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黑道 得考试
几天后，罗嘉仁再次走进杜信彩票店。
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选号码。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里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他和杜信两个人，再次走到收银台前。
“老板，我要打牌。”
杜信没有说什么，缓缓站起来，沉默几秒钟说：
“这里不打牌。”
罗嘉仁笑了笑，离开彩票店。心里是高兴的，让杜信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就是成功。
隔了一日，罗嘉仁再次来到杜信的彩票店，店里恰好没有人，走到收银台前。
“老板，我要打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信缓缓地说。
“我知道，我缺钱。”
“留个电话。”杜信递过来一张废弃的彩票。
“好。”
罗嘉仁不仅留了电话号码，还写了自己的名字。他很清楚，如果不写名字，显得不诚心。
一个星期后，罗嘉仁接到一条短信：来彩票店。
迅速赶到彩票店，发现外面的卷闸门落地，刚到门口，卷闸门就抬起，原来杜信在里面，进店之后，卷闸门又落下。
“我给上面说了。”杜信没有绕圈子，开始就讲。
“上面怎么说？”
“我早就不干了，能不能成还得看你。”
“好。”
“这里的东西，你得填写一下。”说着杜信递给他几页a4纸。
“好的。”
罗嘉仁接到a4纸，是登记资料的表格。拿起笔来填写，资料做的极其详尽，出生地，出生医院都有，求学经历，小学开始填写，家庭情况也是十分详尽。基本情况写完，发现后面几页纸是考试题。
考试题！
罗嘉仁纳闷，还以为是搞错了，问杜信，没有搞错，确实要填写考试题。研究生毕业的他对于考试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填写完毕之后，递给杜信，杜信看了看问：
“父亲的情况怎么没有写？”
“父亲过世了。”
“过世就写过世，所有空都得写，上面要求严格。”
“好。”
罗嘉仁又把表格里没有写的补上。忙完之后，杜信让他回家等通知。回去的路上，心里就疑问：
怎么感觉像是进公司？
又过了几天，罗嘉仁再次接到短信，让去彩票店。还像上次一样，门是关着的，走到跟前就打开。
“后天上午10点，你去人民公园，从南门进去，南门那里有个亭子，你在亭子里等着，别换衣服。”杜信说。
“我去找谁？”
“有人和你说话，你就说，没有到12点就可以了。”
“好。”
第三天上午，罗嘉仁赶到人民公园，按照杜信说的，到南门的亭子等着。公园里人很多，但是没有人和他说话，直到12点，还是没有人和他讲话。
回家之后，晚上又接到短信，还是让去彩票店。第二天，再次见到杜信。
“明天下午2点，你去五一公园，进公园西门，在门口等着，还是别换衣服。”杜信说。
“好，我昨天没有见到人。”
“你不要管那么多。”
“我这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没有开始。”
“还没开始，什么时候开始？”
“我也不知道，等上面指示。”
……
第二天，罗嘉仁按照时间赶到五一公园西门，在门口等着，左顾右盼，还是没有人来，一直等到下午5点多，还是没有人来，打电话给杜信，电话关机，只好回家。
晚上，罗嘉仁反复思考两次去公园，一定有人见他，只是他见不到对方，看来对方是高手，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杜信让他去彩票店再告诉他去哪里，而不是直接发信说？
未来的路，会不会很难走？
一系列问题在脑海里升起。
过了几天，杜信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罗嘉仁去彩票店，发现杜信不在，只好回家。
又过了几日，接到杜信的短信，让第二天早上6点去彩票店。
龙城早上六点，天还没有大亮，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清洁工和卖早点等一些最基层的人在忙碌。罗嘉仁来到彩票店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到门口就打开。就在左右寻找的时候，一个搬家公司模样的人来了过来，仔细一看，是杜信。
“手机给我，关机。”杜信说。
罗嘉仁递了过去。
“走吧，去培训。”杜信把手机放进他的口袋里说。
“好。”
杜信把罗嘉仁领到一辆箱式货车面前，打开货箱的门，对他说：“进去吧，你睡觉吧。”
罗嘉仁看到货箱里有一张折叠床，进去之后就坐在那里，货箱的门关上了，汽车发动了，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发现外面是灯光，天已经黑了。
“到了，下来吧。”杜信打开门说。
“好。”罗嘉仁看看周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货车可以开进去。
“这身衣服你换上，包括内裤。”杜信又说。
罗嘉仁只好换上衣服，杜信也不回避，发现是一套蓝色的工装，厂里工人的衣服，衣服合身，没有异味，好像特地为他做的一样，鞋子也换成拖鞋。
“跟我来。”杜信又说。
原来他们是刚到门口，往里面走进一个小屋，发现屋子里有一个人，也是穿着工装，身材偏瘦，年龄四十多岁，正在打量着他。
“您好，欢迎。”对方先开口。
“您好。”罗嘉仁急忙说。
“站这里来。”对方指着一个仪器。
罗嘉仁站上去，仪器启动，上下扫描，他明白：在安检。
“好了。”
“那我回去了。”杜信说。
“好，没事了。”
说完杜信离开，把罗嘉仁衣服和鞋子也拿走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二十一号，和你身上的号码一样。”那个人对罗嘉仁说。
“好，您怎么称呼？”罗嘉仁才发现衣服上有个号码。
“我是零号，也是培训你的教官，衣服上零号的都是教官。”
“好。”
“这里有电话，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这里给家里打电话。”教官指着桌子上一个老式的黑白屏手机说。
“好。”
“下面开始讲规矩，你要牢记。”教官又说。
“好，我会好好记住。”
“只有培训合格才能“打牌”，培训不合格不能“打牌”，培训期间，不得离开这个仓库，不得向其他人打探姓名住址等隐私，不得打听家里情况，最好别说话，一切行动听指挥。”
“家里，谁的家里？”罗嘉仁不明白。
“就是会里的事。”
“好。”
“这些东西是你的。”教官指着桌子上的一堆洗漱用品说。
“好。”罗嘉仁拿到洗漱用品，扫了一眼，发现有两个盆，还有香皂、牙刷、牙膏常用品，剃须刀都有。
“一个盆洗脸，一个盆洗脚，别搞混了。”
“好。”罗嘉仁心想：这种小事还交代，太啰嗦了吧。
“跟我来吧。”教官带着罗嘉仁上了隔壁的楼梯，屋子上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上面有二三十张床，有些床上已经睡了人。
“你睡这里。”教官指着一张床说。
“好。”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罗嘉仁没有睡意，看看周围，在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低处没有窗户，高处有几个很小的窗户，只有从门才能看到外面。仓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在的这个位置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子，就是工地常见的铁皮房。也不知道是几点钟，自己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周围睡着的人似乎在说梦话，也听不清楚。一系列问题出现在脑海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到了竹和会吗？
培训什么？培训多久？
什么时候能开始运送毒品？
……
想到可以打电话给母亲，心里还是稍微宽松一点。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罗嘉仁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有的人已经起床。相互打量，都没有说话，穿的衣服都一样，只是身上的编号不同。
“下面有水，可以洗脸。”
罗嘉仁带着洗漱用品下了楼梯，下面有卫生间，可以洗脸，还有热水器，可以洗澡，还有一间屋子，摆着桌椅，好像是吃饭的地方。洗漱的时候，发现给的用品都是高级货，有的还是自己平时舍不得买的。洗漱完毕，再次上楼梯，其他人都是静静坐在床上，有男的，也有女的，也没有人聊天，大约有十几个人，却是鸦雀无声。
“吃饭了。”
仓库的大门中的小门打开，有人从外面递进盛饭的桶。里面的人接进来，抬到有桌椅的屋子，屋子里有消毒柜，里面放着筷子、勺子、碗、盘子，还有一个消毒柜，放着不少药品。
有的桶里是牛肉，有的桶里是羊肉，有的桶里是鱼，有的桶里是青菜，有的桶里是米，还有一个桶里是汤。
根本吃不完，饭菜也太好了，想起在公安局整理档案的时候，只有领导才能有肉吃。罗嘉仁心里感叹。
“多吃肉和菜，米少吃一点。”一个人站起来说，罗嘉仁看到他的号码是零号，知道是教官。
早饭过后，开始训练，教官没有多说什么，训练只有一个内容：给警察递烟。教官假装是警察，学员轮流去递烟。
“别笑。”
“自然一点。”
“别碰住过滤嘴。”
“点头。”
“幅度别那么大。”
“低一点。”
“稍微笑一下。”
……
教官不住纠正学员的动作，直到满意为止，再换下一个。
一个内容整整演练一上午，中午吃完饭，下午还是这个科目，没想到，第二天还是这个科目。仓库里有几辆踏板摩托车，一个学员在训练递烟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在骑摩托车，车的声音很小，显然是经过处理，骑摩托的不住的绕桩，似乎也是在训练骑摩托。
“你也可以骑。”教官对罗嘉仁讲。
“好。”
“骑摩托也是培训内容。”
……
一个动作培训好几天，以后是应对审讯、躲避监控、躲避警察……，大约一个月，罗嘉仁再次见到杜信，还是开着辆箱式货车，新旧程度看，和上次不一样。坐上车回家，休息几天又被杜信送到仓库。
还是训练……
杨爱民接到报告，抓到吴帆车祸的大车司机，迅速赶到市局审讯室。司机坐在审讯椅上，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两位办案人员在问话。
“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一个警察问。
“知道。”
“知道什么？”
“我开车出车祸了。”
“谁给你卡里打了一百万？”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说说车祸吧。”
“我欠了高利贷，他们一直在找我，我缺钱。”
“谁让你开车撞人的？”
“我不知道。”
“现在还装什么糊涂，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我真的不知道，从网上看到的信息。”
“哪个网？”
“就是美国那个网站。”
……
杨爱民听到这里，意识到问题可能很严重，司机说的美国网站，可能是“暗网”，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网络，很多犯罪分子使用“暗网”毒品交易，美国政府也一直没有打掉暗网。于是走出审讯室，看到门外已经站满大大小小的领导，对他们点头示意，什么话没有讲就离开了。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杨爱民的心头：
暗网怎么办？
培训情节大幅度的压缩，负能量的东西不想表达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