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对姐妹
二夫人拉着古若倩的手，往院子里走去，呵责道：“不是让你待在奶奶那里不要让奶奶来吗？若凌呢？若凌怎么没拦住，她也肯奶奶来救若菲吗？”
“她自然不肯，但林氏长跪不起，一直磕头，哭闹了许久，若菲不过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庶女，娘何苦为难她，随她去便好了。”
“好在她是个女儿身，如果是个男儿身，就算是庶子，十个你哥也比不上她一个，原本只打算试试她，若倩……没事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日后会有好处的。”二夫人的眼睛亮了一亮，叹了口气，若倩在一边跟着，思量着娘为何要如此说，就连若凌娘都是随便自己要不要亲近的。
偏院中，若菲将绢布和钱放到桌上，“娘，这些是我后来找若倩要的，之前那些卖掉换了这些银钱。不多，我是想着再攒攒的。你头上的簪子都旧了。”
林氏把门关上，拉着若菲的手坐下，语重心长道：“孩子，平平凡凡，碌碌无为就最好，你如果有出彩的地方，那古大夫人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你呢，以后记住一定要藏锋。娘知道你要强，可你现在还小，
等你长大了，要谈论婚事的时候再出彩也不迟。这些钱你留着，攒起来不要乱花，娘不在乎这些，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林氏眼角含泪，疼惜的看着若菲，这孩子最近长高了一些些。
“好的，我记住了。娘……如果我们有了足够的钱，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吗？”
“你要去哪里？娘苦一点没事，只是你爹好歹是4品大员，就算娘是官婢出生到时候你也能嫁个好人家，那时娘就算是熬出头了。”
“娘……”若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翌日若菲让二狗找人，早早的把1千斤的兔肉拉到酒楼，得银钱15两，好在空间兔灾泛滥，让其杀了兔子并送出空间并不收费，而自己也能凭意念让兔肉稳稳的从空间落到对应的推车上。
得了银钱发了工资便和二狗约好以后每日都要派一些人来运送。
待走到城门口那边的街时，见着好多人围在了那里，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难民为生活所迫在卖女儿，这里重男轻女，都是先将女儿卖掉。
走几步过去，见着十几个汉子正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评头论足，那女子模样倒是很标致，身材也不错，听着他们的夸奖脸上的得意之色不经意间已流露出来。
另一边有一对穿着破烂衣裳，蓬头垢面的姐妹，姐姐正帮着妹妹把冻出来的鼻涕擦去，若菲想着以前家道中落的时候，家姐也是这般细心的照顾自己。
“兄弟，你这两个女儿怎么卖？”
“10两两个。”那个被人唤作兄弟的人看着年纪尚轻，并不像是这两个人的爹爹，而那对姐妹中的妹妹看着那个人的眼神里只有害怕没有别的，只怕这个兄弟是个人贩子。
“你开什么玩笑？那边那个模样俊俏的女孩才8两银子就被人买走了，你这两个歪瓜裂枣的，只有十一二岁吧，回去我还要养个几年，4两银子我带走。”
“4两？我还是留着继续卖吧。没有6两银子我不卖”
“姐姐，我饿……”那个姐姐把怀里一块干的和石头一样的饼子拿了出来，掰了一小块给妹妹，这饼子也不过半个巴掌大小。
“我买了，6两是吗？拿好。”若菲把6两银子扔到了地上，那人见着银子两眼发着光，一下子扑了上去，把银子抱在怀里，四下张望着别人是否在看他。
“这是你亲女儿吧？最近官府抓人贩子抓的可严了，昨天还进去了两个。”若菲扶着那个姐姐的手，让她们站起来。
那兄弟怔了一怔，连忙摇头，“不会不会，这就是我亲女儿，这大荒年的，没办法，我带着也是饿死，你们两个和这位大爷走，大爷你不要亏待她们啊，女儿啊……”他假装抹了抹眼泪便一瘸一拐走了，可刚才看他的时候腿脚还很灵活。
“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可还有父母？”若菲将她们待在一处面馆，叫了两碗面。
姐姐把妹妹头上的碎发撩开，妹妹吃的急，好几根头发都吃了进去。“我们和父母走散了，家离这里很远，逃难来的，公子，我们会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你的，给我们一口饭吃就可以了。”
姐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那妹妹见着姐姐如此，也不顾嘴里还叼着的面条也跪了下来。“起来吧，你们先吃面，等下跟我一起去买东西。”
好在之前租用的宅子前面有两层的房子，只不过里面十分的破旧，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人。
等着买了布匹，针线，水桶，斧子，锅具，调料和一些菜便领着她们到了院子。“我不住这里，有时候会来，房子因着没人住，有些破了，你们好好打扫打扫吧，那灶台没有锅子，把这个放上，烧点热水洗个澡，然后做饭吧，我去去就回来。”
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直低着头称是。
出了院子若菲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自己都如水中浮萍一般，还想着救别人，到了木料坊旁边的小酒馆找了个木匠，带他去了院子。
路上几个妇人在攀谈着，“靳府在京城当太子伴读的那个少爷回来了，府里正招丫鬟呢，那少爷学富五车，相貌堂堂，而且还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可我年纪太大，要不如果能先去当丫鬟，然后当个妾那也是吃穿不愁的。”
“我可听说他原本在京城可以得个好职位，但非要回来办什么书院，有钱人真的太任性了，他已经快30岁了还没个媳妇，可不更任性了，如果我是他媳妇，还不痛骂他一顿，好好管着。”
围坐在一起的妇人和女孩一时哄笑了起来。
打开门，原本还满是灰尘的屋子此时已经被擦洗了一遍。
“公子你回来了。”姐姐放下手里的麻布跑了出来双手放在前面低着头弯着腰。
“这是木匠，师傅，这屋子有的地方有些破了，后头有木料，你帮着修补一下吧，天黑之前可以修好吧？”
“我看看先。看外观倒是没什么问题，那边的屋顶好像破了，得买一些瓦片。”
“好的，你看需要什么我去买。”待木匠师傅看过之后，若菲便去买了些材料，好在屋子大体还是牢固的，只是一些小地方破了。
待天快黑时，倒也已经修完，而那俩姐妹更是没有一刻歇息，在把地板擦得十分干净的时候，将自己买来的生漆给刷上了，看着姐姐蹑手蹑脚的下楼，把踩过的地方都补上生漆。
“你们把这里都刷了，那你们住哪里？”
“那边还有几间小房间，我们哪能住这里啊，这是公子您住的地方。”若菲走过去果然看见屋子的右侧还有2间小房间，好在里面有床铺，但也堆满了很多的杂物，可见她们忙的都没有收拾过。
屋子左侧两间小房子里，有一间是厨房，另一间也堆满了东西，到时可做浴室，而茅房在屋子的后面，也不知为何这茅房里却没有屎，可能是另一边村子里的农民给挑走了。
“先把你们住的地方弄了吧，那边不急，我要走了。”
“公子不吃了走？饭已做好了。”若菲往厨房探了个头，只见那妹妹正边做饭边收拾厨房。
一晚红烧肉，和其他两个素菜已经做好了，还有个蒸蛋还在锅里。这厨房的灶台是有三个锅子的，一个大锅煮饭，一个小锅做菜，还有一个小的深锅在最旁边，需要用长柄的勺子舀出水来。只不过现在只放了一个锅子，其他两个口子还蹭蹭的冒着火光。
“你们吃吧，我真的要走了。记得锁门。”若菲在一处巷子里进了空间换好衣服便往家走，这对姐妹倒挺贤惠的，村里的孩子早早就当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