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娘家助威
“云曦，云曦，娘不行了！”周氏此刻痛的不能自主，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陈云曦赶忙抓住她的手又去帮她抚摸心脏，还没了来得急说话，就见水盆里的水突然变得浑浊，滑出了一个浑身黏糊的婴儿来。
能看得清，还得感谢朱氏拿来了自己的煤油灯，才让她们能够看得清楚。
见孩子出来了，朱氏连忙上前去看是男孩女孩。
陈云曦无暇顾及其他，一把将孩子从水里捞出来，却没有听见哭声，她心一横，将孩子小心的倒挂拿起，啪啪两下打在孩子的屁股上。
孩子这才发出响亮的哭声，嘴里又吐出了两口秽物。
陈大强带着稳婆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听见孩子的哭喊声，高兴的几步就冲进了屋子。
后进来的稳婆进来见孩子都生了，也松了一口气。
“哎哟，生了就好，生了就好啊！”稳婆见屋子虽然凌乱，但产妇和孩子都无恙，总算是放下心来。
“麻烦您剪一下脐带。”陈云曦见到产婆，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来。
稳婆笑眯眯的接过孩子，利落的就将后续事情给做好了。
而朱氏，终于看清了孩子的性别。
“哎呀我的老天爷，咋又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她可不论这是什么时候，只顾发泄自己心中的邪火。
陈大强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已经累瘫的周氏。
而陈云曦已经累了不想跟她计较，把周氏收拾好扶上床，轻声说道：“娘，别听奶奶的，我去看看姐姐把饭做好了没有。”
周氏迷糊着点点头，将头侧到一边去看了一眼刚才出生的孩子，因为不足月显得特别的小。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落下了泪。
其实她也很想这一胎能生个儿子扬眉吐气，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本事。
当陈云秀就和陈云曦端着一碗栗米粥进屋子的时候，屋外依旧是朱氏的谩骂声。
原因是陈大强问她要稳婆的辛苦钱，她认为稳婆来了啥都没干不应该给钱，话里话外又说周氏生的是赔钱货。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当着姐两抹了一把泪。
把稳婆送走，天已经大亮了。
朱氏早就回屋睡的正香，陈湘是更别指望她能起身做个早饭的，天天都吃了睡睡了吃养着身上那身膘。
姐妹两又只好起身做饭，按照惯例，女人生了孩子是要通知娘家的。
所以陈大强一大早就套了牛车去周氏娘家，临近中午时分，周家便来了满满一牛车的人。
周氏的母亲张氏是个十分干练的老太太，还带来了大儿媳妇李氏与小儿媳妇陈氏。
“外婆！”陈云秀见到外婆，鼻子一酸就扑了上去。
“秀丫头！”张氏一把搂住陈云秀，又想去搂陈云曦，但是陈云曦到底不是那个陈云曦，微微一笑就闪了过去。
她不是很喜欢他们这么热情，毕竟压根跟他们不熟。
一行人笑笑闹闹的进了周氏的屋子，周氏见到母亲，悄无声息的就落了泪。
朱氏见一行人问都没有问一句自己的意思，从窗口看了一眼便溜进了被子里，陈湘却很关注外边的动静。
“一会那两赔钱货要是再敢来问我要啥肉啊蛋的，看我怎么骂。”朱氏闷闷的嘟囔了一句。
陈湘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也符合道：“就是。老生赔钱货凭啥吃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也是朱氏生的赔钱货。
留下张氏和两个儿媳妇在屋里陪着朱氏，陈云曦便和陈云秀到厨房去准备饭菜了，虽说没有吃午饭的习惯，但是外婆家的人大老远赶过来，肯定得吃一顿饭再走的。
“爹，今天中午的菜还不知道做啥呢，您去奶奶屋里拿点肉啊蛋的招待外婆他们呗。”陈云曦见陈大强木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打算拿他当枪使。
她不是本尊，对陈大强没有女儿对父亲的崇拜，只有一个局外人对他愚孝不争气的愤慨。
反正看着这爹只知道愚孝啥都不知道，就让他在朱氏那儿去讨白眼算了。
陈大强回过神，也没有反对，就走过去敲厢房的门。
但是刚才陈云曦说话的声音早就传进了朱氏的耳朵里，她正有话等着呢，听见敲门声便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肉，哪里来的蛋？想吃自己买去，我这里是没有的。”
“生个赔钱货还想吃肉，天上的星星吃不吃？”朱氏的嘴里从来不缺骂人的话。
陈云曦算是见识了朱氏的战斗力，今天周氏娘家来人，本想着朱氏能收敛一些，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么无理取闹。
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氏房间的门就打开了，李氏从房间里出来，插着腰站在院子里对着陈大强就是一顿问候。
“赔钱货？啥是赔钱货？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赔钱货，一天有手有脚就等着儿媳妇给你做饭吃，就等着孙女给你洗衣服，人家吃饭那是自己挣的饭吃，有些人一天天的不干活还骂人那才是最大的赔钱货！”李氏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
本身就是来给周氏扎场子的，自然什么难听说什么，免得娘家人走了周氏又被欺负。
陈大强见李氏骂自己亲娘，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大嫂，你别生气，我娘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陈大强，我看你就不是一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饭都吃不饱天天给这老妖婆子当奴隶，你还觉得你孝顺？我觉得你是笑话差不多。”李氏正愁找不到机会骂一骂这个不争气的妹夫，此刻他送上来，自然少不了一顿数落。
陈大强被骂的不敢开口，陈云曦却笑嘻嘻的拉着陈云秀去菜地里摘菜了。
没想到李氏这么泼辣，连朱氏都敢骂，她今天一定得好好做顿饭犒劳一下她这个大舅母。
等摘了菜回来的时候，陈大强还是没有从朱氏那里要来肉，李氏却从牛车上提下两只母鸡，一大块新鲜的猪肉还有一篮子鸡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