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211章恪守为臣之道
这霸气的宣告叫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听得颇是心惊, 可是吕文却半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刘元说的都是实话, 刘元做事一直皆如此,在她手里出仕的人从不管出身,只要这个人有本事,刘元就会用, 从不迟疑。
“外祖父可以想一想。”刘元一来就放了话,吕文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都说云中、北地多艰, 还有匈奴进犯,颇是危险。”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刘元道“还成吧, 我的公主府落在云中至今却也没有匈奴来犯。”
刘元把公主府设在云中, 临是与匈奴只有一境之隔,这么大的事长安没有不知道的, 也由此看出刘元坚定抵御匈奴的态度,在一定的程度上确实激励了军心。
“你们都先下去。”吕文如此吩咐,却是要与刘元议事的样子,吕老夫人第一个站了起来, 招呼着一家子都先退下,只留下刘元姐弟还有吕文跟吕泽父子三人。
吕文看了一眼刘盈,意思也是让刘盈下去, 刘元却道“盈儿渐渐长大了,什么事都该学学,也该听听。”
沉下脸, 这么大的事 刘元也放心让刘盈来听,吕文哪怕不放心也没办法。
“听闻殿下在云中和北地将不少的贵族都捉了起来。”吕文手里的消息渠道也简单,刘元的事他都清楚。
刘元道“是。有人与外祖父求情了”
吕文一僵,他是该怎么说呢,确实有人向吕文说了一些话,也有让吕文跟刘元求情的意思。
“怕是不成的,我虽然回了长安,他们犯下的罪过都已经定下。按理来说,他们不会再与外祖父求情了才是。”刘元何等人也,如果说一开始刘元打算追查到底还会引起贵族的害怕,他们想让吕文劝劝刘元,后来刘元已经跟人达成协议了,他们都已经舍弃了那些人,又怎么会还让吕文帮他们求情。
“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都不再想让我帮忙求情了”吕文笑眯眯地问着刘元,刘元一下子明白了,云中和北地的贵族虽然和刘元达成了协议,这件事都不会再提,可是长安的贵族并没有,云中和北地的贵族突然变得安静了,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打听偏偏什么都打听不出来,然后就想到吕文。
刘元朝着吕文露出了一抹笑容,“外祖父有些话不该问,有些情也不该求。”
虽然面带笑容,出口却是拒绝的语气,吕文紧盯着刘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外祖父没问我贵族们都犯了什么罪却第一时间要为他们求情,你是想让大汉变成第二个大秦”
“这是哪里话,我最是盼着大汉能千秋万代的。”乍然被刘元扣了这顶帽子,吕文是不干的啊
“得贵族之心却失尽天下民心,难道这还不是想要让大汉步秦之后尘”刘元再一闪追问,吕文无可反驳。
“失尽了贵族之心而得天下民心,大汉就能无忧”还是吕泽的反应快,反问刘元。
刘元道“至少不会有陈胜吴广那样的人起义。而贵族们一向贪生怕死,失了他们的心又如何,他们不敢反汉。况且,只是杀了他们的害群之马,怎么算是要失他们的心了”
吕泽把事情往重里说,刘元却是挑破了。吕泽道“你自封公主以来并没有人给你下帖”
“那又如何,昨日他们全都给我下帖了,可我也全都烧了。”刘元不以为然,又指出贵族们做过的事,这些吕泽难道不知
吕释之在一旁小声地劝道“殿下一直都有主意,我们虽也知道不应该多过问殿下的事,只是贵族们既然想跟殿下交好,殿下为何不顺势为之”
“与我交好顺势为之他们是要跟我交好难道他们不是看着我手中的琼容纸,思量如何从我手里拿到这个方子所谓的交好就是这样有所图谋的”刘元撕破贵族们的嘴脸,同时也撕破吕文他们的说和都是为了什么。
“外祖父与舅父帮着旁人一道算计我,这让我甚是不喜。”
刘元直言不喜,吕文却连忙解释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会跟外人一道算计你。就是他们把话递过来了,你既然来了,这些话我也转达了,也是想问清楚了你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想法。”
求情之事还能叫吕文全都给掀过了,刘元冷冷地一笑,“外祖父想问我对他们的想法,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外祖父。贵族们若是老老实实的,他们还是他们的贵族,但是如果他们做奸犯科,我见着一个捉一个,谁求情都没用。”
这是底线,是谁都不能越过的底线,刘元清清楚楚地讲出来,也让他们都听得真真的。
吕文父子三人听到刘元的宣告,一时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震撼。
“吕家如今已经是国丈之家了,外祖父的眼光好,当年一眼就看出了父皇会一飞冲天,如今得偿所愿了,我也有些话想说与外祖父和舅父听听,若是说得不好听,也请外祖父和舅父们息怒。”刘元跪直了身子朝他们作一揖,三个大男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为皇后外家,天下瞩目。父皇凡事思国,为安天下,无论吕家帮不帮得上忙,至少不能扯刘家的后腿。父皇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吕家当年助刘家良多,这份恩情父皇记得,我也会记得。但是再大的恩情也不能危及江山,不能危及大汉。故,请外祖父和舅父往后三思而行,莫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父皇不想为难吕家的人,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你们犯了大忌,便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最后的冷绝没有一丝犹豫,吕文清楚这是警告,而刘元道“与匈奴的往来,最好不要再让我碰到第二次。”
吕文的脸色真是难看啊,一大把年纪却叫刘元一个外孙女厉斥警告。
“殿下好大的气势。”吕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看向刘元丢下一句。
刘元道“吕家的今日虽不全靠刘家,但如果没有了刘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吕家也讨不了好。”
吕文要说听了前面刘元的话还能气一气,到此这那口气也平得差不多了。
“刘家想要江山稳固,父皇会想办法,我也会想办法,贵族们看不上刘家的人外祖父是清楚的,他们看不上刘家的人,在刘家有好处的时候却想从刘家那里得到一些,如此品性的人,外祖父也当敬而远之,因为他们也许有一天也会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舍弃你,让整个吕家覆灭。”
危言耸听吗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也完全说中了贵族们趋吉避凶的行事风格,刘元不信吕文当真就一无所知
“刘家给吕家带来了无上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外祖父还想要吕家拥有更多,是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够”后面半句刘元就不说出来了,可是吕文却是知道的,立刻站了起来道“吕家绝无此心。”
刘元抬起头看着吕文,“外祖父该懂得一个道理,你说的跟你做的最好一致,说得没有此心,行事却与处处想要算计刘家的人凑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此心”
吕文这回的脸上再也没有半分血色,“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以己度人,这些话父皇是不会告诉我的,而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至于是对还是错,外祖父也可以自己想想。”刘元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点都不担心说得更直白一些,吕文看着刘元,而刘元冲着他露出一抹笑容,吕文道“依殿下之见,吕家当如何。”
“做一个臣子该做的事。”吕文既然问出来了,刘元也不藏着,直接给了他答案。
吕文等着刘元解释什么叫做做一个臣子该做的事,刘元也不会让他失望。
“为人臣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个想要百姓安乐的皇帝,你所需要做的仅仅就是安抚百姓,让大汉安定,如此而已。借外戚之势更当为国。”刘元说得很轻松,可是听在吕文的耳朵里这哪里像是轻松的啊。
刘元道“所谓抚民安天下,虽然是简单的几个字,想要做好不容易,外祖父心里明白,我也明白。吕家想走什么样的路就决定了吕家能走得多远,一如刘家。想想项羽。”
提到了项羽,那是刘家的敌人,到了今天刘邦只怕也不曾忘记的,以项羽为戒,这不仅是对刘家,于旁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吕文细细地琢磨刘元话里的意思,“殿下知道后果”
“哦,外祖父是说我做这些事的后果”刘元含笑而问,吕文道“对,殿下想过吗”
“不过是一死罢了,活着的时候我为了活着而努力,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无愧于天下也无愧于百姓,更无愧于自己,纵因此而身死,刘元亦无畏。”
刘元说得坦然,也是确实已经想过了自己的下场,她却并不觉得害怕。
“好,好啊”吕文想不到刘元会有这样的气度,连声叫好,刘元与吕文对视一笑,“可惜了留侯先下手为强,否则不管吕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该娶了你回来。”
“外祖父糊涂,你该明白这桩亲事无论你使多大的事都不可能成的,何必再提。”刘元点明,吕文微微一怔,随之却明白了刘元所指。
“陛下不同意。”吕文把话吐了出来,刘元道“如何能同意,吕家所为并没有为父皇想过多少,阿娘还开始插手朝政,我这样的有份量的人,如何还能许给吕家,让吕家借势。”
刘邦那点心思刘元也不怕告诉吕文,更是让吕文想明白了,天下是大汉的天下,所有想跟刘邦作对,想毁大汉江山的人,刘邦都会见一个杀一个。
就吕家的所作所为,刘邦什么都没说是看在从前吕家帮他不少的份上,但是吕家再想得到刘元的权势,就吕家这飘飘然的样子,刘邦岂能给他们。
刘元点醒吕文,吕文更是想起先前刘元说过的那一句,吕家是对现状还有什么不满,是还想再进一步不成
“殿下与留侯甚是般配。”吕文连连改口,也是想将自己刚刚竟然还肖想刘元嫁入吕家的事遮过。
“外祖父所言甚是。”哪怕面容冷竣地把该说的说完了,正事说完也自该恢复了笑脸,刘元这就上了笑脸了啊。
吕文的目光瞥向刘盈,刘盈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吕文道“殿下这是在教导太子殿下”
“太子比我这个公主可难当多了,自该带他出来多看看,多见见。”
刘元很是满意刘盈那沉思的模样,就是要这样让他多听多想,得回去了刘元再问他,也等着刘盈问她。
“殿下还有其他的训斥”吕文听了刘元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再向刘元作一揖而相请。
“外祖父不可如此,该说的我都说了,只要吕家记住我刚刚的话,无论做到还是做不到,倒也无妨。”只要别跟贵族们勾结在了一起,天天思量帮贵族脱罪,刘元也就省去了很多心。
吕文面上有些讪讪,一大把年纪不懂事,竟然还要刘元一个小辈来提醒,吕文也不好意思。
“方与外祖父无状,还望外祖父勿怪。”刘元也赶紧和吕文请罪,方才她那态度是真不好,理当朝吕文请罪。
“不敢不敢,若不是自家人殿下也不会说得这般直白,让我明白吕家错在哪里,不至于酿下大错,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才是。”
吕文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刘元道“能让吕家好也是我想要的。”
总而言之虽然话说得太直白了,一开始让吕文不高兴,现在却是十分高兴的。
接下来刘元在吕家也算是宾至如归了,刘盈一直安静地看着刘元行事,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想些什么。
出了吕家的大门,刘元问道“是要去阿姐的公主府看看还是去骑马”
天还早着,刘元问问刘盈的意见再决定到底往哪儿去,刘盈毫不犹豫地道“要去阿姐的公主府。”
必须要去刘元的公主府啊,刘盈还没去过。骑马的话,改天也可以去骑的。
“那就走吧。”刘盈想去刘元岂有不如他意的,带上刘盈往公主府去,没想到在门口处碰见了张良。
“留侯。”刘元是一眼就认出张良来,心急地冲上前去,张良也看到了刘元,朝着刘元作一揖,也不忘刘盈,刘元道“留侯怎么来了”
“这份东西想给殿下。”张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昨天刘元送他的纸。
“这是什么”刘元伸手接过颇是好奇,张良答道“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刘元打开了纸一看,上面的字跃然于纸上,分明是张良的字迹,只是落款之下却不是张良的了。
“他们的动作好快啊。先是到我府上不成便想去寻我外祖父,也不知我外祖父那里能不能说动我,干脆寻到留侯处。”张良给刘元的这份东西乃是贵族们把价格告诉了张良,买琼容纸制作之法的方子,价给得颇高啊。
张良道“正是。”
“留侯怎么看”刘元询问张良的意思,张良摇了摇头道“所图非小,价太低了。”
竟然还觉得贵族开出的价太低了,刘元一下子笑出声来,“留侯说的极是,价太低了。你肯定不会告诉他们。”
张良但笑不语,也就是默认刘元说对了,刘元摇了摇头又突然地问道“长安城里哪一座楼最高”
“通天阁。”张良顺口就答了,刘元道“也好,只让贵族知道有了纸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够,留侯得闲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俏皮地朝张良眨眨眼睛,虽说是请求,可是这哪里像求人呢,调戏人还差不多。
“好。”张良想都不想便应下一声。
“跃然纸上,乞再现百家争鸣。”刘元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张良一顿。
“我们就把这一句写在纸上,写很多很多,寻个风大的日子,再将这些纸全都放飞出去,就像这样。”刘元想起纸飞机是怎么样的,将手里的那张纸折好了再放飞出去,张良眼睛一亮,“好。”
一个好字啊,听得刘元更是眉开眼笑的,两人对视了半响,一旁的人眼看他们眼中都只有彼此,倒是想打岔一句,却又舍不得。
“久宁。”这一声唤来除了琼容还能是谁,刘元连忙回过神,张良同样也转过身,两人同时朝着琼容作揖,“留侯也在。”
琼容这一副才看到张良的样子谁还能不知道是装的,但是张良也只得解释道“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殿下,故特意前来。”
“留侯的东西送到了”琼容轻淡地询问,张良答道“送到了。”
“那就不送了。”琼容干脆地逐客,张良并无半分怒意,只是再与琼容作一揖,“良告辞。”
同时也回头与刘元和刘盈都作一揖,刘盈同样也作一揖,张良即离开了,刘盈轻声地道“阿姐很喜欢留侯。”
“说对了。”送走张良回头听到刘盈这话,刘元坦荡地承认,带着刘盈进府,琼容与刘盈见礼,“太子殿下。”
“琼先生不必多礼。”琼容还是刘盈的先生呢,刘盈还以琼容一揖,琼容道“殿下请。”
退居一侧请了刘盈进去,刘盈上下打量了宅子,“父皇怎么会把这样的宅子赐给阿姐”
刘元听着一顿,“这宅子怎么了我瞧着挺好的。”
够大够宽,刘元一点没有不满意,刘盈道“就是看着有些旧了。”
这才是刘盈不满意后,说完又往刘元的怀里凑,刘盈好奇万分地部“楚王,不,是淮阴侯住在阿姐的旁边,是哪一边”
来的时候刘盈没注意看门口的牌匾,但是他对韩信好奇极,小声地询问。
“这边,两墙之隔。”刘元指着右边的位置告诉刘盈,刘盈道“淮阴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
闻名已久却不曾见过,刘元倒是诧异得很,“你被封太子时没看到”
说到这里刘盈更幽怨了,“那天人太多了,我都分不清谁是谁,而且我又紧张,哪里顾得上看哪个是楚王。”
刘元笑出声来,刘盈道“阿姐还笑。阿姐哪里都能去,什么人都能见,倒是我什么都不行,真羡慕阿姐。”
“要是能换我都想跟你换换你如今过的日子,太平安乐,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人总是羡慕自己不曾拥有的,却不知自己也是旁人羡慕的对象,如刘元,又如刘盈。
刘元是要告诉刘盈这个道理,刘盈听着迟疑了。
“太子殿下第一次来公主府,想去逛逛吗”琼容在他们姐弟身侧,两人小声嘀咕哪里瞒得过耳聪目明的琼容,刘元的人生是刘元自己选的的,刘盈羡慕刘元的自由,刘元何尝不羡慕刘盈拥有的安宁。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琼容直接让他们跳过。
“好。”刘盈就是想看看刘元的宅子的,琼容提起来他是二话不说地同意了,刘元道“逛园子这样的的闲事我让人陪你。”
琼容一看就是有事要跟刘元说的,刘元只能打发了人去陪刘盈玩。
“阿娘说虞诚在阿姐的府里,阿姐不能陪我那就叫虞诚来陪我好了。”当初项羽的孩子被送回沛县,那段日子是陪着刘盈的。
虞诚这个名字是季布把人带回来之后请刘元给取的,刘元便取了虞姬的姓,取诚为名。
刘盈当初颇是喜欢虞诚,得知刘元把人带回来了,出宫来也想见见。
“去问问虞诚在做什么,要是没事做就让他来陪陪盈儿。”刘盈这点要求不过分,刘元断没有不同意的,打发人去问问。
“白池,你们陪着盈儿。”刘元不带刘盈逛园子也得安排人照看好刘盈,白池得令应是,刘元随着琼容往一旁走去。
“云中送了信来。”琼容往一旁走去,张口便将事情告诉刘元,刘元伸手讨要云中送来的东西,琼容将一封用了蜡封的竹简给了刘元。
“好。”
一个好字啊,琼容虽然收到了信却没有打开看,能让刘元叫好的事,琼容是好奇的,用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刘元,刘元看完了竹简即传到琼容的手里,琼容打开一看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恰好武朝在这个时候走来,看到刘元和琼容脸上都挂着笑容自是好奇的,“什么事那么高兴”
“云中定了,你那位师兄果然有本事。”琼容代为回答,但这内容却是夸赞别的男人,武朝就有些不太乐意了,朝着琼容道“你应该夸我,怎么能夸我师兄”
收获琼容一抹你莫不是个傻子的眼神,额,武朝却是一点被人嫌弃的自觉都很有,笑眯眯地冲着琼容道“在你面前,我一直就是个傻子啊。”
措不及防的被撒了一口狗粮,刘元忍住没翻白眼,但是那头的琼容已经不客气地问道“发烧了”
刘元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明明武朝是借机表表自己对琼容的一片心意,没想到表白竟然被当成病了,武朝倍受打击,目光幽怨地盯着琼容。
“你那师兄究竟可信不可信的”琼容完全地无视武朝的小眼神,反而更是问起武朝尤钧到底是可信还是不可信,武朝道“我说可信就真可信”
好,这绝对是一句实话,琼容无可反驳。刘元道“暂时看来还是可信的。”
“你想用纸挑起一番动荡,你不需要和陛下提一提”琼容提醒着刘元不要忘了她头顶上有人,这一位可不好伺候,刘元如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事情做下,只怕会留下后患。
“先生啊,我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歇过。”刘元十分无力地吐了一句,武朝在一旁毫不客气地道“我也没歇过呢,只见你嫌弃我,没听你说过要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地放松放松”
“你就不能安静点。”嫌弃武朝的绝对不是刘元,刘元摊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而武朝已经缩起了脑袋再也不敢吱声。
“你得捉紧。”琼容皱着眉头提醒刘元,刘元连连点头,“晚上回去我就跟父皇提。”
事有轻重缓急,刘元也不敢怠慢这么重要的事,琼容道“你莫不是还没拿定主意”
“早就拿定了。想当初在齐地时我写的求贤令是何等的情真意切,结果来的那么几个人。”刘元用求贤令都求不到人,她是有多难过自不必说了。
武朝道“无才的来了不少,有才的却一个个都无视你,那能怎么办。”
刘元勾起一抹笑容道“纸一出来就不怕他们不来。”
“你以为那些贤才大能跟贵族一样啊,自恃有才而目中无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像我这样任你使唤的先生天下也就我这一个。”武朝前面说的是实话,后面却是逼得人直接地无视他。
“自恃有才而目中无人说的也是实话,对付贵族有对付贵族的办法,对付这些有才之人,把书拿出来就行了。”刘元对各人的脉博清楚着。
“我那点藏书虽说加上你琼先生的是有一点分量,却是远远不够的。”武朝也知道藏书要是够多是有可能把人引了来,但他和琼容的加起来也是不够的。
刘元脑子里这会儿闪过了印刷术,纸都整出来了,印刷术怎么能不弄出来
“先生,你看这纸弄出来了,能不能想办法把书上的内容印到纸上”纸的份量不够,行啊,把印刷术弄出来。
“就好像我们的印章,我们可以盖在泥上,把纸当成泥,将字都印在纸上你看行不行”刘元既然动了心思必须是要说出来也打算要做成的。
武朝和琼容都惊了,武朝抬头看了刘元道“你这脑子太好使了。”
“你自己想好了事情该怎么办,我去试试。”被刘元那么一说,琼容哪里坐得住,二话不说地往作坊去,立刻马上要做起来。
“先生,可以用木头,要不铁片,字一个一个的单独放着,这样一来就可以反复利用。”印刷术必须还得是活字印刷术,刘元叫唤着提醒琼容,琼容一边疾步而走一边与刘元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却连头都不回。
武朝看着琼容就这样风尘仆仆的跑了,摇头和刘元同样无奈的眼神,武朝道“云中北地有我师兄在了,还需要我去云中帮你坐镇”
“再说。”刘元现在哪里能给武朝肯定的答案,还不知道事情要怎么做呢。
武朝道“你也知道我和你琼先生不容易,现在终于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能别让我们分离就别让我们分离,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过了。”刘元就算嘴上说着听见,心里却在嘀咕,分不分的又不刘元说了算,武朝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去留都是琼容说了算的
“你自己玩吧,我去帮你先生。”武朝压根也不想跟刘元呆在一块,已经大步地往一旁去,还是把握跟琼容在一块的时间吧,刘元,让她自己玩去。
玩,刘元哪有空玩啊,拜访完了吕家,接下来要去的人家还多着,礼也得备下。
“席寒。”手里的人虽说是多了几个,再一放出去刘元人手也紧得厉害,席寒怎么说也是刘邦给的,备礼这点小事还是能交给他办的。
“准备几份礼物,分别是丞相府,御史大夫府上”刘元数着自己要拜访的人员,席寒一个一个的记下。
“去库房里看着取,他们的性情,该送什么样的礼物你都心里有数”刘元将人员都说破了,末了问起席寒,席寒还是第一次被刘元这样直接的询问,抬起头与刘元的目光对视,随后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是。”
“那好,去备礼吧,备好了将礼单送来。”刘元这里也有一份公主府库房的钥匙,递给了席寒便是将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
席寒上前接过,这还是刘元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他的手里,这证明刘元是真要用他了。
“诺。”席寒掩下内心的激动应了一声,刘元再道“去吧。”
打发人去办事,她也还有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准备今晚给刘邦好好谈谈怎么用纸来让贵族都为他们所用,计划就得周详。
刘元在写计划,写得天都要黑了都没发觉,还是刘盈逛了一天玩得都累了寻来,刘元这才回过神。
“殿下。”刘盈的身侧跟着一个白胖可爱的郎君,正是虞诚,刘元伸手摸摸他的头,“虞诚又长高了。”
虞诚被刘元那么亲近地摸着头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过他们嘴角挂着肉沫,刘元问道“烧什么东西吃了”
“鱼。”刘盈和虞诚异口同声地回答,刘元再问道“谁帮你们烤的”
“白先生。”又是异口同声,白池不甚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殿下勿怪,在下看殿下和虞诚玩得都饿了,池里的鱼还是先前殿下放养了说将来养大了好烤来吃的,我就捉了几条比较大的上来烤了。”
“挺好的。”刘元并无怪责之意,刘盈露出一抹笑容地抱住刘元的腿,“阿姐,我们可不可以带虞诚回宫,让他当我的伴读”
“不行,季布将军说了这一次我回来要带他一道往云中去。”虞诚的身份刘邦已经清楚,虽说刘邦现在是不想杀虞诚,整日让虞诚在刘邦的面前晃悠,这不是想逼着刘邦动手杀人
刘元果断拒绝这样的事,正好云中的事都算安定下来,还是把人到云中去吧,山高皇帝远的,没那么扎眼。
刘盈一听难掩失望,虞诚却是高兴的,“殿下真要带我去云中”
“那是自然。”虞诚在公主府里都快闷坏了,没有人陪他玩,虽说府里的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守军们也是如此,但虞诚还是更喜欢跟季布在一起。
“太好了。”虞诚欢喜地叫一声好。刘盈看着虞诚高兴的样子道“你要是去了云中我就见不到你了”
“太子将来可以去找我啊,要是殿下回来我也可以跟殿下回来看太子的,不会见不到我的。”虞诚一脸不以为意地回答,刘盈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季伯伯在云中斩杀匈奴,我也想去帮忙的啊。”虞诚握着小拳头坚定地表明自己也想上阵杀敌,他一直勤奋练武,就是想着有一天像季布一样上阵杀敌,镇守边关,守护百姓。
刘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阿姐,能不能也教我习武”
“你确定你要学”刘元是无所谓的,刘盈但凡想学她都可以满足刘盈的心愿,可是刘盈现在都嫌功课太多,再加上一个练武的先生,刘盈更得不乐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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