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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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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麒麟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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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神农架,一片原始森林之中,包围着一个小巧的水潭,在月光下泛起乳白色的涟漪,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潭中浮现出来,瞬时之间月华如瀑倾泻,那个身影慢慢化形,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森林之中原本活动的生物都伏低身子,似乎这是个很重要的时刻。

  武当山顶,一个白衣老道负手而立,须发眉毛皆已雪白,真有一种得道全真的气派,就在刚才月华落地之时,突然望向西边,叹道:“麒麟出世,这世间再不得安”。旁边一个黑衣道人却道:“师兄此言大谬,这麒麟是瑞兽,天地之门将开,我道门大兴之日亦不远矣,至于世事如炉,我辈自逍遥”。

  白衣老道言道:“师弟,我把你留在山上这许多年,你一定积累了许多怨气了吧”,那黑衣道人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却是黑白各半,此时露出冷笑,道:“昔日我修习北斗七杀术,行那魔道手段,佛门十宗,武道七派,联手施压,师兄能保住我就已经很难了,我又怎能怪你,只恨我行事不密,技不如人罢了”。

  白衣老道只是一笑,突然把手搭在黑衣道人身上,黑衣道人只觉一股巨大的精气入体,多年未曾运转过的北斗七杀星轮自动转动,推动着修为层层拔升,转眼便跨越炼气化神的门槛,离阴魂转阳只差一步,剩下只差接引劫雷入体淬炼了。

  黑衣道人看着疲倦许多的师兄,脸上只剩震惊“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白衣道人累得坐在地上,刚才那一番动作几乎将他体力榨干,虚弱的道;“师弟,道不分正魔,你我当年同门学艺,我算是最没用的一个,只是昔日天门关闭已久,大势洪流不可阻挡,我当守住这一方基业,故而面对多方施压,也只能将你雪藏镇压,愧为这许多年掌教,导致宗门声势越来越弱,如今世间大乱将起,也是师弟出山之时,昔日行杀人练功是无可奈何,日后正是你大展身手之时,如今我将自身真元让渡给你,助你去除沉珂,还有更进一步可能,只是日后天劫临身……”。

  黑衣道人沉声道:“天劫若打死我,也是我自己无能,就是你不出手,最多两年,我也能重回巅峰”。

  白衣道人喃喃道:“两年,太久了,我也太累了”,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再无声息。

  黑衣道人伏低嚎啕大哭,久久不绝。

  第二天,真武道派掌门临云辞去掌教之位,传于师弟临渊。

  同一天里,佛门十宗也派人前往洛阳,要在白马寺中召开无遮大会,商定佛门祖庭之位。

  天下武宗,分为五极,分镇五方,东极便是浣花剑派,虽然坐镇魔都,但是门派驻地却坐落在一个半岛上面,外围是山,山的外面则是一片海,烟波浩渺,唯一的一条与外部相联系的马路边满是尽是难得一见的豪车,进出都需步行。

  这个时节山中郁郁葱葱,虽已是深秋,却还有许多奇花争奇斗艳,山中有房屋错落而建,诗意十分。

  山的最中心却是一片湖,水中建着一片楼台水榭,这里便是浣花剑派的核心地带,东流阁,此时林莺正在躬身向一个人递上文件:“宗主,听雨轩的弟子有消息传回来,事关重大,不敢耽误,是以亲自向您汇报”。

  这人一身青衫,面容清癯,颚下一缕寸许长须,足下着一双笀鞋,手中持着一本书卷,不仅未见酸腐,反倒让人望之有书卷气迎面,如果不是腰侧别着一柄长剑,像一位大儒多过像武人。

  他接过文件瞧了几眼,已知大概。倒是对林莺说:“论辈份,你是我的侄女,我应该算你的大伯,这么拘谨显得生分了”。

  林莺仍是面无表情,答道:“我如今是听雨轩小头目,您是派中大头头,怎敢以私人关系乱宗门清规”。

  宗主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还跟我说门派清规,你连小头目大头头都喊出来了,分明就是土匪窝嘛,干脆喊我卓匪头好了,我也不介意”。林莺连忙说不敢,不过眼里已经有了笑意,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宗主名叫卓砺天,与林莺父亲是表兄弟,早年虽然久经花丛,但是最后却未择一人成婚,因为喜欢林莺的聪颖活泼,也将林莺示若己出。

  前些天林莺归来,原来掌管情报的尤姥姥托病,干脆就把主收集情报的听雨轩给她掌着,虽然也比较重要,但是宗里高层谁不把林莺视作宝贝,也就随她去了,不过林莺上来之后倒真的做的有声有色,当然有时候也免不了假公济私,特别关注某个江城里的穷小子。近些天知道有个小狐狸精后脚就住过去,更是恨的牙痒痒,于是整天见谁都不高兴。

  卓砺天好歹把林莺哄开心了,两个人这才正经谈起了情报里面的问题,就是最近道门佛门的一系列变故。

  “卓伯伯,这群牛鬼蛇神都开始躁动起来了,大肆制造影响力,有些还将手伸到世俗之中,我们该怎么办?”。

  “多半是发生了一些我们尚且不知道的事情,可能与近来的一系列邪魔献祭事件有关,可惜那些宗教理事会的老家伙都刻意装糊涂”。

  “当时太祖横扫天下的时候怎么不一起将他们都一起清扫掉算了?”,林莺皱着小鼻子,有些疑惑。

  “那时候他们都紧闭山门,有些邪道要么眼睁睁看着被我们扫灭,有些就自己包庇了事,倒不是打不过,但那时西方圣光教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国内这些教派看似虚弱不堪,实际上这些年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多方妥协,才有了如今这个形势”。

  卓砺天似乎有些心事,不想继续谈了,看到林莺腰间佩的红色软剑,眼前一亮,说道:“听说这几日你的剑法又有长进,咱们来一次剑谈吧”。

  剑谈便是斗剑,浣花剑派绝大部分技艺都和剑有关,斗剑也不在少数,若只是切磋剑技,便用剑谈这个名字。

  林莺正觉得脑仁有些疼,干脆抽出了鸾雨剑,喊道:“看剑”!

  卓砺天并未出剑,只以手中的书脊迎上,林莺开始还怕砍坏,然而一触之下发现对方顺着剑脊,根本不好使劲,还准备换招,却发现剑中间的着力点被截断,顿时剑身重又软倒,林莺嘟着嘴把剑扔到地上,喊道:“伯伯你耍赖,我明明找你比剑的”。

  卓砺天把剑捡起来,叹道:“是把好剑,不过谁说比剑只能用剑呢,锐物即为剑,指头难道就不是剑了,南方洞真宗有剑指,书脊平直有棱,当然也是剑,不过我最后用的确实不是剑招,而是拳法”。

  见林莺尤自迷迷糊糊,卓砺天回忆道:“这还是我当年云游八方的时候见过的,当时那人无门无派,年龄与我相若,武功却已经不在我之下,有好事者将我还有昆仑派商重均,并立为三王,虽然天下之大,这个名头着实有些水分,但是我对于那人却是极为佩服的,他曾言道世间无物不可为拳,我也是近年才慢慢悟通的”。

  林莺来了兴趣,在她印象里这位大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近些年更是已经隐隐被誉为当代武林第一人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那昆仑商重均虽然不是掌教,也是昆仑的领军人物。

  “其实那人的儿子你是见过的,不是走的时候还落泪了,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听到打趣,林莺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最后一招似曾相识,原来正是张昭使过的,心中不好意思,顿时霞飞双颊,拿着剑跑掉了。

  过了好一会,林莺才想起来张昭父亲的事情,心中想着要不要查一下呢,不过想起张昭不仅不跟她打电话,还和别的女孩子混在一起,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就作罢了,不过想到情报中说的,自家大师兄似乎出门去了,目前行踪不定,该不该提醒他呢,最后哼了一声,想着让张昭吃点苦头也好,不过还是要提前和大师兄打声招呼才好,千万别下手太重了。

  林莺走后,卓砺天身上的气息转为幽深,他挥手之下,一个身着绿衣的侍女上前,“向其余四大门派发信,就说我要以武盟当值盟主的名义,召开英雄会”。

  “如今世事纷繁,超凡力量渐显,未来一片混沌。不过我辈武者,当以三尺青锋,战一切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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