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贺朝炎有一个神秘空间的事情,褚瞳只是隐约知道。
因为他总能够看见贺朝炎将东西不知道藏到了哪个地方,甚至有一次还当着他的面消失了。但是褚瞳没有问,贺朝炎也没有主动解释,就这样心照不宣地都不提。
这会儿又要用到空间,看见褚瞳一脸迷惘的表情,贺朝炎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将这件事告诉褚瞳了。
“我有一个地方,里面可以储存任何东西,就像是一个小屋子一样。如果这些就胶装进去,肯定不会硬化。”
“哦……”
“嗯……”褚瞳这样冷淡,似乎有些失望,贺朝炎又开始自我反省了。
不过没一会儿,褚瞳又说:“那也要一个东西装起来,不然一会儿把房间里面的东西给弄脏了。”
“啊,是啊。”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采胶了。
“那你能够给我弄一些绳子,我做个标记吧。”褚瞳问贺朝炎要了一些绳子,然后绑在树干上面,绳子的末尾还挂着一片叶子,风吹过来,摇摇摆摆的,有点可爱。
“这棵树产的胶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我们再去找找看。”褚瞳说着,就开始检查旁边的树木,没多久,又找到了一棵长得十分高大的树。
贺朝炎兴致勃勃地做好了标记,回过头却见褚瞳一脸的忧伤。
“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贺朝炎抬起头来,半蹲着看褚瞳。
褚瞳木着脸,眼中没有笑意,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不是很开心。
贺朝炎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耐下心来,想要问出原因。
良久,褚瞳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想要建一栋超大的石头屋?”
贺朝炎点了点头:“难道建一栋石头屋有什么不对吗?”
“然后有两个房间,或者三个四个房间……”褚瞳说话声音渐渐变小了,而贺朝炎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建了两个房间,那么褚瞳就不可能再赖在自己怀里睡觉了。
也难怪他突然不开心。
贺朝炎忙摆了摆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要拖到什么时候说呢?是等我点头答应大虎兄弟,还是点头答应大山?又或者说,等撑过了这个冬天,再来考虑以后的事情?”
“……冬天之后再说吧。”
“随你。”褚瞳忽然赌气起来,撂下一句话,就转头离开了。
他像是发泄一样,开始疯狂地找那种能够产胶的树木,贺朝炎只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不断地说:“这个,这个也是。”然后跟在后面将这些树都标记了起来。
已经标记了近三十棵树,褚瞳才停了下来。
“这些树的胶全部采下来大概可以建一个比小木屋大两倍的石头屋子,如果你要是想建多几个房间,随时可以建。”
褚瞳这是在逼贺朝炎。
他倒是要看看,贺朝炎到底能不能直面自己的心。
现在材料是够的,贺朝炎没有任何借口说材料不够只能建造一个房间,而让他变成猫挤在一起。
但是,如果贺朝炎执意要建造两个房间,那么褚瞳认为,自己也是时候放手了,再纠缠下去,没有结果了。
两个人和和气气地来,却都阴着脸回去。
大虎好奇地戳了戳自己弟弟,问道:“你说他们又怎么了?”
二虎对此毫不感兴趣,甩了甩尾巴:“常规操作,过两天等头儿服软了就没事了。”
“为什么是头儿服软?”
二虎白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就褚瞳那个可爱模样,哭起来头儿心都化了,他会舍得让褚瞳服软?”
虽然他们错过了最开始褚瞳和贺朝炎的冷战,但是后面的结果也都目睹了。
不管贺朝炎怎么冷漠,怎么坚持,最后还不是一样跪倒在褚瞳面前求原谅?
“我们头儿是一个好兽人。”
和森林里其他兽人不一样,他是一个有担当,还爱自己亚兽人的兽人。
贺朝炎看见褚瞳晚上睡觉的时候,死活没有变成兽型,就知道今晚自己要糟了。
“今晚我自己睡。”褚瞳梳理着自己长长的白头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冷哼一声。
他平时很乖很听话,说话软绵绵的,从来不会发出这种令贺朝炎心里发凉的声音的。
贺朝炎刚要点头说好,随即又觉得自己要是真说了好,指不定褚瞳会更加生气,然后不管现在温度特别低,就跑出去,然后要是有个好歹……贺朝炎得心疼死。
于是他话到嘴边立刻变了变,说道:“可是我有点冷。”
褚瞳唇角压了压,不动声色地将属于自己的羊毛毯扔给贺朝炎。贺朝炎猝不及防地被盖了一脸,扯下来吐了吐嘴里的羊毛,说道:“你不怕冷吗?”
“今晚我想要用人形睡。”褚瞳别开脸去,不看他。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么贺朝炎就搂着人形的褚瞳睡觉,要么他就自己睡。
如果自己没有最贱说出那句“好冷”就好了。
贺朝炎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竟被褚瞳给逼入了两难的境地。
邀请他同睡,就得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贺朝炎倒是想要负责,性取向有那么一点点不允许,把褚瞳当成女孩子看,这是对他性别的不尊重。
要是不邀请,褚瞳万一离家出走可就麻烦了。
养只猫这么辛苦的,可是再辛苦,贺朝炎也要好好地养着这只可爱的小白猫。
他最后还是妥协,招了招手:“那你过来吧。”
褚瞳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惊喜的光,想要蹿过来,而后又往后面退了两步。
在贺朝炎惊讶的目光中,没想到竟听见褚瞳说:“我……我不会靠太近的,你不用觉得必须对我负责。”
他不是想要逼贺朝炎对他负责。
想了想,好像又觉得这样真的不合适,褚瞳就地一滚,又变成了猫形,踩着优雅的步子窜进贺朝炎的怀里,两只小爪子勾着他的内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贺朝炎,好想哭。
贺朝炎伸手托起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原来你是耍我玩啊。”害他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