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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老祖的科举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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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第 3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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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栖桐院, 墨珣先随便拦了个人问了林醉的所在,知道林醉和林醺两人现在正在院子里下棋,便直接过去了。

  他本来一听到下人说到“林醺”就不想过去了, 随后想了想, 他与林醉可是夫夫啊,没道理为了“林醺”就得避嫌吧

  这么想着,墨珣干脆就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醉与林醺下棋需要有很多的耐心, 因为林醺的注意力经常不能集中,每下一步棋都要等很长的时间。有的时候,两人一局棋可以下一整个早上, 或是一整个下午。

  跟与墨珣下棋那种速战速决的方式完全不同。

  墨珣是午休了之后才跟着越国公到的丞相府, 在丞相府里小坐了片刻,这会儿还不到用晚饭的时候呢。

  墨珣这边一靠近,院内的下人就已经开始纷纷向墨珣问安。

  林醉本就在等林醺落子,百无聊赖之际倒也有所察觉,偏过头去看, 就见着墨珣过来了。

  夫君在前,林醉将手中捏着的棋子往棋瓮一放, 随即起身迎了上去, “夫君可见到钱相了”

  墨珣笑着拉了一下林醉的手, 摇头道“没有。”

  “唔。”林醉了然地点点头,倒也没再问什么别的。

  墨珣与越国公两人今日到丞相府探视, 是早就定好了的, 林醉也知道。

  林醺刚才看哥哥毫无预兆地起身, 便也跟着起了,等哥哥、哥夫两人说过了话,这才向墨珣问好。

  墨珣颔首,身子朝着石桌上的棋盘看了一眼,明知故问道“在跟你哥哥下棋”

  “是。”林醺点点头,小声应了。

  墨珣跟林醺原也没什么话可说,每次见面也就是随口寒暄个两句罢了。

  墨珣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坐下了,“都坐吧。”

  待两人都坐下了之后,墨珣又问“今天觉得怎么样”

  这话问的是林醺。

  墨珣话音刚落,林醉也开始盯着林醺看。

  林醺一时不知该怎么答。毕竟,叫他感觉的话,似乎也跟昨天差不多吧。但他已经在越国公府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确实麻烦了墨珣不少,便笑着说“好多了。”

  墨珣当然是不相信病人嘴里的话。有些人生病了,因为主观的原因,会夸大自己的病情;而有些则是为了让家里人放宽心,只说“一切都好”。

  “你把手伸出来。”墨珣伸手在桌上点了点,示意林醺把手伸出来让自己把个脉。

  林醺是早就习惯了,墨珣每次见他都会让他伸手。所以,他也不意外。再者,墨珣虽然是个汉子,但也是他的哥夫,现在还在给自己瞧病自己最邋遢的样子,墨珣也看过了林醺这会儿是完全看开了,在墨珣面前一点都不矫情,这就将袖子往上一捋,将手搁在了桌上。

  墨珣为林醺诊脉的时候,林醉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打扰。等墨珣将手收了回来,林醉才问“怎么样”

  “还行。”墨珣点头,“我稍微跟廖医员讨论一下,再调整一下。”

  墨珣为林醺诊脉之后都会将施针的法子和药方进行调整,有的时候只是微微调一下,有的时候会大改,所以林醉并不意外。

  不过,墨珣的那句“还行”,听着确实让人高兴。

  林醉是一直看着林醺这么熬过来的,也算是知道当初昌平郡君究竟为什么宁愿下跪也要把醺哥儿送到越国公府,并且明令禁止程雨榛到越国公府来探视

  毕竟戒断反应的整个过程看着让人害怕。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看的人也难免心惊。

  林醺神志不清之时,有很多种姿态时而面容扭曲,眼神怨毒,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与他有深仇大恨,恨不得生啖其肉;时而痛哭流涕,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喘息

  林醉看着林醺此时的面容,确实比起刚到越国公府的时候好多了,又得了墨珣的话,自然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墨珣侧过头去看林醉,“想来,再过段时间就能回林府去了。”

  林醺闻言一怔,立刻朝着墨珣看去。而墨珣此时已回过头来,对着林醉肯定地点了点头。“回了林家之后,别的丹药不要再服,免得吃出什么别的问题。”

  林醺忙点头称“是”。

  林醉听了墨珣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这段时日,林醺的身体渐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但却也没想到这就要把人送回林家去了。

  墨珣事先并没有跟林醉商议,所以林醉听到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的。但看墨珣的神情,似乎是当真有这个打算。

  “醺哥儿的身体不要紧吗”林醉有些不放心。

  墨珣笑着眯起眼睛,偏过头看向林醉,语气略带不满,有些委屈地开口,“夫人竟是信不过我”

  林醉忙摇头,“不是,我自是信得过夫君的。可醺哥儿之前病得那么重,这就送回林府,万一”

  墨珣本来就是逗林醉玩的,现在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心中已有笑意涌了上来,却仍是委屈地盯着他,“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其实,如果墨珣处在林醉的位置怕是也很难相信。

  墨珣既没有师从什么妙医圣手,早前也没听说过有这能耐,再加上年纪轻轻的,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没有,哥夫很厉害的”林醺见墨珣似乎有些“受伤”,忙开口帮哥哥圆场。“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这会儿回林家也无碍的”

  林醺为了向林醉阖墨珣展示自己身体好,这就伸手往自己胸口上拍了拍。

  只是,他拍的时候用了些力,倒把自己拍得咳了起来。

  林醺这么一咳,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都完全红了,非但没有安抚到林醉,反而还把林醉吓了一跳。

  在林醺身边伺候的小厮赶忙上前为林醺顺气,林醉也拿了茶杯递到林醉眼前。

  墨珣看了大家这般紧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醺哥儿这样”林醉把杯子交到了林醺手里,嘴上禁不住感慨起来,“醺哥儿这样,让人怎么放心得”

  墨珣看林醉的神情,又转而去看被自己的一口气给呛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的林醺真是不禁开始摇头。

  林醺这幅样子,怕是喝口水都能把自己给噎死吧

  但是,这事儿能怪墨珣吗能怪林醉吗

  林醉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虽说长兄如父,但程雨榛和林风琅不都还在吗他俩没把林醺教好,让林醺成了这幅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现在还把这个大麻烦送到了越国公府,怎么林醉还要往自己身上揽事。

  墨珣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对林醺的怨念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是因为林醺将自己夫郎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吧。

  这么说起来,他是在吃味

  墨珣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尽管有满腹的牢骚,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本来林醺与他们越国公府就没什么相干的,既然身子大好,那么回到林府将养也没什么不妥。又不是回了林府之后,自己就彻底不管他了。

  墨珣等了一会儿,见林醺的气也顺了,脸上的红也退了,这才起身去寻廖医员。

  因为墨珣无法时时帮林醺的缘故,所以他每次为林醺改变是施针的穴位和针法都要先让廖医员知晓。

  等到了用晚饭的时候,赵泽林照例问起了林醺的身体状况,墨珣顺势便替林醺答了。只说林醺的身体已经大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林家了。

  赵泽林一听,惊讶之余更是大喜过望,直说要立刻派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昌平郡君。

  林醉原先以为墨珣只是私下里跟自己和醺哥儿说说,却没料到竟是在吃饭的时候当着长辈的面就这么大剌剌地说了出来。

  总觉着好像是在赶人似的。

  林醉暗自朝着林醺看了一眼,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

  这段时间,林醉算是发现了,林醺就爱胡思乱想。

  墨珣这么明显要赶人的态度,落在林醺的眼里,还不知他会不会又钻什么牛角尖呢

  “是的,我在国公府也讨扰了很长时间了。”林醺顺着墨珣的话点了点头,“也有些想家里人了。”

  “那也还是得把病养好了才行。”赵泽林本来就应了昌平郡君,现在听了墨珣这么说,高兴时高兴,但还是要把林醺好好地交出去才是。

  林醺乖巧地点点头,“是。”

  晚饭过后,林醉便拉着林醺在院子里走动。

  墨珣原是要一起的,但刚走出去没几步,就接到了来自林醉的眼刀子。

  稍稍细想,墨珣就知道林醉这是在心里埋怨他了。

  既然林醉不想让自己跟,墨珣也就转了个方向,上府外头转去了。

  等到了就寝的时候,林醉将已经由洛涧擦过头油的长发拢了拢,拨到身后,这才从椅子上起身。

  墨珣一进屋就能闻到屋里浓郁的梅子味。

  这是林醉目前在用的头油的味道。闻起来酸酸甜甜的,倒令人口齿生津,只可惜吃不得。

  见墨珣正站在自己身后,林醉立刻拉起了他的手,将墨珣带到了软塌边做好,一副要跟他促膝长谈的架势。

  “怎么了”墨珣凑上去闻了闻,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林醉挪了挪屁股,“你今天说醺哥儿能回家,是真心的吗”

  墨珣顿时哭笑不得,“当然是真心的。醺哥儿身体大好,自然是要回林家的。”

  林醉抿着嘴,倒是没说话。

  “怎么你以为我是嫌烦,要把他赶走吗”墨珣也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林醉,“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是”林醉赶紧开口,想为自己辩解。墨珣这么一个、两个帽子扣下来,反倒把他原先想问的话全都堵回去了。

  墨珣看林醉一脸歉意,甚至有些赧然,立刻笑道“说实话,我是嫌他烦。”

  “”林醉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墨珣,仿佛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墨珣装出一脸莫名,“我难道不能嫌他烦吗”

  墨珣在林醉的注视下,开始细数起林醺的“罪状”来“从醺哥儿到了越国公府之后,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比与我相处的时间还长。”

  墨珣这话刚说完,林醉就立刻反驳道“就算醺哥儿不来,夫君每日都需得当差,本来与我相处的时间就”

  “所以你是嫌我跟你相处的时间不够”

  林醉忙摇头,“不是的,就”

  “嗯”墨珣不悦地发了个鼻音。

  林醉飞快地眨眨眼,“夫君身为大理寺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我,已经是我的幸事了。我怎么敢再奢望别的”

  墨珣像是实在拿林醉没办法般低头轻笑起来。

  林醉见状,知道自己总算事把话圆过去了,立刻安静下来,仔细听墨珣说话。

  “虽说醺哥儿是你弟弟,但林家毕竟也在京里,若说醺哥儿就过来住个三两天,那我们大可以对外界说他是思念哥哥,这才到越国公府小住几日。可醺哥儿在国公府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林醉觉得墨珣的话有些奇怪,但因为吸取了刚才的教训,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随便开口,否则万一又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惹了墨珣不快,还不知道该怎么哄才好呢。

  “醺哥儿病重,林家遍寻郎中,但是到了越国公府知道,醺哥儿的病有了起色,日渐好转。”墨珣这么说着,定定地看着林醉,等到林醉顺着自己的话点头了之后,墨珣才又继续道“倘若不在这个时候把醺哥儿送回林府,要等到他彻底好了再回去,到时候又该如何向外界交代”

  “你也知道,醺哥儿的药是皇上所赐。而宫中御医也来瞧过醺哥儿,都说醺哥儿活不过冬天”

  林醉还不等墨珣以眼神示意,便很快地点了头。

  “结果来了一趟越国公府,住了几个月,突然这个病就好了”

  墨珣挑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不知情,那么你见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想”

  林醉垂下眼帘,顺着墨珣的话往下想,顷刻间便相同了关节。他很快地伸手拉住了墨珣的胳膊,“可是醺哥儿给夫君添麻烦了”

  林醉担心的并不是京城的那些闲言碎语,而是宣和帝。醺哥儿的药是皇上所赐,宫里御医还为醺哥儿把过脉已经确认了醺哥儿命不久矣,可来了越国公府之后就好了这万一皇上问起了

  “夫人的反应未免太慢了些。”墨珣微微笑了一下,“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迟了”

  “怎么会这样”林醉嘴上喃喃地动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又开口问道“夫君可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法子”

  墨珣在林醉殷切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林醉本来看到墨珣笑着,只以为他是对这件事十拿九稳。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过就是为了要跟自己解释,把醺哥儿送回去的原因罢了。却没想到,墨珣其实根本就没有对策。

  林醉微微地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他正双手来回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头,便被墨珣给握住了,“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

  林醉嘴上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墨珣说,“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总不至于因为怕这个,怕那个,就放着醺哥儿不管了吧”

  墨珣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但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因为林醉的话,墨珣恐怕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林醺先去死。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把人留在了越国公府,也已经为林醺进行了医治墨珣当然就不可能再把属于自己的功劳往外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也你总该量力而行吧你这样”林醉听了墨珣的话,心里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却还是禁不住担心起墨珣来。

  “我哪样”

  墨珣咧嘴笑开了,伸手要去捏林醉的脸,却被林醉朝后一仰,给躲开了。“正经跟你说话呢”

  墨珣点点头,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看着林醉,“我也是正经地在跟你说话。”

  林醉简直要被墨珣这副耍无赖的样子给气坏了。

  可是,他已经跟墨珣成亲了这么些年,偏生就没有能够好好整治墨珣的法子每次想晾一晾墨珣,可最后先后悔的都是自己

  墨珣一看林醉此时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反而笑意更深了。他之前没有早早把这些事跟林醉说,主要就是怕林醉会担心。

  就像现在这样。

  而选在这个时候告诉林醉,一方面,是跟林醉解释自己要将林醺送走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想让林醉有一个心理准备。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了。”墨珣见林醉眉尾都透着一股子泄气,“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这件事,墨珣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林醉来做抉择。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弟弟,他能怎么样

  墨珣又亲近了林醉几分,托起林醉的长发细细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夫人好香啊”

  行,行吧。

  林醉只觉得墨珣这个动作里有些不一样的意味在,但他俩明明还在讨论十分严肃的问题,是怎么就忽然又变成了这样呢

  林醉被墨珣抱到床上的时候还觉得事情的进展似乎有哪里不对

  翌日,墨珣与越国公两人进宫上朝,一路上倒也见到了不少同僚在小声交谈。

  本来昨日离开丞相府之后,不少的官员都是一起走的,或许是寻了一个酒肆茶馆坐下闲谈,又或者是相约到了谁的府邸

  而近日大概是换了一批人在互通情报吧。

  反正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在揣测宣和帝给钱丞相赐药的用意。

  昨日墨珣与越国公两人回府之后也讨论了一会儿,但此刻见着同僚们低声“咬耳朵”,越国公也是想凑过去听上一听的。

  本来墨珣昨天就已然问过越国公要不要跟其他官员一起去了,但越国公兴许是意识到了不妥,这才直接转身回家的。现下却露出了十分明显的求知欲和探索欲,让墨珣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越国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别的同僚身上,自然是没能注意到墨珣正在笑他。否则的话,依越国公的性子,必定要好好“批评”一下墨珣。

  文武百官按顺序站定了之后不多久,便有内监高呼“皇上驾到。”

  一时间,原先的那些窸窸窣窣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低眉顺目地闭口不言。

  哪怕朝臣们对“宣和帝赐药”的事感到十分费解,却也不能在这大殿之中向皇上询问,只得按捺下来。

  但“丞相”之位却不能一直这么悬着。

  “启禀皇上,钱丞相病倒至今已有六日。丞相一职事关重大,现在是否选出一位官员以暂代丞相一职”吏部尚书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

  他这句话虽说是询问,实则却是提议。

  宣和帝从钱正新病倒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在朝堂上提起过要如何安排这件事。看样子,就像是完全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似的。

  可是,并不是“不提”,这件事就不存在了。

  而且,“代相”之事悬而未决,于谁都没有好处。

  宣和帝仿佛听了吏部尚书的话之后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当即颔首,“诸位爱卿可有何高见”

  吏部尚书见宣和帝并未发怒,当即松了口气,退至队列之中,等其他同僚说话。他刚才主动站出来的时候,就已是战战兢兢的了,唯恐宣和帝忽然发难。

  还好,还好,好歹也算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吏部尚书退回了之后,立刻有别的大臣站了出来,“禀皇上,臣以为,翰林院掌院可担此重任。”

  宣和帝“嗯”了一声,算是将这件事记在了脑子里,“还有别的人选吗”

  或许是因为钱正新这个老匹夫病倒,让宣和帝的心情十分愉悦。而现在朝堂之上正是在讨论有何人来接替丞相一职,也让宣和帝有十足的耐心。

  宣和帝知道朝臣们绝不可能就只推荐一个人,毕竟这会儿也不是什么互相谦让的时候。

  果然,宣和帝的话音刚落,就又有臣子站了出来。

  宣和帝坐在龙椅上不住地点头,倒是没有直接发话,也没有直接说自己究竟属意谁。

  这么一趟早朝下来,用于提议“谁更适合暂代丞相”一事耗的时间最长。

  最后,还是宣和帝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容后再议”,才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朝臣们对宣和帝的性子还是有一定把握的,知道宣和帝说“容后再议”恐怕是想要自己再好好地想一想了。

  像之前立储的事不也一样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可到了宣和帝那儿,整了个秘密立储出来,倒把所有人都给堵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的“暂代”,如果不出意外,钱正新一旦奏请致仕或是亡故,就会将“暂代丞相”直接转正了。

  所以,哪怕只是“暂代”,对朝臣们来说都是十分慎重的。

  没人知道宣和帝究竟是什么心思,但钱丞相这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吃相确实难看。但凡识相一点,就该告老还乡。然后,再由宣和帝这边假装挽留一下好赖算全了多年来的君臣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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