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描述
这一次舞台结束以后，练习生得到了久违的休息时间。这两天基本上就是录录小广告和小日常，任务不重。
秦予槐被导演找了过去，说是上次排杂志的杂志社想要单独为他再拍一套，让他过去一趟。
秦予槐当然欣然接受，还试探着问了一句，“就我一个人吗？”
没有季子枫小朋友吗？
“就你一个人。”导演说。
秦予槐开开心心地去了。
给他拍的就是上次合作过的摄影师。
摄影师很喜欢他，他优越的外表和对服装的极好驾驭度给了摄影师很多灵感。
拍完以后，秦予槐正准备走，突然一位穿着相当得体的年轻男士站到了他面前。
“请问您是秦予槐先生吗？”
秦予槐一愣，点点头，“是我，您……”
男士对他恭敬地欠了欠身，“我是虞总的秘书，我们虞总想见您，您方便来一趟吗？”
秦予槐怔住了，“谁？”
“虞总。”男人露出很职业化的微笑。
秦予槐被领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没怎么回过神。脚下的地毯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似的。
他沉了口气，酝酿了一下才敲响了门。
“进来。”低沉的男声隔着门传过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予槐竭力让自己平静，缓缓打开了门。
上一次在电梯里见到这人，他没敢细看，今天他就坐在办公桌前抬头望着他，秦予槐倒是把他的脸看了个真切。
虞琛和季子枫是表兄弟，但是和季子枫那种暖男长相完全不像，倒是更像江逸辰一些。棱角分明的轮廓，立体的五官，和锐利的眉眼。
不过和江逸辰那种冷冰冰凶巴巴的死人脸不同，他的面上沉静如水，情绪莫测，倒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总之是一个很英俊的人。
秦予槐在心里给他的颜值打个不输江逸辰的高分。
“虞总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秦予槐礼貌地问他。
虞琛抬了抬手，示意了一旁的沙发，“坐吧。”
秦予槐乖乖坐了下来。
秘书进来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出去把门关上了。
秦予槐开始思考要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少。
虞琛看着他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珠子，两只手交叠握在唇边，掩去了唇角的一丝笑意，沉声道，“你和子枫的关系不错？”
秦予槐点点头，目光里有一瞬的不自然，“是啊，子枫性格很好，我很喜欢他。”
虞琛轻笑，“你很喜欢他？”
秦予槐察觉出了他语气的不对劲，眼睛里却不显，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声，“对……”
虞琛接着问，“哪种喜欢？”
秦予槐心里不详感越来越重，“就……朋友的喜欢。”
虞琛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了身，走到桌子前望着他，目光深邃无比，“他对你，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秦予槐一愣，还不待说什么，就听到虞琛继续开口，“还有晟天娱乐的小子，以及顾承宇，还有……”他顿了顿，似乎是想不起来人的具体名字了，尾音微扬，声音听来还算平静：
“都对你很不一般，我说得对不对？”
秦予槐背后一阵发冷，手心却沁出了汗。端起桌上的水杯掩饰般地喝了一口，他的目光再也不敢和虞琛对视，“没，没有。大家都是朋友……”
其实他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
虞琛什么身份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如果想要调查他，无论多隐秘的资料他都能得到。
他平日里和那些人的相处关系，肯定也全都被他知道了。
虞琛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真正的目的？
娱乐圈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前赴后继趋之若鹜，在他这种地位的人眼里，他肯定就是个不择手段利用别人感情谋取上位机会的轻贱之人。
虽然……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秦予槐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自嘲。
谁知道虞琛会不会为了保护弟弟把自己赶出节目啊，说不定还会在整个娱乐圈封杀他。这对于虞琛来说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他这次是真的慌了。
可是还是不甘心……明明……明明他和那种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明明……
明明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啊……
秦予槐的目光冷了，心底也很冷。
低垂着目光，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再眨眨眼，泪珠仿佛都要滚落下来。
一双锃亮的皮鞋和裁剪得体西裤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秦予槐不自觉地仰头看去，才发现这人长得真的很高。
“虞总，我……”
秦予槐望向他的脸，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张嘴想求他放过自己，但是根本找不到说服他的理由。
然而……
视线模糊间他看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缓缓半蹲在了他面前。
虞琛望着他的目光沉沉，唇角挂着一丝浅笑，他说：“既然已经有这么多了……介不介意再多一个人对你不一般？”
……
空气里一片沉默。
“……您说什么？”
秦予槐压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如考虑一下我？”虞琛说得很认真，语气里没有一丝轻慢。那双眸像黑曜石一般深不见底，定定地注视着他。
秦予槐垂眸看了他好久，才勉强发出了声音，“您是……喜欢我，还是想包养我？”
说完他就后悔了。
人家是什么身份？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这才见了他几面就能喜欢上他？
呸，羞羞羞！
虞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缓缓拉起他的手，他在秦予槐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对于你来说，这两者没什么区别吧。”虞琛起身，走回办公桌拿过一份协议放到他面前，“你看看。”
秦予槐慢吞吞地把文件拿到手里，虞琛那个吻把他震惊到思维都迟钝了。
一页一页翻过去，秦予槐越翻眼睛瞪得越大，到最后他实在不敢置信地把合同放回了桌上，抬头望着虞琛，“您是认真的？”
虞琛扬眉，“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
“可是……”
这份合同是对于他从节目出道以后的一份经纪合约。
他是个人练习生，其他很多练习生都是有公司的。在节目组打造的男团合约期结束以后，就会回到自家经纪公司。在组团的过程中，也可以接受自家公司提供的资源。
但他没有。
所以一份优质的经纪合同刚好是他急缺的。
可是这份合约未免也太好了吧？
合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国内最好的经济公司会请最好的经纪人单独带他。挂名在公司或者自己成立工作室都可以，资源也会提供最优质的给他，甚至不收他工作的任何提成。
他和经纪人的工资都由虞琛直发。
“这家公司是您的资产吗？”秦予槐只是知道虞琛很厉害，但是娱乐圈具体有多少公司和他有关系他就不清楚了。
虞琛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叫的上名的经纪公司都是我的。”
就算不是他的，也可以变成他的。
秦予槐瑟瑟发抖，臣服于金钱的恶势力，不说话了。
半晌他才沉了沉声，冷静地抬头对上虞琛的双眸：“需要我付出什么？”
虞琛目光里染上一抹隐隐的笑意，他反问秦予槐：“我没包养过别人，你觉得应该付出些什么呢？”
秦予槐抿抿唇，声音小了下去，“我也没有被包养过呀。”
他站起身，手里握着那份合同，目光坚定，“但是我可以学。”
只要能帮他站上顶峰，他没什么不能付出的。
虞琛望着他片刻，缓缓伸手抚向了他的脸。
秦予槐纹丝不动。
轻笑了一声，虞琛收回手抄进口袋里转过身，声音重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现阶段不用想太多，好好比赛就行。”
秦予槐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咬了咬嘴唇，走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高大的身体一僵。
秦予槐比他矮，要稍微垫脚才能把嘴巴贴到他耳边，“您喜欢什么样的？我知道这个才可以努力啊。”
虞琛的身体渐渐放松，手覆上了他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拉了开来，转过身望着他，“不需要。”他说，“我对你提的第一个要求……”
虞琛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不许在我面前假装。”
秦予槐望着他眨眨眼。
垂眸把这个人收入眼底，虞琛终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