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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徒弟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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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170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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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霄沂说过炽墨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霄沂还亲自去看望,菱一就也跟着去看了一眼, 看炽墨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样子, 心里有些喘息不过来。

  总觉得满眼都是他鲜血横飞,一步步拖着血脚印走到她身前时的模样,那时的他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心情

  菱一觉得这屋子里闷得喘不过气,所以才非要找了个借口去看席子语和舜华。

  两人是等了这么多天, 总算是等到了菱一来解救了他们在菱一的监督下, 席子语将这几日赢来的魔晶全都退给了这些工匠。

  这些工匠赚的都是辛苦钱, 赌博不是什么好习惯, 席子语一张嘴能说会道, 忽悠这些人轻而易举,更何况他们虽然被封了修为, 但是实力跟这些工匠根本也不在一个档次,如此赢来的钱怎么用得安心

  不仅将赢来的钱还了回去,之前用来买肉吃的那些也都还了回去。

  不过菱一为两人解了体内的封印,他们能使用乾坤袋了,倒也不吝啬了,自己填补着将用了的魔晶都全部退还了。

  之后就高高兴兴的缠着菱一给他们做了一顿大餐,胡吃海喝了一顿, 才觉得满足, 又听菱一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 席子语大叫一声, “好哇,大师兄越来越狡诈了,太阴险了,明明知道师父没事,竟然不告诉我们叫我们这几日担心成什么样了”

  说着还捏了捏舜华的脸,虽然被舜华拍开了,但是他还是夸张的道“看看我们二师兄,都饿瘦了”

  菱一笑得无奈,舜华也嘀咕道“就是啊,借此机会教训了我们一顿不说,还罚了我们那么多天结果原来都是他的手笔。”

  “他教训你们是应该的。”菱一摸了摸舜华的脑袋,顺了顺毛,笑道“难道咱们这次魔界之行还不够他教训的。”

  说着,菱一不由得扁了扁嘴,“别说你们了,我也被好一通教训呢。”

  三人杵着脑袋,顿时愁眉苦脸,异口同声的道“大师兄小沂儿太凶了。”

  菱一跟着席子语和舜华两人插科打诨的混了一天,心情轻快了不少,就连神识上的伤也觉得松快了不少。

  看着天色晚了,两人非要将她送回房间,好一阵叮嘱她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不要操劳,硬生生的打断了菱一想要去看看炽墨的行动,答应他们会好好休息,绝对不会再乱跑了,两人这才离开。

  只是两人搬了那么几日的砖,如今修为回来了,又知道一切都是霄沂暗中策划忽悠他们的,心里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堂堂鬼王,难道会怕了他魔尊”席子语拍了拍胸口,对舜华道“二师兄怎么样你可是要一统妖界的人,不能怕了吧”

  舜华本来性子就直爽,有些小暴躁,哪里经得住激,当即道“我会怕”

  “走着”席子语使了个颜色,舜华自信的点了点头,两人本是要回屋休息了,毕竟劳累了好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

  可这会儿也不急着休息了,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于是朝着炽墨的住所去了。

  听说霄沂一整个下午都守在那。

  舜华哼了一声,不满的道“他居然这么好心,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席子语表示赞同。

  魔宫本就以黑色为主,魔界天色阴沉,所以魔宫的宫殿里,若是没有点上通亮的灯火,那么整个宫殿都会显得十分阴沉。

  这种阴沉诡异的气息好像才能代表魔界一般。

  炽墨所在的侧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本已经是深夜,可却没有点灯,没有一丝的亮光透出来,整个院子也没有任何人影,气氛安静得诡异。

  霄沂静静的坐在房间的屋内,桌上点了一朵小小的魔火,照亮的范围也就桌子那么宽,其他地方都隐在黑暗之中。

  炽墨本该还昏迷不醒,但床铺之上却空无一人,而霄沂闭着眼睛,表情淡漠,一点也不紧张和惊讶,像是在闭目养神。

  直到隔壁浴室传出来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霄沂才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推开了门,浴室里也是暗沉沉的,但适应了黑暗的霄沂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室内的一切。

  地板上全是暗色的血液,新鲜的,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腥味,这血一点点的自黑暗之中流淌出来,从屏风下一点点渗透了过来。

  霄沂好像看不见一样,丝毫不嫌弃,踩着这一地的鲜血绕过了屏风,大浴桶里是一种颜色极为诡异的液体。

  混合着血液,显得鲜红异常,但这鲜红又不似血那般,好像只是掺杂了血液,颜色却更加的鲜艳。

  满满一桶,红得触目惊心,所以炽墨白皙的肌肤在这黑暗和血红的世界里,显得十分突兀,他无力的靠在浴桶之中那鲜红的液体刚好没过他的胸口,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脖颈上那道十分深的伤口,没有一点愈合的趋势。

  甚至可以说血一直都没止住。

  手脚虽然埋在了水中,却也可以想见,那几道伤口的情况和脖颈上是一样的。

  “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霄沂冷静无比,站在屏风边上,淡淡的开口道“血脉是天生的,不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就算你流干了身上的血,再生出来的血液,一样带着魔族的血统”

  一身的魔力可以祛除,血脉之力可以抵抗,可以丢弃,可身体里的血液却是无法摆脱的。

  不论是什么人,是神还是魔,都不能摆脱这一身血液。

  炽墨闭着眼睛,脸色太过苍白,黑暗中只觉得那羽扇一般的睫毛微微一颤,几乎融在了黑暗之中,他沉默了很久,才哑声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当魔族。”

  “这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霄沂看着他。

  炽墨似乎感受到了这认真的视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光清亮,无比透彻,仿佛一提起这个,原本虚弱的眼神就隐隐发出了光彩。

  他道“重要,斩断自我,才得以新生。”

  “何为新生”霄沂问。

  他答“心随光明,一往无前”

  “光芒灼人,只可远观。”霄沂走近了一步,走到了浴桶边上,似乎是要将炽墨的神情看个清楚明白。

  炽墨顿了顿,却不是犹豫,只是仿佛笑了,在黑暗之中,这笑容却是璀璨无比,眼若星点,隐隐透亮。

  神色却是坚定无比的回答道“九死无悔。”

  霄沂沉默了,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对视着,谁也不曾让步

  许久,霄沂似乎扬了扬唇角,笑了,“炽墨,你找到了你的道。”

  炽墨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似乎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道

  他有些迷茫,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又变得坚定起来。

  “若这便是道。”炽墨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渐渐有些虚弱,可语气却是轻快无比,带着几分欣喜,道“那便是我心之所向。”

  霄沂叹了一声,“心之所向,就是道。”

  炽墨再没有回应,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浴桶里的鲜红的液体开始如同开水一般的沸腾了起来,室内弥漫起一股甜腻的香味。

  霄沂皱了皱眉头,看到炽墨的伤口明明因为他强大的愈合能力在快速的愈合,可这香味一弥漫起来,血水之中仿佛有什么抑制住了这股血脉天生强大的能力。

  那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刚开始愈合了一点,却又无情的崩裂开来甚至比之前更深,更重了。

  霄沂这才明白,那伤口四周,层层叠叠的像是一块块的血痂是怎么来的了。

  就是这伤口反复愈合又被不停的撕扯开来而形成的。

  “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真的是有死无生了,还不想让师父知道吗明日一早她定会来看你,你还能瞒多久”

  霄沂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炽墨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想理会,还是已经没有了力气理会。

  等到霄沂离开,炽墨也仿佛陷入了昏迷之中,黑暗里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唯一的一团魔火也熄灭了。

  阴风一过,屋内角落已经站了两个小心翼翼的身影。

  席子语捂着舜华的嘴,带着他朝窗边而去,无声的在他耳边道“要是被发现,绝对会被杀人灭口的。”

  两人仿佛是看到了命案现场一般,舜华折腾了许久,才将席子语捂在他嘴上的手给扯了下去,本想说话,还没开口席子语就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要来捂他的嘴。

  舜华忙自己先捂住了嘴,然后这才学着席子语,无声道“怎么办大师兄把白白搞成这样了,咱们要不要去告诉师父啊”

  席子语点了点头,“先走再说啊”

  于是两人龟速朝着窗边移动而去。

  而舜华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直,席子语背着窗口,一直面对着舜华,怕他突然出声。

  他全身戒备的看着舜华,然后后退着摸上了窗口,准备逃走,只是窗口没摸到摸到一只柔软的,上好的锦缎的鞋面

  再看舜华僵直的身体和惊恐的表情,席子语不信邪的往上又摸了摸

  衣料是真的好,还有笔直、紧实、十分有力的小腿。

  嘤师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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