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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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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哥哥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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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哥想自己了薛业不动只是手攥紧, 肩上在流血,明明是伤害却像接吻一样缠绵。旧齿印上多了一圈血淋淋。

  王主任换酒精棉球回来一愣。“呦,张蓉你儿子都长这么高了”

  “唉, 运动员, 吃得多长得快。”张蓉经常和他们开玩笑,久而久之被当了真。

  王主任再走近, 直言不讳地说“你儿子得好好管了, 这么大还咬人呢口欲期没满足还是欺负人成习惯了”

  话是这样说, 她很识趣地走回隔间,留出两个小运动员独处的空间来。

  又是出血似的眼角,薛业跪在床面上“杰哥你怎么了”

  “跑得急。”祝杰又搂一会儿,“疼么”

  薛业摇头“不疼啊。”

  祝杰的左眼皮一个劲跳着。“你怎么知道我问腰还是肩”

  薛业又摇头“哪个都不疼,我不怕疼。”

  “得了吧。”王主任回来打脸来了,手里多了一整瓶酒精棉球, “先消毒, 近一年打过破伤风没有”

  “打过。”薛业敛起只给杰哥的温顺,棉球往伤口上狠压。

  “这习惯不好啊, 得改改。”王主任见怪不怪,从医几十年各类病例数不胜数,两个同性恋小运动员在她眼里就像小蚂蚁似的,“趴下,还没扎完呢。”

  “还有啊”薛业小声咕哝。

  “有, 你遇上我算有福气, 别人下针没我的利落劲儿。”王主任又把火点上, 看一眼不好接触的张蓉儿子,“你,坐他面前看住了,别让他乱动。”

  这种话一般都是对家属说的,针一样刺中了祝杰的私心。只是他疑惑,同样都是医生,这女的为什么可以淡定自己是同性恋,是永远不被接受的少数。

  薛业刚刚趴稳,捕捉到不同以往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移动,走到他几米之外停下还没有床面高。

  小孩子薛业不敢乱动,是个小女孩。她看自己,薛业也看她,谁也不吭声。

  谁家的一身全黑倒是和杰哥挺像,就是看着营养不良。

  “薛业。”祝杰拉了一张椅子,猜他想问,“这是我妹。”

  操,杰哥有妹妹杰哥居然有个妹妹薛业真的不动了,后腰被红透的针连续戳刺也如同无感,只剩眼珠乱转来回对比这两张脸。

  好窄好小的一张脸,不像杰哥有尖下巴。没有穿鞋,脚上是一双黑袜子。

  王主任往外侧挪步了。“小朋友离阿姨远一点,有火。”不料小黑影走更近了,三米、两米、一米,照直冲另个一身黑的人去,眼睛却看着床上的。

  “哥哥亲你。”她突然向理疗床伸手。

  哥哥祝杰第一次听,没反应,眼神照样很冷。他随便用手勾住她衣领,拎包似的拎过来。上一次和祝墨说话还是去年。

  “杰哥你还有个妹妹啊”薛业这才回神,“都没跟我说过一句没提过。”

  “初三那年我妈生的,小鬼似的。”祝杰拿出包里的薯片,伤痕累累的后背向前弓着,“也没怎么说过话。张嘴。”

  真给自己买了杰哥牛逼,不愧是他。薛业忍着扎水泡似的疼痛咬住薯片“谢谢杰哥,初三生的才4岁啊,这么小。”

  祝杰点头,又喂一片,像一头刚出笼口反而不敢放肆的兽类,谨慎感受不被当做精神病的体验。他们是同性恋,女医生甚至没有多看,更别说过问。就好像自己和薛业的亲密并不另类,很自然。

  尽管他持续紧绷的神经还没适应这份自然。

  但很快这份自然又被限制了。王主任的脸色迅速转冷“这是治疗时间,不能吃东西。”

  “嗯。”祝杰点头,顺手给薛业喂一片。

  薛业被杰哥妹妹盯得有点发毛。才4岁,正是玩闹的年龄,她像不存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很空洞。

  “杰哥,你妹妹叫什么啊”薛业出于礼貌地问,从没和小孩接触过。

  “祝墨,墨水的墨。”祝杰又要塞薯片,女医生拿针做出要狠狠扎薛业的样子威胁他,他才转手塞给自己,尝尝,好多年没吃过了。

  可他抬头再看医生,眼里多出逆反的野火来,以前没有,往后任谁也压不住了。

  祝墨。薛业捉摸不透,开始想象杰哥小时候什么样,可能同样不爱说话。

  张蓉回来的时候,就看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喂薯片,祝墨站在床边没人管。王主任看见她先喊“快把这孩子抱走,我手上有火。”

  唉,小杰就不是当哥哥的料。张蓉把祝墨抱到隔壁床,套上临时买的儿童ugg,再一摸小手冰凉。“冷吗”

  祝墨摇摇头,趴着出溜下来站回刚才的位置,仰头看着他们的脸。哥哥一见面就亲他,像打招呼,自己也应该亲一下的。可哥哥不让。

  张蓉锁紧了眉头“你俩别顾得自己吃,妹妹要呢,小杰”

  “祝杰。”祝杰这才挪出一点注意力给旁边,绷着难以打动的脸研究起祝墨的反应。

  看自己,为什么研究徒劳无果,他再看薛业“你还吃么”

  “不吃了。”薛业不假思索地摇头,原来祝墨看他们是饿了。

  祝杰再把零食袋递给祝墨,一句没说。祝墨接过来,小手伸进去拨拉,拿出一片比较完整的吃得津津有味。

  祝杰和薛业看着她,两个人同样迷茫。这可怎么办

  不一会儿王主任的火针扎完,取来冰敷袋让薛业休息。屋里只剩4个人,张蓉的眉头始终没展开“祝墨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过。”祝杰掷地有声,“我想办法。”

  “你没办法。”张蓉看向他,臭小子,刚18岁就以为自己能挑大梁了,可她是疼祝杰的,心里百转千回,“要不我先带走照顾”

  “不行。”他和张蓉对视一瞬,两人都闭了嘴。张蓉带自己出去看场球赛祝振海都报警,做了笔录,把祝墨交给张蓉,祝振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杰哥。”薛业对祝墨充满好奇,“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祝杰想了想,只想薛业安心养伤,总不能刚在一起就说我家要整死我吧。“爸妈出差,她不跟保姆。”

  “不跟保姆”薛业眼睛一亮,“跟咱俩吧我挺喜欢她的。”

  “你挺喜欢她的”祝杰摁着他的肩,薛业只说过喜欢自己,“这话别乱说,她是我妹,照样不行。”

  “哦。”薛业揉揉喉咙,杰哥醋劲真大。

  晚上,张蓉送他们回学校,叮嘱完才离开。周末人不多,薛业一直想仔细看看祝墨,可她认生,只黏着哥哥。祝杰凭空多出一个腿部挂件,最后把祝墨单手抱回男生宿舍。

  抱着没有拎着她顺手。

  以后还是拎着吧。

  进屋他接到孙康和教练同时发来的微信,去体育办公室详谈。祝振海动作这么快祝杰交代薛业把门反锁,转身离开。

  独处了,薛业斟酌怎么做自己介绍。我给你哥哥拎包的不好。你哥哥是我老公更不好。最后他刚要开口,祝墨不哭不闹地坐回哥哥的椅子,继续吃薯片。

  算了,先把作业交了吧。薛业打开电脑,聚精会神地处理系院统一发送的信件。比赛随行总结写得不错,下次试试写通讯稿下周降温,要买婴儿爽身粉,底下剃太干净最怕闷出汗不知过了多久后背突然搭上一只小手。

  “妈啊”跳远运动员的反应强烈,薛业直接吓蹦了,才想起来屋里还有祝墨。

  黑头发,到腰,齐刘海,下半脸和杰哥不像,上半脸神似,比自己淡定。

  是杰哥的妹妹。薛业怕鬼,觉得自己刚才太丢人了,硬着头皮开口“你”

  “门他妈怎么锁了”陶文昌在外敲门,屋里亮着灯不会没人。

  “来了。”薛业放他进来再赶快关上,“杰哥让我锁的。”

  “有病吧,迟早他限制你人身自由。”陶文昌愣住了,薛业脖子上一块紫,再往里走两步,又愣住了。一个小女孩坐在薛业位置上看电脑,抱着一袋薯片,一身全黑还巨他妈神似祝杰。

  妈的,野逼果然是野逼,私生女吗陶文昌脑洞大开,这要是薛业生的,俩人高一肯定去过一中后面的小树林。

  “咳,这谁啊”但他很快冷静不再脑子过剧本,“男生宿舍怎么带个女孩进来”

  “杰哥妹妹。”薛业爱屋及乌,想显得自己和妹妹熟,“叫祝墨,墨水的墨。”

  陶文昌完全惊呆,祝杰还有个妹妹这么惊悚的吗是不是小小年纪就会放冷笑那种薛业这么僵硬的肢体语言摆明和小姑娘不认识,他又不懂打开陌生人交流市场,只懂捶人,估计正愁得头大。

  奶爸光环再一次大放异彩。

  “祝杰的妹妹啊,来,帅哥哥好好看一眼。”陶文昌蹲下和她平视,“我叫陶文昌,是你哥哥的室友,同学,兼深度感情顾问。请问祝墨小朋友几岁了”

  祝墨想了想,伸出手比4个手指头。这个人比哥哥爱笑,可他没有亲那个人。

  “4岁了”陶文昌吃惊,4岁长这个身高有些矮啊,性格也不开朗,“那帅帅的哥哥抱你行吗”

  “试试。”薛业替祝墨答了,“杰哥不在谁也别碰。”

  “你这么紧张干嘛,给小美女吓坏了。”陶文昌眉梢微挑,薛业这副凶相也就给祝杰好脸色,他小声地问面前,“你别怕他啊,他叫薛业,是你哥哥的好基友,好人,我是大帅哥,也是好人,你小名叫什么啊”

  祝墨给他一个对视,随后眉毛朝眉心靠拢。正当陶文昌感叹这丫头习惯皱眉的样子像极了野逼哥哥的时候,听到一声童音。

  “妈妈说我叫墨墨。”祝墨害羞了,跑回哥哥座位玩桌上的沙包。

  服了。陶文昌搓着手站起来,以后祝杰带着薛业和他妹全靠脑电波交流吧,说句话真费劲。

  祝杰回来门还锁着。他敲门,听到里面一声马上,陶文昌。半小时之前,他的三周因伤休假变成了半年禁赛,年初的赛事、冬训和春季联赛已经和自己无关了,不归队训练。孙康显然不明内情,比自己还震惊。

  能捐楼压处分的人居然被禁赛,谁都震惊。祝杰意料之中,禁半年只是警告,逼自己回去认错,继续暗无天日的治疗。

  不回去就是永久禁赛。爱他妈禁不禁。

  陶文昌把门打开,祝墨坐着,薛业站着束手无策。

  “怎么了”他先问薛业,狂乱的心情顿时静了。薛业还没开口,祝墨从座椅蹦下来,小跑过来抱他大腿。抱得很紧,紧得祝杰开始迷惑。

  “嚯,还真是亲哥啊,怎么哄都不说话,挺黏你。”陶文昌先锁门,再看薛业。

  要不说薛业没情商呢,这是你杰哥的妹妹,将来一家人,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拉近一下关系结果就傻站着不吭声,给4岁小姑娘泡了一碗方便面。

  “杰哥。”薛业双手搓外套,“祝墨晚上没吃饭,给她泡面了,不吃。”

  “不吃不吃就是不饿吧。”祝杰拉着祝墨的领子带回座位,“你吃饭没有”

  薛业摇头。“我吃面,她不吃浪费。”

  “别吃,我去买。”祝杰的胃疼了一整天,现在头疼怎么解决祝墨。他不懂没怎么说过话的妹妹为什么黏自己,还有,给她吃什么,晚上怎么睡,明天怎么办。

  陶文昌心下一凉,吃瓜吃到顶了。祝墨一口饭没吃祝杰不关心,转身要给薛业买晚饭,这么无情冷酷的哥还是头一回见,很绝一男的。

  “咱俩去吧,我也没吃呢。”他打赌三天之内祝墨必饿死在这俩手里,除非自己伸出直男的援手,“薛业你锁门。”

  薛业应了一声把门锁好,他确实饿了,拿面桶回座位准备开吃。刚放好调味包,祝墨悄无声息地站在右侧一米外。

  小孩子走路都这么轻吗薛业差点又跳起来。

  “哥哥亲你。”祝墨用两只手揉眼睛,揉完朝外伸手。

  这是什么意思翻译机陶文昌又不在。薛业抱着面桶开动思维,嘴张开又缓缓合上,合上一会儿又张,最后凳子往后挪了一挪。

  “吃面么”他挺酷地问,还和祝墨比了一下手,真小。

  这个人手上和哥哥一样,贴了黑色的胶带。祝墨开始放松,点头。

  点头了,薛业赶紧把桶递过去。谁知她又不接,但没有刚才那么抗拒,只是摇头。

  “不要”薛业把叉子来回搅动,碰运气似的挑起一根面条,往祝墨嘴边戳了戳,“我喂你。”

  祝墨听到肚子里咕噜一声,有点委屈,不懂自己为什么被拎出家了,可爸爸打哥哥好多次。哥哥总和爸爸吵架,从不理自己,可哥哥的屋子里有沙包,和刚才桌子上的很像。

  “不是”薛业不知道哪一步做错了,看她要哭,赶紧把面放下了。

  “哥哥亲你。”祝墨瘪了瘪嘴,“哥哥不好。”

  神他妈不好。薛业看不得她掉眼泪,抱上大腿继续喂“你哥最好了,真的,我是他粉丝,杰哥好,还酷。”

  祝墨被抱才肯张嘴,面条抿进去嚼得非常慢,小声地说“哥哥不好。”

  “不是,杰哥最好了。”薛业用一次性筷子夹面条,喂小鸟似的,一根一根给她递到嘴边,“杰哥又帅又好,现在跟着我说,哥哥最好。”

  “哥哥坠好。”祝墨一板一眼地学,“坠好。”

  “对,坠好。”薛业把长面条夹断,再喂过去,“谁说他不好,我捶死他。”

  “我捶洗他。”祝墨使劲一点头。

  “这句就不用学了,捶人是我的事。”薛业苦苦地笑了笑,初二自己也有机会当哥哥,可惜妹妹没留住,28周血溶。要是活着比她大半岁。

  突然一张刚嚼完面条的小油嘴把他给亲了。

  “哥哥亲你。”祝墨认真地模仿着,“我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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