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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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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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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月虹, 怎么是你!”

  姜毓尚未想过开场白,那边厢已经有人开口了, 大约十七八的少女容颜明媚,却在瞧请金月虹的瞬间变了脸。

  金月虹翻了个白眼, 声音不大却又叫人正好能听个清楚,“怎么不能是我?这儿又不是你们江阳王府。”

  “你……”那江阳郡主气冲冲地伸手指她, 想说的话尚未出口, 便叫身旁的人截断了。

  “见过禄王妃。”

  姜毓的眸光凉凉扫过去, 早在听声音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这江阳郡主身旁站的人乃是朱家的嫡出二姑娘, 这冤家对头的,故而方才姜毓听了那些心里才一点波澜都没有。

  姜毓也懒得与她来虚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在一转眼, 便见着那江阳郡主瞪着金月虹的言进宫已经转到了她身上, 显而易见的敌意。

  “禄王妃?你便是姜易的妹妹?”

  姜毓的眸底微动了一下, 能做异姓王又不在京中, 多半是一方霸主,难免骄横。

  “放肆!怎么说话呢?”

  金月虹自不会容江阳郡主的脾气, 道:“你以为是在江阳王府呢?这儿可是京城, 见到王妃还不赶快行礼,治你个不敬之罪!”

  江阳郡主自然是不会给姜毓行礼的,看着姜毓的眼神又冷又携满敌意和愤怒,大约是憋足了劲儿才未破口大骂。

  姜毓也看着她, 眸里是清凌凌的冷清,既不惧,也不挑衅。

  “今日林府摆宴,怎么不见王妃在前头?方才路过前厅的时候,还见着禄王殿下在那里忙碌。”

  姜毓和江阳郡主都不开口,朱二姑娘却笑吟吟同姜毓开了口,只是明显的笑里藏刀。

  林家没有女主人,林尚书又年迈,接风宴是祁衡牵的头,按理女眷那边就该是姜毓在前头操持,偏偏姜毓却未见人影,倒是见着祁衡堂堂王爷顶在前头,要论起来,着实是没有道理的。

  姜毓的面上勉强扯了个淡淡的笑出来,眉眼却依旧清冷,道:“前头的事情王爷早已安排妥帖,用不上我操心,正好我前些日子身子也不大爽利,便到这后头偷个闲。”

  “原是如此,”朱二姑娘掩唇笑了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方才我还听前头有人在奇怪王妃的去处,都当王妃在王府呢。”

  这么大的宴要是祁衡把姜毓扔在王府,不是嫌姜毓上不了台面就是嫌姜毓没用,岂非是当着全天下打姜毓的脸?倒过来姜毓躲在后头,难保不是祁衡不让她去前面。

  “胡诌什么!”金月虹自然也是听出这弦外之音,反讽道:“禄王待王妃情深义重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朱家还不知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禄王是舍不得王妃去前头受累才让王妃在后头歇息?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个小伯爷一样瞧都懒怠瞧你一眼。”

  虽然祁衡与姜毓之间的事情京中传的虽然不多,但当初祁衡为了姜毓上门抽打朱家四姑娘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的。

  而朱二姑娘那个定了亲的未婚夫婿,也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她。

  “金月虹,你莫要胡言乱语!”

  果然,那朱二姑娘叫金月虹踩了痛脚,脸色霎时便绷不住了。

  “嗤。”金月虹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满面的你奈我何。朱二姑娘一时气的无法,下意识转眼瞥了一眼江阳郡主的反应,只这一眼,就见江阳郡主开了口,冷嘲道:

  “说禄王待王妃情深义重,我看却未必吧,谁不知道就前天夜里禄王还为了一个官妓与人大动干戈。这事儿也是人尽皆知,都说这禄王一早便包那官妓,不让人染指呢。”

  岂能包了官妓?姜毓潜意识就是不信的,可是前日夜里祁衡的确在她睡下后出去过,而这件事情她也一概不知。

  仿佛是让人挑了软肋,姜毓有一瞬觉得失了底气,绷着脸色未变,却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胡言乱语!”金月虹看了眼姜毓的脸色,眼底难得划过一道慌乱,拉了嗓子就斥了一句。又想着姜毓眼下可是怀了身子的人,更加受不得刺激,忙安慰道:“那些风言风语信不得,你别听。”

  说完,想是怒极,转头对着江阳郡主就骂,“你一个才进京的郡主,连勾栏院里头的事情都知道,张口官妓闭口包养,你们江阳王府的人就这点儿教养,还要不要脸。”

  “你说什么!”江阳郡主的柳眉倒竖,“金月虹,就凭你也该与我论教养,也不先照照你自己!”

  金月虹眉梢一挑,张嘴就踩她的痛脚,“我怎么了?我起码没让人当面拒过婚!”

  姜毓皱了皱眉,到底这事情还是姜易做得不周全,如此揭人伤疤对肃国公府也没有什么好处。

  “月虹……”

  姜毓才想当和事老平了这件事情,那边厢江阳郡主的鞭子已经甩了过来。金月虹怕她伤了姜毓,明明能躲,却伸手接了那一鞭子,掌心叫倒刺勾开了皮肉。

  “月虹!”姜毓的心中一惊。

  “你快躲开藏好。”金月虹也叫这一鞭子抽得来了脾气,也不给姜毓看伤口,径直就放狠话逼了上去,“凭你敢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月虹!”

  姜毓的眉心皱起,身边带出来的丫鬟和婆子却容不得她再在这危险中,忙搀着她往旁边避,前后左右将姜毓围了个严严实实。

  大约是来赴宴的缘故,金月虹身上并未带鞭子,与江阳郡主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姜毓暗自里替她着急担忧,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抽到她的脸上。

  “月虹!”

  千钧一发里,假山上忽而翻过一道青色人影,剑鞘一伸一收便缠住了那飞来的鞭子,将江阳郡主手中的鞭子扯到了自己手中。

  “毓儿。”

  惊魂未定里,祁衡大步而来,眉眼里带着掩不住的焦虑,一手揽过了姜毓抱进怀中,“你没事吧。”

  “没有。”姜毓摇了摇头,却到底还是慌张的,忍不住伸手抓紧了祁衡的衣衫。

  祁衡抱着姜毓,看着她那惊慌为退的小脸,手掌不由得从她的腰身上往肚腹处不着痕迹地挪了挪,问道:“没事?”

  姜毓勾起唇角笑了笑,“王爷放心。”

  祁衡略松了口气,亦勾了下唇角,终于扭过头去看向外头,眸中瞬时冰锐如刀,从江阳郡主和朱二姑娘的脸上划过。

  “林琛,今日是林府的宴席,要是有不想待的,想闹事的,统统丢出去。”

  林琛,便是那个刚刚夺了江阳郡主鞭子的青年人。

  “是。”

  “我们走。”

  祁衡伸手揽着姜毓的肩,也不多言,抬脚便带着姜毓离开,浑身那冷峻到迫人的气息,直震得周围人说不出话来。

  很小的一阵微风,冷冰冰带着冬日的凛冽,那边梅花树下,金月虹仰头瞧着那青年人的侧脸,淡薄的阳光沿着他的下颌裹上了一层金线。

  金月虹的唇角忽然高高扬起,“林公子,我可以和你一起把她们赶出去。”

  ……

  阳光和暖明媚,微微摇晃的长青枝叶下,祁衡揽着姜毓的脚步缓缓停下。

  “走得累不累,我抱会儿?嗯?”

  “不累,才走了多久。”姜毓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她们误伤了你可怎么办?”祁衡伸手捏上姜毓的耳垂,婉转拨弄,“你一出院子就有人来禀我,我自然立即过来了。”

  姜毓想起之前祁衡嘱咐的,叫她没有他陪着不要出去。

  “着实是闷极了,原想着月虹在也没有什么。”

  祁衡摇头,眼底缱绻柔情,“是我不小心把你忘了,我也说过要来陪你走走的,大夫说你这样闷久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姜毓唇间微勾,低头抚上自己肚子,“那位救了月虹的林公子是谁?”

  祁衡道:“林氏的旁系远亲,早年父母双亡,走投无路下外祖父收了他进门,族谱里已经过继在了林氏长子名下,常年随军驻守南方边境,这回外祖进京,也调了他回来。”

  姜毓点了点头,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然后抬眼,道,“方才那个江阳郡主说,你前日夜里出门,为了一个官妓动了干戈。”

  祁衡眸底的光缩了一下,却干脆道:“是。”

  “为何?”姜毓抬眼望着祁衡,眼中澄澈明然,没有丝毫的猜忌与怀疑。

  祁衡的手轻轻抚过姜毓耳畔的发丝,青丝在指尖打了个卷,漫不经心,“你可知道,为何你兄长至今不肯娶亲?”

  姜毓眼中的明光一颤,而后恍然一笑,“未免太匪夷所思。”

  她的印象里,姜易可素来是个克制冷静明白人,怎么会这样……异想天开。

  祁衡的指尖滑到了姜毓的脸颊上,微微的痒,轻问:“快开席了,你是回院子里,还是跟我去席上?”

  姜毓抓住祁衡的手握在手心,眉眼婉然柔软,“跟你去席上。”

  作者有话要说:  素的我发慌,好像来点肉沫调调味,然而我不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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