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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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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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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连李氏也被吓住了,她白着一张脸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顺心, 唇一张一合,先前的嚣张气焰全都散了个干净, 只剩下惊惧。

  其实这内宅府邸里的阴私,每家每户都有不少。

  他们这些做主子的,私下不知道惩戒过多少奴仆, 就拿李氏来说她以前也没少折腾人,现在留在四房的姬妾不是年老色衰, 就是胆怯如鼠。

  那是因为其余人都被她暗地里解决掉了。

  但他们这些做贵人的,便是解决人也都是交由身边的丫鬟、婆子, 何曾亲眼见过这样的阵仗

  这会瞧见顺心撞柱而死,自是惊惧不已。

  陆老夫人到底是历过事的,短暂的出神之后,就沉着一张脸同脸色苍白的平儿吩咐,“还不快去把杜大夫请过来”

  平儿压了压心神, 忙答道“是。”

  她出去喊人请大夫, 便有人收拾残局,也有人把昏睡过去了的崔妤抬到里间。

  李氏还在那一边倒退, 一边仓惶支吾“不, 不是我做的,是她, 是她自己寻死的。”

  谁也没有理会她, 只有王氏盯着她, 恨声道“顺心可不是咱们家的奴仆,这是从崔家跟过来的,四弟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同她老子娘说吧”

  说完。

  便拂袖进屋探望崔妤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萧知看着这幅场景便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重渊,放柔了声音,“我们回去吧。”

  这件事。

  恐怕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李氏虽有人证,但这个人证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至于物证顺心也已经拿另一个话头解释过了,而现在顺心已经死透了,哪里还有什么真相可寻

  不过萧知虽然可惜这个结果,倒也没觉得太失落。

  倘若崔妤没有一些手段,当初也不至于把她跟她哥哥骗得那么惨,哦萧知看了一眼立在屋中,皱着眉的陆承策。

  还有他。

  手突然被人捏住了,力道虽大,却不疼,有些疑惑的看过去,便见陆重渊正一脸不高兴的望着她,“怎么了”

  她笑着问道。

  “不许看他。”陆重渊捏着她的手,脸色不大好看,声音也有些沉。

  萧知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不禁笑弯了眼,这个醋坛子,烛火摇曳之下,她那双眼又清又亮,因为掺杂了笑意的缘故,就跟天上弯着的月亮似的,好看极了,“好,不看他。”

  她很乖的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会屋子里乱糟糟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言行举止,便是陆承策,见他们出去也只是在百忙之中拱手一礼。

  余后。

  便继续整顿起屋子里的乱局。

  顺心确定是死了。

  她那一撞用尽了全力,五官都有些变形了,杜大夫到的时候,她是连一口气都没了。

  李氏虽然还坚信是崔妤联合她的丫鬟撺嗦她的儿子,但顺心死了,她又没有多余的证据也只好消停下来了而后几日她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房里,到底还是有些怕的。

  顺心是崔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在崔家都是极有脸面的家仆。

  如今顺心在陆家好端端的没了,虽然谁都瞧见她是撞柱而死的,但终归与她脱不了干系。

  好在顺心的老子娘并没有大闹,也没有报官。

  只是哭着把人抬了回去。

  陆老夫人和王氏不知道是想平息是非,还是真的心疼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私下又给了她老子娘一大笔银子。

  这会。

  崔妤的屋子里。

  自打顺心死后,崔妤也跟着病了一场,这几日她整日躺在床上,吃了一堆名贵药材也没见好,大夫说她这是得了心病只能慢慢调养。

  倒是破天荒的。

  王氏近来也没再磋磨她,时不时的还会过来探望下,让她好生歇息。

  就连陆承策这几日也难得没去锦衣卫,平日里只要忙好公务便过来探望崔妤,今日亦是这样天见儿的是越发凉了,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锦缎长袍,腰间系了玉佩和旧时的荷包。

  外头还披着一身墨色的缂丝披风。

  屋子里伺候的人见他进来,自是纷纷行礼,唤他,“世子。”

  陆承策解了披风递给绿荷,看了一眼里头,问道“夫人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绿荷的声音有些低,面上也有些愁,“刚把药膳喝完,这会还躺在床上。”

  “我去看看她。”

  陆承策紧锁着眉头,往里走去。

  崔妤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了,瞧见陆承策打外头进来,便如往常似的,朝他露了一个温柔的笑,“你来了。”可她如今病重未愈,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么一笑,没有以前的大方稳重,反倒显得越发柔弱了。

  陆承策点了点头,坐在床前的圆墩上,看了一眼崔妤的面容,问道“今日如何”

  崔妤笑道“比前几日好多了。”

  说完。

  又忍不住轻轻咳了起来。

  陆承策见她这般,眉头更是锁得厉害,伸手替人掖了一回被子,“我怎么瞧你的脸色,竟是比昨日还要难看我让人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看看。”

  “别。”

  崔妤忙拦了一回,“我不过是小病,不必大费周章去宫里请太医。”

  见他脸色还有些不大好看,便又柔声劝道“真的没事,我就是这几日记挂着顺心,没睡好,过会再补个觉便好了。”

  知她主仆情深,陆承策也就未再多劝。

  外头绿荷轻声禀道“世子,常德来了,说是卫百户过来寻您。”

  卫言过来找他

  陆承策皱了皱眉,前几日他同陛下告了假,若是没什么大事,卫言必定不会过来寻他,只是

  倒是崔妤听了泽华,同他笑道“应该是锦衣卫出了事,你快去忙吧,不用陪我。”

  既如此。

  陆承策也就未再多言。

  他朝人点了点头,又喊绿荷进来,嘱咐几句才往外头走去。

  帘起帘落。

  屋子里很快没了陆承策的身影。

  可崔妤的目光却一直望着那块锦缎布帘,脸上神色不复先前面对陆承策时的温柔,看起来倒有些复杂。

  绿荷只当她舍不得陆承策离开,一边替人倒了一盏温水,一边笑道“世子如今待您是越发好了,这几日整日陪着您,刚才走得时候还嘱咐奴好些话。”

  崔妤眼中思绪回拢,她收回目光,脸上却不似以往那么开心。

  是啊。

  陆承策待她是真的越发好了。

  若是以往,她恐怕都要开心的睡不着觉了。

  但现在。

  她每每心中刚生欢喜之意,就忍不住想起顺心的死陆承策信了顺心的话,也信了她没有做这样的事,因此他才心生怜意,可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知道真相。

  以陆承策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原谅她的。

  想到这。

  崔妤原先交握放在锦被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些,因为用力,甚至连手指的关节都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绿荷见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反而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禁疑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

  崔妤稍稍松开了一些紧握在一道的手,勉强露了个笑,问道“顺心下葬了吗”

  听到这话。

  绿荷的脸色也变得低落了许多,她跟顺心是多年的好姐妹了,如今她有这样的结局,她怎么会不伤心轻轻叹了口气,答道“下葬了,老爷夫人可怜她,特地给她挑了个好福祉。”

  “丧事也办得很体面,她老子娘都很开心。”

  崔妤一听这话也就没再说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绿荷本来想留下的,主子这会身体还不好,总得有人贴身照顾着,但显然崔妤并不想她留下,说完话便合上了眼睛她也只好轻轻应了一声“是”。

  等她退下。

  崔妤也没有睁开眼睛,她仍旧闭着眼睛靠在床头。

  她知道她对不起顺心,让她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但她没有办法,李氏都查出来了,要是让她再活着,其他人也肯定会查出端倪的,尤其是陆承策。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担不起一丝风险。

  平放在锦被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红唇也轻轻打起了颤那日,她是故意和顺心提起小时候的事。

  她知道顺心的性子。

  给她一丁点好处,就会给人卖命,从小就是这样所以她很肯定,当她说出那番话之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决断。

  她早就算好了一切。

  而此时陆承策的书房。

  常德推开门,他走进去,看着卫言起身要行礼也只是摆摆手,边走,边淡声问道“出了什么事,竟劳得你跑这样一趟”

  卫言也没再拘礼,等他坐下后才呈上一道折子,“是夏国出事了。”

  陆承策一怔。

  他没有说话,打开眼前的折子,上面所书并不多,统共不过几句话,卫言便在一旁说道“我们的人查到夏国的皇帝已经康复了,代王也已经洗清冤屈了。”

  “至于晋王,他已经伏诛了。”

  陆承策沉吟良久才开口,“可有查到是什么人所为”

  几个月前,夏国皇帝重病,代王因调戏宫妃被打入天牢,而后晋王执掌朝政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竟变了一副画面以陆承策对夏国的了解,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可卫言却只是惭愧摇头,“尚未查到。”

  见他这般。

  陆承策也没有责怪,语气仍旧很平淡,“到底隔着这么远,查不到也正常,且让人先盯着”不知想到什么,他捏着折子的手一顿,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一句。

  “若查到什么,先来禀于我。”

  他的心中隐隐有个念头,那个在背后推动一切的人或许便是陛下一直在寻找的顾辞。

  他曾经的好友兼大舅子。

  五房。

  萧知躺在榻上,轻轻哼着,“轻点。”

  身后如意一听这话,手上力道自然不敢加重,忙放轻了一些动作,见她紧皱的双眉终于松开了一些,她才不认同的说道“您怎么也不知跟五爷说一声,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躺在榻上的萧知“”

  她哪里是没劝过可那个混蛋平日里尽是她说什么都好,唯独到了夜里,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

  手捶着抱枕,就跟在捶陆重渊似的。

  嘴里不住轻轻哼着。

  如意见她这般,叹了口气,继续劝道“您这具身子本来就不太好,老先生走得时候还特意叮嘱过奴,得小心给您滋养着,您可不能真的这么纵着五爷,免得”

  话还没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阵轮椅驱动的声音,如意脸色一白,手上动作也跟着一顿。

  好半响,她才白着一张脸回头,颤颤巍巍地给人行礼,“五,五爷。”

  也不知道五爷听到了多少。

  要是他以为她在给主子上眼药,那可真是

  陆重渊脸色倒是如常,见她行礼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让她出去。

  等到如意走后。

  他才起身走到软榻边,见萧知趴在那,也没理他,想到刚才如意说得那番话,倒是生出一些愧疚,打算挨着她坐着。

  可刚刚坐到软榻就挨了人一脚,“别挨着我。”

  讨厌死了。

  陆重渊也没生气,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脚,声音很柔,“我替你揉揉”未曾见人拒绝,他稍稍松了口气,一边替人揉着,一边问道“疼吗”

  萧知照旧没吱声。

  “我以后”

  陆重渊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轻点。”

  萧知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吱声,她才不信这个狗男人的鬼话,哪回不是这样说的,哪回他做到了也懒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道“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前几日收到哥哥的信,说是夏国的事解决了。

  现在就等着外祖父病好

  陆重渊手上动作未停,口中也跟着说道“差不多了,不用多久,他应该就能回来了。”

  知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

  萧知脸上的笑意总算露出一些,只是想起宫里那位,脸色也有些犹豫,“真能这么容易就解决吗”让天子下罪己书,可比直接杀了天子还要难。

  龙椅上的那位真能这么轻易就洗清父母的冤屈吗

  “别担心。”

  陆重渊安抚道,后话却有些沉,“他不想,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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