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考的日子如约而至
今天是高考前体检的日子。
早上只是简单的洗了脸刷了牙，其余的都没有做。
明明渴的不行也要忍着。
下楼看见孟稚青早已经在单元门口等着了。
想来每次都是她等我，不知道她来了多久，等了多久。
每次问她的时候，都说是刚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吧？”我不好意的说。
“没有，我也刚到。”孟稚青笑着挽上我的手臂。
“走吧。”
我点了点头便跟上了她的步伐。
来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医院好像被学生们包围了一般。
不管走到哪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到班级的所在位置。
焦急的抻着头四处的搜寻班级同学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在搜索阮奕的身影。
“怎么了？”许正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找不到班级了？”许正君问。
我和孟稚青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那边。”许正君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指了右侧的一个方向。
“我看见阮奕过去了，应该是那边吧。”许正君说。
“嗯。”孟稚青点了点头，拉上我就跑。
许正君站在原位看着我消失的背影，整个人衬着这灰白色的空间。
显得格外的孤独。
“你们怎么才来？”阮奕看见我们的时候，不忍的出声责备起来。
“就差你们两个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我早上迟到了。”我不好意的说。
“没事。”阮奕摇了摇头便带我们走进了队伍里。
全班同学分成男女两队，站在抽血站走廊的两侧。
“你怕不怕？”孟稚青凑过来说。
“怕什么？”我疑惑的问，“抽血？”
“你怕啊？”我好笑的看着孟稚青，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孟稚青竟然害怕抽血这种事情。
“有一点儿。”孟稚青紧张的眼神告诉我她是真的心有余悸。
“没事，一会儿我陪你进去，你就抓住我的手。”
我冲孟稚青笑了笑，“我陪你。”
“嗯。”孟稚青重重的点了点头。
队伍一点一点的缩短着距离，眼看就要轮到我们的时候，阮奕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
“怕吗？”阮奕问我。
看来我平时给他们的印象太过于柔弱，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害怕。
“不怕。”我笑着看向孟稚青，“倒是稚青……”
还没等我说完，孟稚青慌张的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硬生生的将我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都不怕，管好你自己吧！”孟稚青瞪着大眼睛看着阮奕。
“哦……”阮奕从她的态度上看出了端倪，“看来我们的孟稚青小朋友害怕打针啊……”
“谁、谁说的！胡说！”孟稚青不甘示弱的插起腰来。
“我不怕！”
“下一个。”从抽血站里传来的护士的声音。
刚才孟稚青的前面还有很多人的，这说话的功夫就轮到孟稚青了。
孟稚青愁眉苦脸的走了进去，小声的跟护士说。
“姐姐你这么漂亮，抽血的时候肯定很温柔吧……”孟稚青得得嗖嗖的说。
护士笑着摇了摇头，便将针管插入进了孟稚青的皮肤了。
孟稚青的手一下变成拳头放进嘴里，那样子滑稽极了。
我和阮奕相视一笑。
阮奕低头问我，“真的不怕？”
“嗯。”我点了点头。
从抽血化验，到测量身高体重和视力。
忙活了一个上午，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叫了。
结束了所有的体检项目，四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还有几天高考？”孟稚青坐在我身边问。
“没几天了。”我回应说。
“太好了，这地狱般的生活终于是要到头了！”她抻直了胳膊说。
“你怎么知道会不会进入下一个地狱？”阮奕挑着眉毛说。
孟稚青将手里包裹汉堡包的纸揉成一团，使劲的扔向阮奕的脸。
阮奕顺势歪了歪头，纸团就从他旁边的空隙里飞了过去。
“闭上你的乌鸦嘴！”孟稚青尖叫着说。
从麦当劳回家的路上，看着又是一年的夏季时分。
不由的感叹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就要考大学了。
初中那会儿还觉得考大学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眼前了。
回家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孟稚青说去补习功课，天知道她连书本都没有带是怎么补习功课的。
我猜她八成是去找杨与鬼混去了。
自从和杨与和好之后，孟稚青再次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欢蹦乱跳的女生。
每天都在给身边的人传递正能量。
听孟稚青说现在杨与经过家人的介绍去电台工作了，当了一名男主播。
还是他擅长的音乐类的节目，倒也十分适合他。
突然想起之前在巴士上遇见的那个叫苏泉的女生，当时真应该留一个联系方式的。
说不定还能帮杨与一把。
“想什么呢？”余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在我的身后，“该不会是想我呢吧？”
“想的美。”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接着走我自己路。
“要是想夸我长得好看，不如说我帅。”余赋远和我并肩走着，“美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我说你怎么总回家啊？不用工作？”
想来余赋远毕业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没有听他提起他工作的事。
只知道是在y市工作，也就是n大所在的城市。
“工作哪有你重要。”余赋远笑着说。
“快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
“之前听阿姨说，你们班有保送z大的名额，你应该没问题吧？”
“我不想去z大？”
余赋远惊讶的说，“那你想去哪？”
“不告诉你。”我笑着朝余赋远眨了眨眼睛。
和余赋远回家的路上刚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妈妈，强烈的要求余赋远留在家里吃晚饭。
晚饭结束后，我出门送余赋远出门。
“不用太紧张，以你的成绩，想去哪里都可以。”余赋远说。
“我知道。”
“那要是能来我身边就好了。”余赋远自言自语的说。
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就算是问我，我也没有办法回答。
干脆就装作没有听到一样，不去搭话。
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狐疑的凑了过来。
“你和小远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妈妈问，“我还以为你挺讨厌他的呢？”
“我讨厌他？”我惊讶于妈妈的洞察力。
或者说，是我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
“他第一天来家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讨厌他的。”妈妈接着说。
“一开始还以为你们认识，后来看着也不像。”
“今天看你们那么自然地说着话，就觉得挺奇怪的，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我和余赋远的关系很好嘛？
我承认，现在的我确实没有像一开始那么讨厌他了。
可也说不上是关系融洽啊。
“没有。”我轻声的说完便回到了房间。
体检完，学校就算是正式开始放假了。
剩下的日子都留给考生们自行在家学习。
看着书桌上成摞的卷子，我还真觉得有些头疼。
一早起来就开始与题海作斗争，活像是红军长征一般艰难。
手机突然在床上发出震动的声音，本想着做完最后一张卷子再去看。
结果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想着就算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休息一下，就走到了床边。
第一条是余赋远的短信，打开阅读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通篇的文字，还以为他给我写了一篇语文作文。
大概读了一遍，其实都是废话。
大概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要表达的吧。
“温热，如果说你能来y市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还有一条是阮奕的短信。
“别总是做题，应该多放松一下，劳逸结合才是同志你最正确的选择。”
想不到阮奕还挺了解我的，竟然猜到我会一直和题海打持久战。
回复了一条：“你也是”之后便放下了手机。
听从阮奕同志发来的命令，决定去客厅拿个苹果吃。
很多年后想起这件事情。
这大概就是阮奕和余赋远在我心里的不同吧，我只回复了阮奕的短信。
同时，我完全没有想到要回复余赋远。
完全没有。
转眼间到了考试的当天，高考一共分了两天。
第一天开始刚起床，妈妈就催促着我赶紧带上一个红色的手链。
我疑惑的看着手链，“这是什么？”
“你别管，带着就行了。”妈妈接着说，“快去洗漱，然后赶紧吃饭。”
每次考试的时候，总感觉其实是妈妈去考试一样。
因为她永远比我更加紧张。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餐坐上已经摆放好了一桌子的豆浆油条。
“我就知道……”我无奈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快来快来。”妈妈招呼着我赶紧过去。
我指着餐桌上的早餐，无奈的说，“满分早餐？”
妈妈点了点头，“赶紧吃吧！”
“妈……”我无奈的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早就不是满分制的试卷了。”
“要真就考了100分，估计就完蛋了。”
“呸呸呸，什么完蛋了！你这孩子一大早上说什么丧气话。”妈妈突然严肃的说道。
“就是图个吉利，赶紧吃完早点去考场吧。”爸爸也出声帮衬着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把妈妈精心准备的“满分早餐”吃了个干净。
“加油啊！别紧张！”
临出门的时候，爸妈还在我身后不停的嘱咐。
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孟稚青的身影，才想起来我们没有被分在同一个学校考试。
我和阮奕比较幸运，是在本学校考试。
孟稚青则被分配到三中考试，也就是杨与原来的学校。
在进入考场之前，被监考老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进入到教室去找座位。
“这儿！温热！”有人出声喊我的名字。
是蒋薇，她坐在位置上朝我招手。
“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是同一个考场的。”蒋薇笑着说。
我的位置就在蒋薇的斜前方，距离她一个过道的距离。
“好巧。”我笑着回应。
“你准备的怎么样？”蒋薇大概是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多余，就补充的说道，“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肯定不用准备都能考个好大学吧。”
“你呢？”我问她。
“还可以吧，就那么回事儿吧。”蒋薇撇了撇嘴说。
“加油吧。”
“你也是。”
第一科是语文，应该是所有科目中最简单的一科。
只要把古诗词什么的背一背，应该都能考一个还不错的分数。
下一科考的是数学，答题的时候，除了最后一道大题我不是特么肯定之外，其他的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从考场里走出来，蒋薇一直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
“没关系的，明天加油就好了。”我笑着想要安慰她。
“嗯。”她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考试的时候不允许带手机，不然这个时候真想给阮奕打一通电话啊。
“怎么样？”
正这样想着，阮奕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然后直直的奔向我。
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正当我想着喜欢的人时，他刚好出现在我身边。
然后带着全世界所有让人欣喜的东西跑向我。
像是上帝为我准备的一份礼物，我多么想永远将他捧在手心里。
“考的怎么样？”阮奕笑着说。
“还不错。”我接着问，“你呢？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儿吧。”阮奕无所谓的说。
“你发挥的好，肯定能考上。”阮奕笑着说。
说起z大，我和阮奕都放弃了保送的名额。
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我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可我拼命地忍住了，我想到真正确定的那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干嘛，没信心啊？”阮奕见我半天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有。”我摆了摆手说。
第二天的考试如约而至，再吃完妈妈准备的我“满分早餐”之后就来到了考场。
今天就没有像第一天那么严格的检查了，监考老师也换了两个人。
上午理综，下午英语。
听听力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广播的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在该听到的重点部分都听到了。
结束了两天的考试，在最后一科铃声响起的时候。
考场里的学生们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庆祝着所有事情的结束。
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看到有人欢呼雀跃，也看到有人默默流泪。
这份寒窗数十年的考卷，究竟能答几分。
没有人真的知道。
可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只想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
刚想往家的方向出发的时候，阮奕在身后叫住了我。
“温热。”他笑着说，“陪我去一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