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城堡门口，两个护卫闲得没事干，在那里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护卫显然消息很灵通：“听说了吗，男爵大人要在城堡里修厕所了……”
“哈？厕所是啥？”
“呃，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一种集中盛放污浊之物的房间。”
“把屎尿集中存放起来？这是要干啥？男爵大人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男爵大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反正希尔曼管家已经哭晕在祖堂里了。”
“可不是，男爵大人这几天在城堡里大肆折腾，又是砸墙扔东西，又是废除修改祖规的，可不得把希尔曼管家给急坏？在以前，要是有人敢在城堡里违反一点点祖规，都要受到希尔曼管家的严厉惩罚！”
“可是他当然不敢违抗男爵大人的命令……听守祖堂的兄弟说，就算是晚上，都能听到希尔曼管家的声音从祖堂里面传来，说什么对不起先祖大人们啊，怪瘆人的。”
“唉，遇到这么个男爵大人，希尔曼管家也是可怜。”
……
房间里。
林克舒服地躺在床上，旁边站着的穆尔则是给他一条一条汇报着消息。
“男爵大人，首都骑士学院退学的事情，安排去伽马城的人连已经到了，正在和学院那边交涉。”
“在伽马城的庄园拍卖已经委托给了米特尔商会，希尔曼管家说，米特尔商会和元帅大人有过多次的交易经历，信誉还是可以的。不过，他们需要收取3手续费。”
“之前和费迪南德男爵交易的那片领土，已经派人过去验收，并且会详细统计领土内的人口和资源情况，之后再汇报给您。”
“城堡里的‘厕所’项目，已经完成大半了，按照雇佣的石匠的估计，再有两天时间，基本上就可以全部完工了。”
“另外还有……”
穆尔有些犹豫着说道，“您让我安排在城堡里住下的那个……狐女，现在一直跟着雇佣的农奴，在修理城堡里的树植……”
林克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随她吧……对了，希尔曼管家呢？”
他有些疑惑，这几天了，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位忠心的老管家的身影。
而且一般来说，这些消息，应该是他过来给林克汇报的。
“希尔曼管家……去了祖堂……”穆尔有些吞吞吐吐。
“他去祖堂干什么？”林克疑惑。
“听守在祖堂门口的护卫说，他一直在里面重复着一句话。”
“什么话？”
“对……对不起先祖大人们……”
“噗！”
林克不禁一笑。
这个忠诚的老管家啊……
他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扈从骑士，说道：“穆尔，你是不是也奇怪，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卖魔核，为什么不回伽马城，为什么要修改这些城堡里的规矩？”
穆尔单膝跪地：“男爵大人，穆尔只需听从男爵大人的命令。”
林克点点头。
这就是穆尔和希尔曼之间的差别。
前者，忠于自己，但是却是无条件地服从。
在确认了自己身份后，希尔曼同样会忠于自己，但是却更多地，承担一个“管家”的角色。
只是这个“管家”，有些过于刻板和守旧。
之前关于会不会伽马城的一番对话，其实，希尔曼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林克为什么不回伽马城。
因为在他的心中，回伽马城，继续骑士学院的课程，刻苦修炼，以期以后能够进入更高层次的芬莱王国，才是最正确，最符合先祖大人们遗志的人生道路选择。
而且是绝对正确，别无他选。
“穆尔，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林克忽然问道。
“最强大的力量？”
穆尔一愣，想出了几个他只能仰望的存在，“天空骑士？魔法师大人？公爵大人？”
林克摇摇头：“不。”
“那是什么？”
“是资本？”
“资本？”
穆尔更加疑惑。
“是的，资本。”
林克继续说道，“确实，修炼很重要，但是就算是走到了骑士序列的最顶尖，成为天空骑士又怎样？依旧是需要依附在公国，乃至王国的秩序之下。天空骑士，可以翱翔天际，看似自由，看似是最顶尖的力量，但是实际上，依旧是受着贵族，受着大公，乃至国王的千丝万缕的约束！一个骑士，再强大，能大得过公国，打得过王国？不能，因为他们修炼需要资源，而资源，则是来自公国，来自王国。这就是资本！”
穆尔有些懵逼，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对于天空骑士的看法，但是经男爵大人这么一说，似乎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似乎在男爵大人这里，就算是天空骑士，都不算是什么。
拥有资源的公国，王国，还有更强大的叫做“资本”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这是啥？
“无论是对于贵族，对于一个公国来说，能够强大，能够让天空骑士这样的高端武力依附，凭借的，不是其他，就是资本！”
“天空骑士，真的不算是什么……”
林克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力量还是弱小啊，没有足够的资本，就算是有再大的心，也只会被人压制……”
穆尔听到这，神色忽然一肃，就要唰地一声拔出手中的宝剑：“是有人要对男爵大人不利吗？”
林克忙是把他的手按住。
虽然自己这一番喃喃，已经是以最粗俗，最简单的话说出了关于“资本”的东西。但是，这个思想单纯，脑子一根筋的扈从骑士不会明白。
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
“对了，穆尔，你能给我详细讲一下关于斗气修炼的事情吗？”
虽然林克心大，对于天空骑士都能够鄙视，但是斗气，终究还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力量。
对于他自己来说，一来，上一世就是个普通人，自然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的修炼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渴望，二来，自己有了力量，也算是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不过，他这些天抽空回忆了一下前身的记忆。发现，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斗气修炼“差等生”。
脑袋里的斗气修炼记忆，七零八乱，完全不成体系。
也怪不知道，都十六七岁了，也才堪堪初级骑士的水准。
“斗气修炼？”
穆尔微微一愣，“男爵大人，关于具体的斗气修炼课程，您最好是进入骑士学院请教学院的老师……”
听了穆尔的解释，林克明白。
显然，就像是上一世的上学一样。
斗气修炼和斗气教学，完全就是两码事。
穆尔虽然现在是大地骑士的水平，斗气修炼已经有十几年了，但是对于斗气教学，却是一窍不通。
他可以熟练地按照自己修炼的那一个斗气秘典的要求进行全天候修炼，可以娴熟地施展出各种斗技，甚至有过死里逃生的斩杀魔兽的经验，但是要他教林克修炼，却是有些无从下爪。
看来只能之后想办法了，抽空了再去黑石城的骑士学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