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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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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跟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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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看过一本书上说水力洗衣机,专门给船上人用的, 可以利用水流的力量完成衣服的洗涤工作。

  “直接用个筐子把衣服放进去, 挂在船上。船一开, 衣服在里头被水冲得上下左右转动, 跟人手搓衣服一样。过个把小时把筐子再拎上来, 衣服就干净了, 特别省事。”

  宝珍茫然“我们把衣服放在船上, 划船来回洗衣服”

  那洗一趟衣服要多久功夫还不如手洗来得快省事呢。

  胡杨一愣,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他挠挠头,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有点儿蠢,他们又不是船上人家。

  “其实利用水这个想法没错。”余秋倒是肯定了胡杨的思考方向,“行船有水流, 那我们就寻找河流湍急的地方安置洗衣机好了, 反正利用的是水流动力。”

  她转头看宝珍,“杨树湾有没有水流急的河段最好有上下水位的高度差。”

  宝珍赶紧倒掉盆里头的井水, 端着盆带余秋跟胡杨往河沟方向去做实验。

  他们来回耽误了不少功夫,走到村里的大路上, 日头已经偏西。

  太阳沉淀下来,白花花的光泛上了橘黄, 人眼睛对上去不觉得痛只觉着馋,因为像极了喷香流油的咸蛋黄。

  乡村也叫这咸蛋黄的香油染上了香喷喷的味道, 晒了一天的草木散发出暖融融的香气。水鸟立在田头,施施然舒展着翅膀,整理羽毛。田埂上, 没上工的老牛甩着尾巴,姿态惬意地吃着草。

  各家各户散养的鸡鸭悠闲地踱着方步,自己在草丛间寻找食物,还有只老黄狗趴在自家院子前发呆,也不对着人叫。

  大抵是现在乡民淳朴,没有哪家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这些禽畜很有自己才是这片土地主人的自觉,根本不怕迎面走来的人。

  水田与居民区连接处散落着小片零星旱地,是杨树湾村民自己开垦出来的自留地,上头种着各色蔬菜。

  红的辣椒西红柿、绿的黄瓜空心菜、黄的南瓜、紫的茄子,一株株蔬菜被农人们打理的生机勃勃,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这个点儿,各个生产队挣工分的农民都还没下工,地里头只有头发花白的老人跟还没上学的孩子拎着桶浇菜。

  四周静悄悄的,河水通过桥洞发出的哗哗声分外响亮。

  宝珍将他们带到了大沟边上。这一处小路其实应当算个平桥,只它直接连着两头的路,并没有拔高,边上又没有栏杆,所以瞧着不明显。

  因为两边水位的落差,这儿形成了一个约莫三四十厘米高的小瀑布。水流声哗哗作响,流淌出白色的细小水泡。

  如果在这儿安装洗衣桶的话,倒是可以利用水流天然的冲刷力。

  、

  “太辛苦了,应该挖水渠过来。”胡杨突兀地开了口,他的眼睛还留在不远处拎水浇菜的老人孩子身上,“省得他们一趟趟拎水过来。”

  余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悬起了心。这老的老小的小,万一滑倒了跌进河里头,保不齐性命都危险。

  就算摔倒在地上,那也叫人头大。

  小孩子还好些,老年人的骨头多脆啊,骨折难养好,说不定就瘫痪了。到时候自己跟家里人都遭罪。

  “一桩桩来吧。”余秋叹了口气,“我们先把水力洗衣机做出来。”

  现在生产力低下,农民从早到晚忙不停歇,的确辛苦。

  她踩着河堤往下看究竟“要是咱们用着好的话,就在这边多做几个,到时候大家都过来洗衣服,当成公用洗衣机好了。多少也能减轻些负担。”

  胡杨跟着下河堤,仍旧没放弃在自留地边上挖水渠的想法“等礼拜天放假,我们合作社就过来挖水渠吧。”

  他两条胳膊张开,跟鸟一样,“到时候咱们再砍几根毛竹,从水渠直接将水引到地里头。”

  余秋看这孩子眼睛亮得跟洋油灯似的,本能地脑壳痛。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月我跟宝珍要尽快将杨树湾男女老少的健康档案做起来,争取到秋收前,给大家完成一次基本体检。”

  秋冬是慢性病的高发季节,她心里头有本帐,到时候也好提前从公社领对症的备用药。

  不想胡杨半点都没受到打击,两只眼睛反而亮得愈发厉害“太好了,就说你是当大夫的料,有成算。你去体检,水渠当然我们来挖。”

  就看看余秋这小身板,细条条的跟杨柳枝似的,让她抓铁锹挖土还不得把自己带到沟里头去。

  河水哗啦啦流淌,从桥洞冲击在布巾上,很快流水就带上了血丝,布巾上的污渍颜色浅了不少。

  宝珍喜上眉梢“真行哎。用篮子装,篮子会漏水。”

  这样就不担心布巾被流水冲走了。

  她朝地里头喊了一声,立刻有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拎着篮子过来给他们用。

  人凑近了,余秋才认出来是大宝。

  现在他家只有爸爸一个人能干活挣工分,大宝就跟着奶奶一块儿侍弄自留地,顺带着照顾弟弟小宝。

  小家伙手里头抓着把小豆荚,胳膊觉得高高的,往余秋手上送“你吃,乔格豆,甜的。”

  余秋当着他的面剥开野豆荚,在他亮晶晶的目光期待下,尝了里头芝麻粒大小的青豆子。

  当然不甜,豆荚带着股青涩味儿。

  不过余秋还是赶紧摸出宝珍母亲塞给她的枣子,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你请我吃豆角,我也请你吃枣子。”

  大宝侧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旷世难题。

  隔了好几秒钟,他才郑重其事地接了五颗枣子,认真强调“妹妹不能吃,妹妹吃奶。”

  几人都笑了起来,目送小豆丁连奔带跑地回自留地。

  大宝一只胳膊伸得高高的,给奶奶吃枣,然后又跑到自留地边上,满脸认真地咬下枣子肉喂弟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胡杨语气颇为感慨。

  余秋看着少年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咽下了嘴里头的话。

  得了吧,瞧这老气横秋的样子,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呢。

  篮子果然要比木盆好用多了,很快从篮子里头流淌出来的水变得清澈起来。

  几人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赶紧将系在篮子上的绳子收回头,再翻看布巾,结果又发现了新问题。

  洗不干净,血迹污渍咬在布巾上,单依靠水流的力量没办法让二者分离。

  余秋皱眉“还是得放在桶里加洗洁剂。”

  胡杨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得依靠羟基跟有机物互溶,再让羧基把它们从布里头拽出来。”

  宝珍满脸茫然,洗洁剂她大概明白,没有肥皂也可以用草木灰。事实上,杨树湾洗衣服洗头基本上都是用草木灰泡出来的水。

  但是啥叫枪鸡缩鸡啊

  “这是中学化学教的东西。”胡杨笑出了一口白牙,“回头我翻翻,我应该把书带过来了,回去给你讲。”

  宝珍不好意思地拽着衣角,有点儿害臊“我没考上初中。我不会。”

  “那有什么。”胡杨大大咧咧,“学了不就会了。你看现在村里头不是有小学了,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可以读小学。以后初中也一样,等咱们国家有能力了,肯定会让所有人都起码上完初中。”

  宝珍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

  她能上到高小毕业,都已经算村里头的女秀才了。

  胡杨不假思索“那当然了。主席的七二一指示说的很清楚,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选拔学生,学习后再回到生产一线。咱们国家以后都是劳动人民,总有一天,大家都会读大学的。”

  余秋挑挑眉毛,对这小知青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虽然历史的发展不是这么回事,但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趋势在今后几十年里头倒是事实。

  余秋眼睛盯着竹篮,摇摇头“衣服放进桶里的话,依靠水流作用在桶身上的力度实在太有限了,我估计衣服还是洗不干净。”

  怎么让水流的力道更大呢余秋的目光落在河面上。

  远远的,下了工的农民脱掉身上沾满泥巴的上衣,只穿汗衫蹲在码头踏板上漂洗。大概是为了省事,他直接抓着衣服朝踏板上掼。

  宝珍看着直摇头,嘀咕了一句“顺宝哥哥可真懒,好歹拿个棒槌啊。”

  余秋灵机一动“对了,让衣服上下甩动”

  好像滚筒洗衣机利用的就是棒槌击打衣服去污的原理,反而比波轮洗衣机省水省洗衣液也洗得更干净。

  胡杨也反应过来,却犯起了难“用水往上头冲衣服这儿没喷泉啊。”

  再说衣服喷上了天,到底要什么时候落下来呢。

  宝珍满脸茫然,她连喷泉都不知道是什么。

  “咱们最好有个工具,把衣服放进去之后,水推着它做圆周运动,里头的衣服跟着不断上下甩动。”

  胡杨兴致勃勃“要不我们弄个大游泳圈,把衣服放在橡胶圈里头,人在中间踩着,让它不停转动。”

  “那游泳圈可得固定好了,不然一脚踩空了可够呛。”

  何东胜扛着铁锹从田头过来,笑着问宝珍,“干啥呢这多早晚的天,还不回家烧饭去,当心你妈给你吃毛栗子。”

  六队属于收工比较早的生产队,夕阳还赖在山头没舍得掉下去,他们就结束了今天挖水渠的任务,三三两两往家走。

  家里头自留地的蔬菜跟养的鸡鸭鹅猪,都得靠着天黑前的这段光景侍弄呢。

  宝珍指着竹篮道“我没偷玩,余老师跟胡杨哥哥说要做洗衣机呢。机器一转,里头的衣服就自己洗好了。”

  她连比带划给何东胜看,跟着犯愁,“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圈子要怎么自己转起来。”

  “什么东西自己在水里头转动”年轻的生产队长看了眼哗哗作响的河水,笑了,“水车啊,水车就能被推着动。”

  虽然她现在肚子已经疼厉害了,但胎头仍旧浮在上面,并没有入盆。这种情况早破水,胎头下降慢的话,很容易发现脐带脱垂,必须得垫高屁股。

  船上没有雨披,方英丈夫拿了蓑衣盖在她身上。

  赵二哥看一件蓑衣没法盖匀大肚子整个身体,也脱下了自己的蓑衣。

  宝珍见状想有样学样,被何东胜一把摁住“行了,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他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余秋以为他要盖在大肚子身上时,没想到自己肩头一沉。

  何东胜胡乱挽了下系带“赶紧走,你俩注意脚下。”

  天黑路滑,大肚子躺在门板上得有四个人抬着才能勉强往村里头送,剩下赤脚大夫一人抱着接生包,一人撑伞遮风挡雨。

  几乎是他们踏上岸的同时,渔船就上下剧烈震荡起来,即使抛锚系上了缆绳,仍旧被风浪卷着往岸边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余秋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全身心放在大肚子身上,可她仍旧忍不住想这家丢在地上的碗碟估计要摔成碎片了。

  比起来的时候,雨更加大了,天上的水根本来不及变成雨点往下落,而是直接朝下面倒。

  余秋不由担心那群跑去查看圩埂的伙伴,想开口问问何东胜知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可惜嘴巴一张,风就裹挟着雨往她喉咙口灌。撑在头顶上的油纸伞跟摆设没两样。

  明明已经过了端午,马上就要夏至,天却冷得要命。余秋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蓑衣呢,却依然冻得上下牙齿咯咯打颤。

  她不由自主地瞥向抬担架的人,四个男人全都身着单衣,头上戴着的斗笠根本不足以遮风挡雨,他们每个人都像是泡在水里头一样。

  “快点。”何东胜身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催促两个姑娘,“不要落下。”

  宝珍赶紧应了一句,伸出手挽住余秋的胳膊,拽着她一块儿往前走。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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