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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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皇子李承邺被立为太子，百日后将与西洲九公主完婚。
西洲公主，赵瑟瑟没见过，永宁倒是和她说过。
"西洲公主，我见过，她人挺好的，挺活泼。我和珞熙还说找她玩呢。"
在月末的宫宴上，她终于见到了永宁说的小枫。
一群世家公子和贵女围在一起玩曲水流觞。
赵瑟瑟才女的名号声名远播，自然被大家缠着在水槽边坐下。
永宁看赵瑟瑟还没来，急坏了，就要过来找她。但小枫和珞瑜公主也在，她也不好一个人先走，就一起过来了。
虽然她也挺喜欢小枫。
但私心里她很不想瑟瑟和小枫碰面。
她觉得瑟瑟偏爱小枫这种性格明媚的女孩子。
如果她们两个人一见如故，她怎么办。
"那是什么呀？"曲小枫看到那边的水槽，有些好奇。
永宁看到赵瑟瑟在这儿，放下心来，给小枫解释到："那是曲水流觞。把酒杯浮在水渠里漂流，停在谁那，谁就要赋诗一首，答不上来的就要罚酒。"
赋诗她不会，可她爱喝酒啊。小枫听到能喝酒，兴奋地也要去参加。
这一局很有看点，西洲公主，太子，五皇子，永宁公主，珞瑜公主，赵家小姐都在。围观的人，不免兴奋起来。
永宁直接坐在瑟瑟旁边，“瑟瑟，等会这边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玩射箭吧。比这个有趣多了。”
虽然赵瑟瑟不擅长射箭，但她觉得乐乐也好。
她点头同意了。
小枫连汉字还没认全更别说作诗了，但单独凑字数还是可以的。
“今天天气好，我很爱喝酒。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但当事人并不在乎，酒喝的开心极了。
永宁看瑟瑟听到小枫的句子也被逗得轻笑了一下，心里老大一股不舒服。
她很希望瑟瑟就和她一个人玩。
赵瑟瑟对诗确实厉害，几乎没有思考，全接上了。
小枫看着她心里一阵惊叹：“瑟瑟，你好厉害啊。”
她听到永宁叫她瑟瑟，也就跟着叫了。
她刚见面时就觉得赵瑟瑟不仅容貌出众，气质也好，现在看来学识也好。
这就是禮朝的美人吗？
"太子妃，缪赞了。"连说话也很好听，是传说中中原女儿的温柔似水。
她觉得女官大人说的大家闺秀就是赵瑟瑟这样的。
*
小枫快喝了四碗酒，最后还是永宁吵着要射箭才停下来。
射箭，赵瑟瑟倒是很不擅长。她讨厌体力活动。
永宁跟她站在一起，也是一个半吊子。
一旁的小枫碰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倒是开心极了，"咻"地射出箭，直接命中。
最后评判计算中箭数目，毫无疑问，赵瑟瑟垫底，不得不去湖中央捡箭。
小枫看着宦官抬出来的小船，疑惑：“这是什么啊？”
“这是船，可以飘在水上。”永宁回答。
她看小枫好奇的样子，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们第一次见面不愉快的话，会不会瑟瑟就讨厌小枫了。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她提议。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万一她们俩摔河里了怎么办？
小枫在西洲没见过这种东西，本来就想体验一下，听永宁这么一说心动了。
永宁刚想阻止，小枫直接从扶栏上跳进了船里。
船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弄得颠簸起来。
小枫没保持好平衡，船晃的动作有点大，最后翻了过去。
两人双双落水。
虽然御河水不深，但小枫是西洲来的，瑟瑟也不是水乡女子，恐怕很危险。
太子和李承鄞听到声音，连忙过了查看。
“怎么回事？”
永宁慌张极了：“瑟瑟和小枫从船上摔水里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无比讨厌。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会那样。
李承鄞和其他人正准备下水救人，却发现水里的人已经慢慢游到河岸了。
赵瑟瑟环着小枫慢慢渡到岸边。看到李承鄞他们过来，就让他们搭把手把昏迷的小枫拉上去。
“小枫晕过去了，你们拉一下她。”
李承鄞觉得自己今天很是奇怪，明明是想先去看瑟瑟的，但看到昏迷的九公主，却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而且头还痛起来。
他反应过来赵瑟瑟还在这里，连忙放开怀里的人，让太子他们照顾，上去看她的情况。
赵瑟瑟衣服湿透了，加上刚刚拉着一个人，身上没力气了，坐在草地上休息。
永宁哭惨了，见赵瑟瑟没事过去就抱住她：“瑟瑟，我刚刚都快急哭了。”
“瑟瑟，你没事吧。”李承鄞半蹲下来，问她，眼里很是着急。
也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看见。
“我没事。”她好像看他来了，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似乎没看到他抱九公主的动作。
李承鄞放下心来。
永宁看她很累，招呼婢女把她扶起来，“瑟瑟，先去我宫里换衣服吧。”
现在天还挺凉，落水可能会感冒。
*
赵瑟瑟换好干衣服，在拿布擦头发。
永宁拿着汤药进来了，“瑟瑟，这是太医开的药，你喝了吧。”她不敢和她对视。
赵瑟瑟一点都不怕苦，一饮而尽。
喝完，她瞧着永宁，问：“永宁，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语气不是责备，还是温柔的调子。
因为落水的缘故，还有点哑。
永宁头快埋到胸口了，缓缓踱步到她面前：“我错了，我不该提议小枫下去，不让人把船拉上来。我只是担心你们以后关系好了，不要我了。”
她觉得赵瑟瑟，有读心术。每次她耍小心思，她总能看出来。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她语气可怜极了。
赵瑟瑟看永宁委屈又愧疚的样子，心里倒是觉得怪怪的。
嫉妒吗？她倒是很在乎她啊。
她手摸上永宁婴儿肥的脸颊，摩挲几下，“我不怪你。可是你也要和小枫说一声抱歉。”
“嗯。”她声音更低了，“那以后你还会和我一起玩吗？”
赵瑟瑟嘴角含笑，她嘴唇没有血色，很有病美人的感觉。
“会啊，我一直很喜欢永宁，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