫苏泫。后来王爷给人改名字了，现在就叫江辞湛。啧啧啧，你说殷王爷他会不会是对江辞湛余情未了啊，听人说他在江辞湛面前还用我自称呢。”
“不不不，外面都传来消息了，不是。殷王爷又不是独宠他一个，改了个名字而已，哪算得上余情未了。和他有点什么，十有八九也是因为他生得一副好长相罢了。江辞湛以前可是南渊五美男之一呢！”
“哦……这样啊。不过我最近听说，说皇上打算收了殷王爷兵权是怎么回事？”
听到大事，江辞湛一激灵，立刻聚精会神的听。
“不知道……听御前的人说，皇上应该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殷王爷可是一手帮皇上登基的。”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事怎么想的，算了别说了吧，让人听见就不得了了。”
江辞湛收回内力，忘了一眼大殿。那里太大了，他凝聚内力也听不清里面到底再说什么，不由得有些担心。
要……收回兵权吗？
江家虽然再后期已经放权，打算独善其身，不再一手遮天过多的干预朝政了。但是他好歹也是江三少，总比那两个宫女懂得多。
收回兵权，不是不可能。
从古至今，为人臣子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如今殷离澈名声显赫，皇位上的那位天子有心除掉他，是非常常见的。
江辞湛想起来这段时间殷离澈像是有心事，连床上都不那么爱玩了，便立即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就跟那小宫女说的一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解决法子了没有……
不对，他就算没法子又管他啥事？他只是一个侍卫，灭满门诛九族也连累不到他。
心下释然，江辞湛也就不愁了，盯着殿门看，等着人出来。
毕竟殷离澈是他江家灭门案的始作俑者，毕竟他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点万不可因安逸而遗忘。
虽说这事的确是自家理亏，但按道理说，他也不该盼着他多好。
脑海里浮现宋管家临死的惨状，江辞湛闭了闭眼，诚心忏悔了自己的罪过。
为了那一念之差。
日后定不会把自己和殷离澈视为一路人了，他如此想。
然而等殷离澈下朝回房，江辞湛给他磨墨时，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有烦心事？”
殷离澈轻轻笑了笑，头也不抬。“今日在殿门外听人碎嘴了？”如此便是不高兴了，江辞湛立即跪地认错。
“求王爷恕罪，是属下多嘴。”这般便算是默认了。殷离澈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
“罢了罢了，那么紧张干嘛，又没说要罚你。起来。”
“谢王爷。”
江辞湛随即起身，规规矩矩的给人磨墨，不再多言半字。以他对殷离澈以往的了解，等一会人绝对会自己开口的。
果然，没过多久殷离澈就主动解释了。
“最近的确有些事……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过一阵子就能解决了。你就别管了，也别多想，除臣子外，皆不得妄议朝政。”
磨墨的手没停，江辞湛看上去已经毫不在意，语气平静。
“是。”
殷离澈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看那军报。
江辞湛抬眸看了他一眼，仅仅只是一眼，然后又低头专心致志的磨墨。
收回兵权，不算大事吗？
不，何止是大事，简直就是生死攸关。
可是他说得对，这关他江辞湛什么事呢？他何必操心那么多，白白费了心神。
今天批阅军情的时间格外的长，连午睡的时间都省去了，依旧批到临近晚饭的点。
“你会做青椒肉丝炒饭吗？”
江辞湛差点脱口而出说会，属下可会这个了，整个南渊属下的青椒肉丝炒饭都是排的上号的！话到嗓子眼突然觉得又不太合适，生生打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里。
“回王爷，属下不会。”
殷离澈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有点失望，他也丝毫不掩饰。
“噢，那真可惜。改日你跟掌厨学学吧。”
江辞湛心情有些复杂，犹豫了半响，还是试探着开口问。
“王爷……喜欢吃青椒肉丝炒饭吗？属下可以吩咐厨房去做。”
殷离澈的笔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再开口却是语气平静。
“是挺喜欢的，以前有个故人，特别会做这道菜。他这人十分骄纵纨绔，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这道菜倒是一直做得极好，在尤其爱做给我吃。他的青椒肉丝炒饭在整个南渊都是排得上号的。”
江辞湛低了头，心不在焉的磨了两下墨。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
“王爷的那位故人……是之前南渊有名的江三少吗？”
殷离澈半响没答话，江辞湛自知越矩，不敢再多说。
过了半响，殷离澈放下笔，正逢侍女求见，通报说前厅来客。江辞湛上前开房门，殷离澈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是。”
江辞湛跟在他身后半天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缘由，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巨长的反射弧表示殷离澈不喜欢这类型的问题，或者说，不喜欢关于江三少的问题。
于是还有两个疑问江辞湛只好憋在心里，愣是没敢问。
“那王爷喜欢他吗？”
“现在还那么喜欢吗？”
这两个疑问，江辞湛愣是等到了两个人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敢问出口。
然后得到了他猜测千万遍，梦寐以求的答案。
殷离澈，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像现在一样，对我说声是啊。
你肯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虽然我想得快疯了。
江辞湛的腰少见的没疼得厉害，便跟着殷离澈一起去前厅陪客。
其实这个差事他向来是不喜的，要知道，侍卫就是侍卫，不管多么特殊，多么和别人不一样，都是不可以上桌的，有客时尤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