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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我的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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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5.想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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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轻棠趁着夜深人静在关绪嘴边偷的一个吻, 又占了她的便宜, 悄悄叫了她一声“老婆”,心满意足地挨在关绪颈边熟睡,关绪却再也睡不着了。

  关绪的心里一直幽幽燃着一把火, 蒋轻棠的那个吻, 无疑是在这把火上面浇了一碗油, 火势蹭地燃起, 令关绪的五脏六腑都灼烧起来, 她睁开双目,冰凉的月光照进她瞳孔深处, 似乎都能看到她眼底的火光。

  关绪一动不动地平躺, 脊背的汗浸透了衣裳,她却浑然不觉, 只死咬着牙关, 狠攥着掌心, 就这么睁眼熬了一夜。

  早上时她怕蒋轻棠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特意提前一个小时起来, 没有惊扰蒋轻棠的好梦。

  不过身边熟悉的热气没有了,蒋轻棠也很快醒来, 关绪还在浴室里洗漱,蒋轻棠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如丝般的长发垂在肩头, 乌发雪肤, 还有刚睡醒时面上未褪的红, 以及眼中的惺忪。

  关绪没想到蒋轻棠已经醒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堪堪醒过来的少女坐在床头乖巧的揉眼睛,抬眼与关绪对视,便咧嘴笑开,水波荡漾的眸中笼着一层朦胧,关绪毫无防备地被她这么一注视,心尖也跟着漾起一层涟漪,眼光不由自主地柔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关绪弯着眼睛走过去,坐在床边,替蒋轻棠把散落的长发撩至耳后。

  指尖触着脸蛋,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让关绪心头又不禁一荡。

  蒋轻棠羞涩地一低头,轻声说“你醒了。”

  “我今天有早会,所以起得早,你不用跟着我早起。”

  “我陪你吃早饭。”

  蒋轻棠低着头,关绪盯着她的发顶看,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再说一句来听听。”

  “什么”蒋轻棠茫然抬头。

  “小棠,昨天家里来客人,你记得么”关绪问。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很唐突,蒋轻棠觉得莫名,可也乖乖答了,“记得的,慕慕姐姐和阿令姐姐,阿令姐姐还带我一块玩。”

  “你们玩了什么”

  “游戏机。”蒋轻棠顿了顿,补充,“不过我不会玩。”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棠。”

  “嗯”

  “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变流利了。”

  蒋轻棠怔住,“是么”

  “是。”关绪笃定地笑起来,心情大好。

  蒋轻棠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自己刚才和关姐姐说话,一点没卡壳,不仅刚才,昨天和关姐姐说话,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慢了。

  不过蒋轻棠又想了想,好像这种情况只对于关绪,她和简令说话的时候,依旧不顺畅。

  “没事,慢慢来,你看,这不就有进步了么”关绪安慰她。

  俩人一块下楼吃了早饭,蒋轻棠早上九点有一节素描课,她才刚到关家没几天,不好意思惊动关家的人,更不想麻烦关绪,就没有吭声,昨天已经查好了去津岭大学的公交路线,准备一个人去上学。

  从前在蒋家的时候,蒋轻棠每个月的零用钱全被照顾她的保姆私吞了,她到关家时身无分文,甚至连衣物都没带过来,现在吃的用的全是关绪的,甚至关绪还每个月固定给她一笔钱,说是零花,关绪连蒋轻棠不会用银行卡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给她的是现金,怕自己拿给她,她面子上过不去,特意吩咐冯姨送过去的。

  刚开始蒋轻棠不肯要,但是敌不过冯姨劝人的本事,一张巧嘴把蒋轻棠说得哑口无言,好像不要这笔钱就是伤了关绪的心、伤了关爷爷的心,也伤了冯姨的心,蒋轻棠不得不拿着。

  她后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整两万,蒋轻棠在蒋家深居,不谙世事,也不知道两万算多算少,只在本子上记了账,想等以后自己大学毕了业,能赚钱的时候,把这些钱慢慢地还给关姐姐。

  也多亏关绪给了她现金,今天她才有钱坐车自己去上学。

  蒋轻棠已经提前查好了到津岭大学搭车需要的费用,估摸着可能有意外开支,于是拿了五百块钱现金带在身上,结果这钱没用上,因为吃完早饭后关绪说要开车送她去学校。

  “你不是有早会么会不会迟到”蒋轻棠不安。

  关绪轻笑,“我是老板,什么时候开会我说了算,哪有老板提前去公司等下属的”

  在蒋轻棠的眼中,关绪是做大事的人,她那些生意上的事蒋轻棠不懂,不过总觉得关绪这话有点不对,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又说“不用的,我已经研究好了,可以自己坐车去的。”

  “不行。”关绪眼一沉。

  笑话,蒋轻棠这么年轻,不了解外面的险恶,放她一个人出去关绪可不敢冒这个险,好不容易才把她从蒋家带到自己的身边来好生照顾着,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关绪连想都不敢想,动一动这个念头心脏都受不了。

  蒋轻棠缩了缩肩膀,关绪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硬,于是和缓下来,又道“放心吧,耽误不了,再说我也想看看小棠的学习环境,莫非小棠是不想让你的同学们看到我,嫌我丢人么”

  她一脸受伤的表情让蒋轻棠慌了,连忙说不是,只好答应了她,让她送自己去学校。

  关家的车库里停着几台车,一辆商务车是平时去公司的时候开的,一辆跑车,是去年生日时关爷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关绪年轻时性子极野,说是狂妄也不为过,那时她还住在美国,飙车打架,她什么没干过成天开着她那辆改装过后的红色迈巴赫招摇过市,发动机的轰鸣横扫整条街,连关爷爷远在津岭市都有耳闻。后来不知怎么的转了性,断了和狐朋狗友的联系,安分念书,性子也沉静起来,逢人先带三分笑,知书达理、温文儒雅,很少有人知道她年轻时的那些野性了。

  所以去年看到关爷爷送的跑车,关绪还一愣,笑着说爷爷的记性真好,当年的事她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怎么爷爷还记着。

  关爷爷吹胡子瞪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关绪没有反驳,只随意地摸着引擎盖,慢悠悠地笑。

  不过送蒋轻棠上学还是低调一点好,关绪开的是她平常开惯了的那辆a8,反正现在人只认牌子不认型号,津岭大街上开四个圈的也不少。

  素描教室在艺术楼里,关绪把车子开到艺术楼前的马路上,靠边停车,一直把蒋轻棠送到了教学楼底下,美术学院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开辆奥迪根本引不起什么波动。

  “知道哪间教室么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关绪问。

  蒋轻棠一直担心她的早会,摇头道“我自己能行,关姐姐你快走吧。”

  关绪似笑非笑,调侃“这么急着撵我走”

  “不是,我怕你耽误工作。”蒋轻棠着急了。

  “行,那我走了,晚上再来接你。”关绪笑着拍了下蒋轻棠的肩膀,走了。

  蒋轻棠目送关绪离开,进了教学楼,找到素描教室。

  九点才开始上课,教室里没人,空旷,零星摆了十几张椅子,蒋轻棠找了张靠窗的椅子坐下来,四处看了看,不一会儿就有学生进来,是一个女生,看到蒋轻棠的时候愣了一眼。

  蒋轻棠局促地站起来,双手勾在身前,涨红了脸说“你你好”蚊子叫似的,不认真听都听不清。

  女生笑了,微笑着也说“你好。”又问“你是新来的”

  “是”

  “难怪从前没见过你。”女生朝蒋轻棠伸出手,“我叫宋巧巧。”她把自己的校园卡给蒋轻棠看,“你呢”

  “蒋轻棠。”蒋轻棠也从自己包里翻出校园卡,给宋巧巧看自己的名字。

  两人这就算认识了。

  宋巧巧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赚了不少钱,不过在津岭还排不上名号,她本人很健谈,搬张椅子坐在蒋轻棠旁边问东问西,蒋轻棠答得很慢,她毫不避讳地问“你也不结巴,为什么说话是断断续续的”

  “我”蒋轻棠不知怎么回答。

  宋巧巧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伤害到蒋轻棠了,吐了吐舌头,对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我这人口无遮拦惯了,轻棠你虽然说话那样,可是挺可爱的,真的挺可爱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尬笑,嘴边两个小梨涡,很有少女的俏皮感,蒋轻棠没有生气,只觉得第一次和同龄人交流,感觉很新奇。

  “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美女送你来的,她是你姐姐么”

  蒋轻棠老实地摇头,“不是。”

  “那是你什么人”

  蒋轻棠这才意识到不知该怎么给宋巧巧介绍关绪与自己的关系,想了半天,没有回答。

  殊不知她这一番不答话,在宋巧巧眼里就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现在有特殊癖好的上流人士也不少,刚才在一楼看那女人的穿着气度就不像一般人,而蒋轻棠又这么娇小漂亮,莫非蒋轻棠是被人包\\养了,所以才难以启齿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宋巧巧听宿舍里的舍友说过好几个别的班被养起来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光鲜亮丽。

  难怪都到期末了蒋轻棠还能临时进加进班里上课呢,也不知是那个总裁家里养的小金丝雀,混进来解闷儿的。

  这么一想,宋巧巧对蒋轻棠的第一印象就糟了,后来只笑笑,也不跟她再讲话。

  蒋轻棠敏锐地察觉到了宋巧巧的态度变化,可不知缘由,也不懂怎么主动问,只好也沉默了。

  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这个班的学生陆续来了教室,老师也来了,是个男老师,戴着斯文的金丝边眼镜,说了句这节课接着画静物,便没了下文,走到了蒋轻棠的旁边。

  蒋轻棠一阵紧张。

  男老师温和地笑了,“你就是新来的蒋轻棠同学你别紧张,我是美术系的老师,我姓郑,叫郑睿明,同学们都叫我郑老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郑睿明老师模样又俊秀,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气场,蒋轻棠也对他腼腆地一笑,细细地说“郑老师好。”

  郑睿明镜片一闪,笑着搬了张椅子坐在蒋轻棠身边,问“以前学过素描么”

  “没有。”

  “那我先从最基础的结构开始教你吧。”郑睿明靠得近了些,手掌按在蒋轻棠的肩膀上,“坐着画画首先得坐正,背挺直,”他用另一只手去扶她的画板,“画板要和视线呈9度角”

  蒋轻棠几乎被他包在怀里,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坐正了身体,只是抓紧了笔。

  “你握笔的姿势也不对”郑睿明老师纠正了蒋轻棠的坐姿,又覆上了蒋轻棠的手背,纠正她的握笔。

  被男人的手掌触碰手背的一瞬间,蒋轻棠就抵触的起了鸡皮疙瘩,被蜈蚣咬了似的跳开,说“老师对不起我出去一下”立马转身离开了教室,隔绝了和郑睿明的直接接触。

  蒋轻棠想怎么学画画也这么可怕,有点不想学了,想回家,但又想自己从前一直想上学念书,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去公共洗手间洗了把脸,做足了心理建设,跟自己说别大惊小怪,只是正常的接触,郑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像罗秒那种男的一样,这才又回了教室。

  回去之后郑睿明立马跟蒋轻棠道歉,说自己没有把握好老师和学生的界限,让蒋轻棠觉得不舒服了,请蒋轻棠原谅自己。

  蒋轻棠想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也没在意,摇摇头说没关系。

  之后一节课郑睿明果然再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郑睿明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一节课都在尽职指导蒋轻棠的基础素描练习,下课的时候,他邀请蒋轻棠一起去吃午饭,不过被蒋轻棠拒绝了。

  “蒋同学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为自己上午的行为道歉而已。”郑睿明说。

  “不要紧。”蒋轻棠解释,“我不、吃饭,要回家。”

  “原来是这样。”郑睿明斯文一笑,表示理解,“那你家里有人来接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

  郑睿明叹气,无奈地笑道“蒋同学,你这样,真让我有种自己心怀鬼胎的错觉。”

  蒋轻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送你出校门,这总可以了吧蒋同学,你总该给我一个为自己的错误行为道歉的机会才行啊。”郑睿明又退了一步。

  他都这么说了,蒋轻棠要是再不答应反而自己要愧疚了,只好答应,正要点头,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沉稳带笑的女声,“不劳郑少费心,我已经来接小棠了。”

  蒋轻棠眼睛一亮,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顾不上给郑睿明,直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跤,身子向前扑,被女人一把接进怀中。

  “想我了么”关绪搂着蒋轻棠,低声笑问。

  “嗯。”蒋轻棠虽然脸红,回答得却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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